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水眼底泛着晶莹的泪水,她显然没想到容邪会如此喝她,从进亲王府开始,他即使不冷不淡,但从未如此冷漠绝情过。
到底是为哪一个女子?
容邪头也不回地和她擦肩而过,朝着楚德殿的方向走去,此刻他怎么可能还有心思理会一个女人的争风吃醋?
今夜,皇上准备的厚礼,就足够他费神了。
不知道是不是凑巧,苏初欢跟随太监而来,正好碰上了前来的容邪,两人均是顿了顿步伐。
苏初欢本来不想和他打招呼,一眼都没看他,但是却瞥见了身后跟来的洛水。
要是她不招呼倒显得她和容邪有什么一样,她便朝着容邪的方向淡说了句,“睿亲王,洛王妃,今日你们可是庆功宴的主角,为何来得如此迟?”
听罢,洛水见到是她,脸色一变,心里直觉该不会是和这个女人有关?心里一咯噔,不,她只是容邪利用的一颗棋子罢了!
她这么心里自我安慰了一会儿,刚想开口,便听到了容邪又恢复了寻常的温淡,“本王和洛水说了几句话,来迟了些。”
“睿亲王和王妃真是恩爱,也很相配。”苏初欢笑意酥人,仿佛丝毫不在意,又或者是故意当着容邪的面这么说。
见他似乎想回什么,苏初欢便打断了他,“时辰不早了,再晚进去皇上便要不悦了。”
话音刚落,她便干净利落随着太监走进了楚德殿。
容邪眸色云淡风轻,似乎丝毫没受她的话影响,只是目光却凝着她的身影。
见状,一旁的洛水眼神阴沉了下来,果然王爷对这个女人是不一样的,哪怕她只是一颗棋子,他的视线也总是不自觉地围绕着这颗棋子。
她的指尖深深陷入了手心,心里憋着一股恨意,一向善良的她此刻却在想,这世上要是没有这个叫苏初欢的女子……便好了!
……
楚德殿自从先帝便是外交招待使臣或庆功胜战的御用宫殿,这个惯例,一直没有改变。
但今日,似乎有所不同。
具体哪里不同,说不出来,好像是庆功,好像又是弥漫着一丝几不可见的血腥。
慕容恒和慕容尔岚早早来了,他是想与许久不见的皇后多聊聊家常,或许以前他们之间的关系很差。
只是当慕容御去世后,他只剩慕容尔岚一个家人了,对她,自然没了以前的苛刻,他想慕容御一定是想他好好照顾这个唯一的姐姐。
“皇后最近和皇上的关系如何?”慕容恒去了一趟荀南,似乎变得啰嗦了起来,不再那么清冷。
“还是那样。”慕容尔岚似乎有些不习惯他那么关心自己,时不时瞥了一眼龙椅上的男人,虽然今日他是没去兰心阁,但也没去她的崇明宫啊。
“看样子是不怎么好。”慕容恒一眼便拆穿了她。
“不需要你管,后宫之事我自己能解决。”慕容尔岚如是说,反正他也不管后宫之事,也起不了什么用。
“如果……有我可以帮你的地方,你说吧,爹生前最疼爱你,我当做是尽孝。”慕容恒明明关心她,却故意扯到了慕容御,显然两姐弟还没能好好相处。
慕容尔岚不耐地拧了眉,都说不用他多管闲事了,正要开口,突然想到了什么才道,“你几日后回荀南?”
“五日后。”慕容恒回答道,皇上既然允他三五日,他自然是越长越好。
“那有件事你或许可以帮我。”慕容尔岚挑起了眉,似乎又想到了什么主意。
“你说吧,只要别胡闹得太过分,要是真的惹怒皇上,我也没办法保你。”慕容恒打了一针预防针的道。
慕容尔岚望着容檀英俊的容颜,心里一阵渴望,“你这几日便替我缠着皇上,让皇上忙于政务不得脱身就好,其他的事你不用管。”
“你又想对右昭仪做什么?”慕容恒不是不知道她对右昭仪做的那些事,她要他缠着皇上,肯定是又想耍什么恶毒手段了,“皇上不是傻子,你做的这些事他不可能不清楚,但他的容忍是有限度的。我不是说过让你别去惹右昭仪吗?”
还不是看在他守着荀南的份上,才答应不和慕容尔岚计较。
“那是我成为皇后之前答应你的,你认为后宫之中没有争斗可能吗?不是我死,就是她亡,难道你想看着我被她踩在脚底下,看到我们慕容家被她踩到脚底下,到时候她随便一句话都能左右圣意赐死你我,你以为我现在放过她,她一旦翅膀硬了,会放过我?”慕容尔岚这点倒是看的通透,“现在已经没有后路可退了,她的脸是我毁的,我和她已经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谁也阻止不了!”
听罢,慕容恒还想说什么,便听到了太监传来,“右昭仪、睿亲王、洛王妃到——”
他眯了眯清冷的眸,真是来的凑巧,不过这三人一起进来的倒也令人若有所思。
话音刚落,楚德殿的群臣便看到了传闻中的右昭仪,面带轻纱,蓝白素衣,长发如瀑地落落大方走了进来。
虽然看上去是比普通女子身形美了几分,但也没有传闻中那么倾城绝色,还有那张脸隐隐约约好像很可怕的样子,令人不由倒吸了口气,没再留恋多看一眼。
倒是身后紧接着走进来睿亲王和洛王妃倒成了焦点,毕竟是突厥胜战的主角之一,另外一个慕容恒早早就落座了。
在两人入座后,容檀似乎不经意瞥了一眼正要落座的女人,当着众人的面,和她说了这三日以来第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