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皇甫朝云起身,横艾立刻便飞掠过去,一把抓住对方到处看了一遍,一脸关切道:“没受伤吧?”
皇甫朝云摇了摇头,又喜又忧道:“横艾,你怎么来了?”
横艾翻了个白眼道:“自然是来救你了。”
皇甫朝云疑道:“这是丞相亲自下令的,你……”
横艾嘻嘻笑道:“放心吧,丞相不会再怪罪你了。”
皇甫朝云衷心道:“横艾,谢谢你……”
横艾蒙上皇甫朝云的嘴唇,看着对方的眼睛说道:“我说过,不管用什么方法,我都会救你,现在相信了吧?”
皇甫朝云点点头,脸上不由泛起一抹笑意。
端蒙在人群中看了眼两人,径直转身离去。明明人救了下来,她应当感到高兴,但不知为何,心里却仿佛被什么堵住了一般。
游兆则冷哼一声,将已抽出一半的剑送回剑鞘,没入人群。
徒维在不远处驻足片刻,神色担忧道:“横艾,你是喜欢上他了吗?”
……
右卫营大帐之中。
强梧早已离开,黑衣人悠然出现,疑惑道:“丞相,我有一事不明。”
多闻使一面观看地图,一面头也不抬道:“你是想要知道,我为何敢肯定横艾一定为我所用?”
黑衣人点头。
多闻使慨叹道:“横艾是一个奇女子,举世难觅,只可惜来历不明,本不知她为何加入飞羽,我今日才明白,她确实是为了朝云……可以说,正是一个情字,将她与飞羽紧紧相系在了一起。”
黑衣人皱眉道:“可情之一字,未免太不可靠了些……”
多闻使胸有成竹地笑道:“我看准了她对焉逢有情,她自己也已承认,哪还会有问题?只不过……”
黑衣人问道:“大人想说什么?”
多闻使笑容渐渐退却,搁下手中地图,有些伤感地说道:“一旦我百年之后,怕是没有人能够节制她了,到时候横艾对我大汉是福是祸,全都要看朝云如何应对。”
黑衣人急道:“大人如今身体健朗,怎能去想身后之事?”
多闻使不置可否道:“罢了,暂且不说这些他们应当到了……你且先退下吧。”
“是……”黑衣人躬身一拜,缓缓后退间,身形已隐入黑暗之中,消失不见。
“大人,焉逢与端蒙将军到!”
“进!”
话音方落,大帐外面,皇甫朝云与端蒙便并排而入。
“大人!”
“罪臣焉逢,见过大人!”
二人一人躬身行礼,一人单膝跪地请罪。
“都起来吧。”
皇甫朝云头往地上一磕:“大人,焉逢……有负您所托!焉逢本想以死明志,但想到空有一身本事却不死在沙场之上,实在心有不甘。因此便负罪而来,请使君交派任务,不求将功折罪,只求战死沙场!”
多闻使笑了笑:“若我告知你实情,焉逢将军可莫要与我急眼……”
皇甫朝云愣了一愣:“多闻使大人,您这是……”
多闻使缓缓踱步,低眉沉思片刻,便将诸葛亮的计划与他自己的谋划和盘托出,详细地讲述了出来。
皇甫朝云听罢,不出意外怔然半晌;便连一向不喜形于色的端蒙,也流露出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
“多闻使大人,您所说……当真?”端蒙首先问道。
“自然不假。”多闻使笑道。
“那我……要是横艾不来求情,那我这脑袋……”皇甫朝云不由打了个冷颤,摸了摸脖子,一脸庆幸。
“哈哈哈!要是横艾不来求情,你也不会死……是吧,端蒙?”多闻使似笑非笑,端蒙连忙揖手行礼,低下头去。
“好了,你不但无罪,相反有功,嘉奖随后再说……先起来,此番我还有新任务要交付于你们。”说到此处,多闻使变得严肃起来。
“多谢使君大人!”焉逢起身,此时此刻,他的整个人都变得轻松了许多。之前还是满身罪责之人,转眼便成了有功之人。心里不得不感叹丞相用计之妙,竟能连自己手下之人都骗了过去……
只是横艾……皇甫朝云皱了皱眉,她若是知道自己钻进了多闻使的圈套里,又会作何感想?
多闻使已拿出令牌,上面刻着飞羽部队的特殊图腾记号,此令牌一出,便象征着新的任务降临。
“焉逢听令!”
“在!”
“曹贼他们打算使用消耗战,耗尽我们粮草,逼我们退师。此次你们的任务,便是抄到敌人的后方去,进行扰敌行动。”
“是同日前一样,夜里去偷袭他们营寨,设法骚扰、激怒他们出来跟我们决战吗?”
“可说是,亦可说不是!此次略有不同,且看……”
多闻使收起令牌,伸手指向地图,神色严肃道:
“我军人众,丞相此去邽岭,补给线将会更长,曹贼似乎算准此点,近来都刻意回避与我们正面决战,显然意图以持久战来消耗我军粮食。长此以往,我军粮秣耗尽,只有再次退回汉中一途,白白耗损士气,徒耗国力。因此无论如何,我们必须逼他们与我军正面决战……毕竟兵力上,我大汉军队不见得不具优势。”
“大人,听您的言下之意,莫非如今我军粮草,又……”
“是,粮草所余有限!如今只能期望李严大人的运粮队伍能早日到达……总之,之前派你们去偷袭敌营,虽然屡有所获,但收效似乎不大,敌人仍不为所动。这一次,我要你们偷绕至敌人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