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境九阶……
我腿一哆嗦,差点没一屁股坐在地上。
这还玩个屁呀!
就我们这几根葱,上去都不够人家切的,完全连一战之力都没有!
“有……有没有可能绕过去?”
沉吟良久,我终于还是问出了这句话。
“等等。”
苏离擦了把额头上的汗珠儿,从怀中摸出一份地图,那是进山之前准备的阴山地图,只不过精确度实在是令人有些怀疑,阴山这犄角旮旯的太多了,目前为止似乎还没有一份测绘的特别精确的地图,上面也就是大概标注了一个拜月村的位置,我们基本上都没怎么看,拿个罗盘把握住方向基本就错不了,如今确实用上了。
苏离也不敢打开手电筒去看,只能尽可能的在林子不甚黑暗的位置眯着眼睛去瞅,越瞅,她脸色就越难看,到最后有些失望的和我们说道:“没有更好的路了……看到前面这趟峡谷没有,这趟峡谷几乎把这里切成了两半,南北纵横十几公里地,就这一趟吊桥,过了这趟桥,再翻四个山头,然后过一趟河,就是拜月村了!我觉得,这趟吊桥就有可能是拜月村的先人修建起来的,这荒山野岭的,恐怕阴山深处也就拜月村这一个村子,除了他们,没有人会来这地方修这么一条吊桥!”
南北纵横十几公里……
如果要绕过去,就是多走六七十里地呀,也就是一天多的脚程!
阴山之中,对于我们这些人来说,那可是凶机重重的,即便绕过了这个鬼将军,难保接下来的一天会不会遇到别的!
看着那驻马吊桥前的鬼将军,我脑门子上是冷汗淋漓,脑子也在飞快的转动着,过了不多时,忽然低声问道:“那……我们就在这里守着,等天亮了,没准儿这鬼将军就自行离去了,咱们到时候再过桥?”
苏离沉默了,伏在地上,一双眼睛在吊桥前面来回巡视,过了片刻,面带苦涩的轻轻摇了摇头:“看见吊桥前面那些个树了么?识得不!”
此前,我的注意力几乎都在那鬼将军的身上了,哪里还会看周围的环境呀?苏离这么一点,这才抬头朝前看了去。
只见,吊桥左右,分列着许许多多极其高大的树木,那些树木高达二三十米,如一颗颗大蘑菇一样立在地面上,即便是冬日有些萧索,也仍旧没有落叶落得光溜溜的。
可惜,我却不认识这种树木。
“那不是栎子树吗?”
萍子伏在地上凑过来低声说道:“挺金贵的树的,早年间南边老有人来咱那林子里买,后来才知道,那是啥二级珍贵树种,买卖是犯法的,可惜早就被砍得差不多了,这些年不多见了,所以昭哥你没见过,咱黑山头以前可多来着,就是猎人见了那玩意得绕道走,除非真的是想猎点‘大货’,那才会在栎子林里面蹲着,因为野猪呀、熊呀之类的东西就好吃这一口,进去了十有八九得撞见了!我记得在我很小的时候,吃了不干净的东西闹肚子,我爸就给我出去割片树皮回来吃,老难吃了,不过吃了以后就不吐不泄了。”
“对头,就是蒙古栎!”
苏离道:“萍子说的对,这东西的根和树皮确实都是药材,早年间是种彝药,后来才传播开的,成了民间的土方子,能治食物中毒,四时感冒什么的,有痔疮的人吃了也好,总归是样宝贝玩意,可撇开药理来说,这玩意在阴行里面也有种特殊的用途。十多年前的时候,我在一本密宗典籍上面曾经看见过这样一则记载,说这蒙古栎能防风,也能固土,是个防止土地沙化的好东西,可是,蒙古栎聚集之处,根须聚水,如果成片的蒙古栎在一起,下方的土地会变的极其湿润,水属阴,阴阴湿湿之地,便是阴气凝聚的地方,所以,蒙古栎还有个不为人所知的特点——聚阴!”
说此一顿,苏离又道:“你瞧见了没,那些蒙古栎一个个的全都长在了悬崖边上,前面的那片悬崖深不见底,应该是这山中最低洼的地方了,山中阴气如水,一股脑儿的会全都倾泻进入那片悬崖底部,可是,阴气在进入悬崖的时候,是要经过那片栎子林的,蒙古栎聚阴,也就把阴气留下了。所以,那片栎子林里的阴气是非常非常重的,阴气白日不散,那几个老鬼钻在里头那是找着老窝了,还怕什么太阳呀?说白了,这地儿天生就是一养鬼的好地方,是自然形成的!我就说么,阴兵阴将修炼起来比其他牛鬼蛇神难得多,戾气太重了,咋的能忽然蹦出一玄境九阶的主儿?现在问题找到了,可不就是这地儿的风水出了问题了么……”
“合着说半天,意思就是白天这几个老鬼也不可能离开了吧?”
我翻了个白眼,道:“那你说吧,咱该咋办?我就纳闷了,如果他们不离开,以前那拜月村的村民们咋出入的?宝力德都安全的兜了个来回,也没说遇见了这么几个穿着古代铠甲的主儿呀!”
“这你可就别问我了,我不知道!”
苏离扭过头,没好气的说道:“我只是从风水堪舆的角度给你分析一下,具体会发生什么事情我可就不知道了,那得看守在桥头的那几位的心情喽,没准他们心情一好,就挪挪位置喽?”
这特么不是屁话么……
你都说了,那片栎子林里简直就是天然的养鬼地,这几位大爷脑袋又不是被驴踢了,干嘛挪窝?
对于这种鬼物来说,栎子林就是大别墅,其他地方就是小破公寓,你是愿意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