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对我来说发生的实在是太突然了,在最初的时候有一瞬间的愣神。
其实,不光是我,小爷他们也是一样的,只等药师趴下的时候,我们几个才终于回过味来了,心说这八成是有变。可惜,不待我们做出进一步的动作,异变就陡然发生了。
咔咔咔咔……
墓室中毫无征兆的响起了一连串沉闷的机械转动的声音,听来十分刺耳,紧接着,此起彼伏的破空声就传来,一支支弩箭晃似庄稼地遭了蝗灾时候的场景,铺天盖地的朝着我们激射了过来。
那一霎,吓得我是亡魂皆冒,脑子里几乎一片空白,凭着一股本能在这电光石火、千钧一发之际,直接扑倒在了地上。
至于旁人的情况,我已经顾不上看了。
咻咻……
破空声接连不觉,我能感觉到一股股凉飕飕的风在擦着我的头皮往过吹,很显然,那是弩箭在我头上盘旋飞舞带出来的动静,然后,我能清晰的听到那弩箭射进甬道墓墙时候发出的声音,威力可想而知,怕是比燕三的五连发威力劲爆的多,五连发的铁豆子最多也就是嵌进肉里,但打不穿骨头,可这弩箭上了身,估摸着直接就是透明窟窿!
一秒,两秒……
这一波箭雨犹如狂风暴雨,来的猛,去的也快,充其量就是几秒钟的时间,可这几秒钟对我而言却有些过于漫长了,仿佛过了一生,等箭雨停下的时候,我浑身上下已经被汗水浸透了,隔着两只手掌厚的棉衣我都能感觉到一丝浅浅的湿意,可见刚才我是何等的汗如雨下,就算箭雨停下仍旧站不起来,身子发软,整个就一刚刚和出来的面团子,发不了力,哆哆嗦嗦战战兢兢死活站不起来,那种和阎王爷擦肩而过的滋味儿……真不好受!
墓门前安安静静的,甚至可以说是死寂。
我估摸着,其他人也和我情况差不多,都被吓尿了。
过了许久,才听药师那边松了口气,问我们:“都没事吧?”
燕三他们相应给出了回应,我也报道了一声,唯独没小爷的动静,过了足足三四秒,小爷哭丧的声音才从我身后传来了:“我……有事。”
这话说的哆哆嗦嗦的,吓我们几个一大跳,我心说莫不是小爷命歹中招了?好歹也一起没少经历事情,心里头总有一份挂念在,他这么一张嘴,我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一咕噜从甬道里爬起,忙朝身后看,一时无语。
只见小爷失魂落魄的靠着甬道,在他脑袋上面就是一直三四十供奉长的弩箭,都已经钉进甬道墙壁里面了,看那架势,当初应该是擦着小爷的头皮过去的,愣是削掉了一条头发,原本那一头风骚到极点的中分头上又多了一条缝,成了朋克头了,那叫一个险!
小爷被吓得两只眼睛都成斗鸡眼了,卯足劲往上瞅,表情都快哭了,浑身哆哆嗦嗦的,两条腿岔开,裤裆里湿哒哒的,明显是吓尿了。
看见我们看他,小爷就跟找着妈的孩子一样,当时就快哭了,瘪着嘴一脸委屈的说:“我拉了……”
拉了?
我一下子还没反应过来,不知道小爷在说啥,后来一琢磨才回过味儿来,敢情这货不光是被吓得小便shī_jìn,连带着屁股都没把住门,屎都吓出来了?
当下我循着掉落在地上的手电筒的光一细看,可不,小爷屁股底下黄橙橙的一滩,就跟摊鸡蛋饼似得,可不是吓出屎来了么?
一时间我也有些无语了。
“行了,小爷,多大点事,量大也先兜着吧,一会儿干巴了就不觉的难受了。”
燕三特豪迈的在一边摆了摆手说:“生死之间吓到shī_jìn是正常的,不信你去瞧瞧从战场上下来的士兵的裤衩子,哪个里面不带点黄的?这事儿不丢人!当年老子在南方倒斗,碰见同行了,对着老子连开三枪,当时吓得老子那稀屎都不是用拉的,是喷的!比你这怂多了,赶紧拾掇拾掇起身,扛过了这一波这墓室里应该也不能再有什么幺蛾子了。”
说着,燕三催促着我们几个站了起来,我看小爷没事,也就不搭理他了,扭头顺着打开的墓门看去,结着萍子他们撑起的手电筒,墓室里的景象约莫是全都进了我的视线。
只见,墓门之后,是一个约莫在百十来平方米的墓室,里面黑黢黢的,空空荡荡的,只有在最中间的地方耸立着一个巨大的墓台,是用来盛放棺材的,这个我倒是有一些了解,在古代受周礼影响,殡葬上面门门道道的规矩多,就这墓台,就讲究多了去了。
墓台这玩意其实也就是出现在一些王侯将相里的大墓里面,一般的芝麻官和平民老百姓也没资格睡在这上面。那些个芝麻官,自己券个穴,和姨太太什么的住进去也就行了,寻常老百姓哪个不是薄皮棺材一口,挖坑就埋?这还是比较富庶的,比较贫穷的连一口薄皮棺材都没有,破席子卷了找个没人认领的荒郊乱葬岗子埋了就完事了。这些人也没有建墓台的条件,也就只有那些三公九卿们才行。
一般来说,墓台越高,就代表着墓主人的身份越高!
皇帝的墓台,是要造九尺九的,因为九在古代代表着数之极尽,就是最大的数字,九尺九就是最高,旁人要是用了超过这个数字的墓台,那就是骑在皇帝的头顶上,是造反,要杀头诛九族的!
而现在拜不花的这墓台,差不多一人高,按照古代的尺寸来算,应该是七尺左右,算是王侯之礼,想来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