话音刚落,容檀仅仅抬眸,走进来的程成就被震慑得顿了顿脚步,慌张地屏住了呼吸。
他知道这时进去打扰了皇上的兴致,肯定会惹怒皇上,可是没办法,再这么下去这右昭仪就真的宠冠后宫了,还有洛嫣儿什么事吗?
最终,苏初欢似羞怯埋在他颈间,轻喘道:“皇上……正事要紧。”
容檀暗沉地盯了她一会儿,他不过是想试探她这次到底会不会再拒绝他,要不是打扰他的是程成,他该又有所怀疑了。
只不过这试探他太过‘认真’了,以至于被程成打扰的时候,心腹一股火气。
半响,容檀才松开了她,对着程成不露喜怒地沉声道:“何事?”
这时被他放开的苏初欢从他怀中起身,站到了一旁,也没有注意到程成的目光瞥向了她。
程成的意思再明显不过,就是她这个外人在这里,不好禀告。
谁知,容檀不但没有赶走右昭仪,反倒冷肆道,“有什么就说,无需吞吞吐吐。”
程成听出了他的潜台词,是不忌讳右昭仪在这里听着,可他怎么就知道不是不能让右昭仪知道的重要的事,还是皇上已经如此信任右昭仪了,这不是个好现象。
不过程成哪里敢违抗圣意,刚刚扰了皇上的兴致,恐怕在心里就想弄死他了,连忙禀告,“回皇上,今早圣旨送到了亲王府,睿亲王已经领旨午时准备前往荀南边关,皇上是不是需要亲自去一趟,一来给睿亲王的军队一些鼓舞,增加此次击退突厥大获全胜归来的信心,二来也可给睿亲王施加一些压力,让他为皇上为容国多尽心一点。”
听罢,容檀没有半分情绪,“朕国事繁忙走不开,你替朕传达意思即可。”
程成心里复排,国事繁忙还是沉溺美色,刚刚进来的时候可没见多忙,就忙着和右昭仪亲热了吧?
当然,给他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当着皇上的面说出心里话。
只能低头,恭敬应道:“奴才这就吩咐下去,给睿亲王捎话。”
说罢,程成眼神示意身旁的小太监过来,吩咐了句,便让小太监去了,没亲自动身。
吩咐完后,程成随即似乎想起了另一件事,没有退下继续禀告:“皇上,关于昨日那副画像被奴才不小心弄糊了,所以奴才命画师重新画了一幅,奴才已经带过来了,请皇上过目。”
说着,程成便从袖口取出了一幅画像,走了过来,恭敬呈了上来。
经过苏初欢的时候,特意多看了她一眼。
而这一眼让苏初欢缓缓敛眸,总感觉有些敌意在里面,她不记得自己得罪过容檀身边的这个心腹太监,平日里对他和和气气,为什么会对她有敌意?
刚刚也是,像是掐准时间故意打扰她和容檀。
不是对她有敌意,那便是受人指使的。
而这幅画像,恐怕就大有文章了。
这时,见容檀没有拒绝,程成连忙小心翼翼解开了画卷,在他面前缓缓打开——
苏初欢的余光也瞥了一眼,只见画卷展开的时候,便令人屏住了呼吸,因为画卷中的女子褪去了俗气与厌腻,如瀑的长发,轻纱般的白衣犹如身在青烟薄雾之中,看去淡淡却不可捉摸,美得纤尘不染,忍不住就吸引了所有人的视线。
这还仅仅是一幅画,若是真人站在眼前……
她下意识抬眸望向了容檀,恐怕这样艳极无双的女子,他会动心也不奇怪,毕竟男人都是看外表的动物。
她心里只是在想这女子到底是谁,有什么本事能够使得动容檀身边的心腹程成,为她推波助澜。
想必阻止她和容檀相处,也是为了那名女子,看来她想留住容檀又多添了一个‘阻碍’。
想到这里,苏初欢不自觉地垂下了眼睫,眉心微蹙。
而她没有看到此刻的神情都在容檀眼底,见状,他仿若未见一般低沉道:“谁让你送这幅画卷过来的,程成?”
听罢,程成立马回了心里早已准备好的话,“回皇上,便是洛家三小姐,这幅画上的女子。”
“哦?”容檀不动声色地挑唇,“朕不过是接她回皇宫暂时替洛上卿照料她,她将自己的画像呈给朕看是何意?”
“皇上,洛三小姐是心甘情愿进宫的,并不是因为皇上的圣旨,她得知是皇上召她进宫,便满怀欣喜地答应了洛上卿。”程成口里编着皇后告诉他的话,为了不将皇后扯进来,也为了不让皇上起疑心,才想了这么一个办法。
“何为?”容檀仿佛不知情地反问,目光还多留在了那副貌若天仙的画卷之上。
确实,论姿色她都能和没有毁容之前的右昭仪,平分秋色了。
这样的容貌,换做世间任何男子恐怕都会有兴趣,他,也不例外。
“洛三小姐早在十岁那年有幸见过皇上一面,当时皇上还是皇子之时,曾经去过洛家拜见过洛上卿一面,便是那时,皇上还为当时的洛三小姐捡过一只风筝,到现在洛三小姐还舍不得扔,一直珍藏至今,只为见皇上一面时能够希望皇上能够记得曾经的那一面儿时偶遇。”程成深知皇上每日有那么多奏折要批阅,自然是不可能记得那么小时候的一些琐事的,所以这话自然也是编的,只为了能够让皇上深信不疑。
听罢,容檀若有所思地沉吟道:“朕不太记得。”
“皇上贵人事忙,自然不记得这些小事,可是在洛三小姐心里却是最珍贵的回忆,所以既然进宫了,洛三小姐一直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