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时,苏初欢刚好用完午膳,一旁的宫女早已准备好苦药,她蹙着眉,想着虽然有银情替她想办法,但万一没用呢?
所以,这药即便再苦,她也要以防万一地喝了。
苏初欢接过,皱紧了眉心地喝完了,苦意蔓延嘴边,而却无人在此时赐给她一颗甜甜的蜜饯。
她想,此刻容檀应当在景兰宫,和那天仙似的左昭仪如漆似胶,百般恩宠。
她没什么表情地正想躺下午睡一会儿,正眯上眼,便听到了宫女的通报,“娘娘,皇后……皇后移驾兰心阁了,正在外面要进来,我们根本拦不住!”
听罢,苏初欢才打开了眸子,她便早已想到慕容尔岚若是不趁着她失宠做些什么,倒不像她的性格了。
这么想着,苏初欢便沉思了一会儿,道,“既然阻挡不了,那便不必阻拦着了。”
“可是……皇后看上去来者不善,娘娘,她会不会趁着您失宠对您做什么?”宫女担忧问道。
“这里是兰心阁,不是她的崇明宫,她即使要对我做什么,也要名正言顺有个理由。”苏初欢想,和慕容尔岚之间还有很多帐没有算。
这,是个时机。
没一会儿,皇后便若无旁人地直径走了进来,直接闯进了她的寝宫,仿佛任何人都拦不住她的模样。
而她身边狗仗人势的宫女,瞥见她还躺在床榻上,便冷声喝道,“大胆右昭仪,见到皇后还不行礼!”
听罢,苏初欢制止了身旁想维护她的宫女,缓缓懒洋洋起身,一步步走到了慕容尔岚面前,轻淡行礼,“臣妾参见皇后,不知道皇后今日来兰心阁有何事?”
“本宫自然是来找右昭仪,看看你失宠后过得如何。”慕容尔岚笑得高傲嘲讽,仿佛看着她就像看着地底下最低贱的蚂蚁一样,那种神态盛气凌人,令人无比讨厌。
不过,苏初欢没有表现出半分,只是宠辱不惊地似笑非笑,“臣妾至少是体验过失宠,而皇后呢?”
“你是在嘲笑,本宫从来没有得过宠?”慕容尔岚脸色阴沉,这个伶牙俐齿的贱人,死到临头还敢嘴硬,看她一会不将她的皮一层一层扒下来!
“臣妾不敢。”苏初欢懒散地道,“不过此刻皇后不是应该和左昭仪一起庆祝,她终于得宠了吗?”
她还没说话,苏初欢便紧接着仿佛想起什么道,“不过此刻左昭仪应该时时刻刻和皇上腻在一起,就算皇后想见她也见不到,虽然是皇后一手扶持的人,但始终是别的女人,皇后心里想必也不好受,所以只能来我这宣泄你的愤怒?”
“你也就只能嘴上逞强了,右昭仪。”慕容尔岚冷笑,“皇上再也不会来看你这个丑八怪,也不照照镜子现在你自己什么鬼样子,看得人都反胃,连个正常人都不如,还奢望得到皇上恩宠,皇上那是可怜怜悯你罢了!”
听罢,苏初欢没有动怒地平静道,“那皇上怎么不怜悯怜悯皇后,连崇明宫一次都未踏进去过,皇后,到底是谁可悲?”
慕容尔岚气得嘴角都扭曲了,她冷瞪着她半响,才意味深长地笑了,“还轮不到你替本宫可悲,想想你的处境,和本宫与左昭仪斗,你还不够格!”
“左昭仪一旦翅膀硬了,她还会和皇后和平相处吗?那只会是皇后第二个眼中钉罢了,为了除掉我扶持另一个更厉害的女人,皇后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苏初欢漫不经心地走到了一旁,给自己倒了杯茶水,随即坐下缓缓品茶。
“她是我挑选的人,再得宠又如何,以为她能逃得出本宫的手掌心?”慕容尔岚仿佛胸有成竹的模样,不屑地道,“你想挑拨离间,让本宫和左昭仪自相残杀,好让你坐收渔翁之利,痴人做梦!”
苏初欢把玩着手中的茶杯,透过清澈的茶水,眯起了如水宁静的眸,“我这张脸被你毁了,还有什么资本留住皇上,皇上喜新厌旧抛弃我是时间问题罢了,我只是在替皇后担忧,左昭仪凭借那似画中仙的美貌得到皇上的盛宠,那她想代替你成为皇后,只是枕边一句话罢了。”
“你以为今日本宫是来听你说这些胡言乱语的?”慕容尔岚冷漠勾唇,她会除掉左昭仪,在她羽翼未丰满之前,但在那之前,她要先除掉这个女人!
苏初欢显然也看到了她眼底那丝恶毒,想必是想置她于死地,不过她倒要看看她如何当着众多兰心阁宫女太监的面做这件事,没有情绪地反问,“那皇后来兰心阁是为的什么?”
“本宫自然是来……”说着,慕容尔岚邪恶地顿了顿,“赐死你这个贱人!——”
话音刚落,兰心阁的众多宫女太监便吓得脸色苍白地下跪,求情求饶,“求皇后绕过昭仪娘娘!”
虽然不知道右昭仪犯了什么事,但如今昭仪娘娘没有了皇上这个后盾,皇后的级别又那么高,如果没人管昭仪娘娘的死活,那还不是皇后一句话的事。
苏初欢没有半分求饶,却是缓缓垂下眸,意味不明地轻哑道,“皇后想赐死我,也要给我一个理由吧?不然如何和皇上交代?”
“你以为皇上现在还会在乎你的死活?”慕容尔岚冷笑道,“看在你快死的份上,本宫不妨实话告诉你,只要本宫弟弟太傅慕容恒对皇上还有用,皇上便不看僧面看佛面,也绝不会动本宫,就像上次本宫毁了你的脸的事,你以为皇上毫无察觉?其实他早就发现是本宫做的,只是他碍于太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丝毫不惩罚本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