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童自然不会回答两人这样的问题。
或者说,她刚才已经回答过了。
好不容易从深宫当中出来一趟,怎能就这么轻易地回去?
当时天子与她说,派来随她一道寻找皇亲之人是一名年轻的将军,本身有着极为高超的武艺,足以保她一路平安。
对这些,她本是不屑且不信的,私下里都已经计划好了自己一个人外出闯荡,甩开所谓保护她的人。
但是现在看到朝云的修为与实力,知道陛下没有骗她,她心里便莫名的产生了一丝异样都感觉,这种感觉叫做依赖,或者说信任。
这种依赖与信任说不清道不明,但却实在的给她心里带来了一种放心的感觉。
既然放心,既然不想早一些回到权利的牢笼里,为什么不跟着他们远行走一遭呢?
自出现便不苟言笑的女子收起了脸上的笑容,当先便大步往前走去,留下略微呆滞的朝云与秋不弃两人。
加上姜恒子,一行四人踏上了北上之路。
……
洛阳城繁华由来已久,自曹家二公子坐上帝位由许昌迁都此处后,被昔日董卓破坏后的破败景象早已不存。经过二十年左右的发展,这里似乎又有了几分当年大汉帝都的模样。
人来人往,络绎不绝。
大街上。
洛阳城最有名的一家百戏团已连续在此处表演了约摸半月之久,当家老班主最疼爱的是一名叫做莲花的女弟子,师兄弟间都传闻班主有意在百年之后将位置传与莲花。
莲花自小无父无母,是被老班主一手带大的。在什么样的地方,便吃什么样的饭,做什么样的活,在杂技这门手艺上,莲花自小便要比别人天赋高出不少,且最令人欣慰的是她耐得住苦,肯下功夫去琢磨那些枯燥而乏味的动作,久而久之,长大之后,姑娘也就成为了百戏团的门面,在这洛阳城中也算有了几分名气。
总之,靠她带着几个师兄弟,养活一大班子是没啥问题了。
但是今日,百戏团的表演似乎出了一些问题。
莲花像往常一样来到了洛阳城外市,选了一个好位置,摆好家伙什后,便抱拳一周,朗声说道:“各位乡亲,接下来便由莲花为诸位献艺!”
话刚说完,围观的百姓忽然纷纷摇手说道:“不看了,不看了!”
莲花一听,看向当先一名老人,惊愕道:“大爷——咱们都还没开始表演,您怎么就要走了?”
那老人道:“每天都一样,看都看腻了!”
莲花忙道:“腻?原来客倌是看莲花看腻了……”
又有一名青衣百姓说道:“不、不是呀!只是,再看都是倒立、柔术和跳丸剑,没有新玩意嘛!”
“是呀!是呀!”
“没啥好看的了,大家都散了吧!”
顿时间,场下就已走了五六人,眼看剩下的也要摇头离开,莲花身后一名身穿蓝衣的团员忽然拽了一下她的衣袖,小声说道:“师妹,你是否记得前些日子我与师弟练了一门绝招?”
“绝招?”
“没错,师妹你看着就是了!”
那位蓝衣团员说罢,便向前一步,朝着围观之人拱了拱手,说道:“诸位且慢,既然大家看腻了之前的把戏,那今日我们便表演些不一样的!”
莲花仿佛想到了什么,思忖道:“该不会是……”
还没等她想完,另一位穿着杏衣的团员也走出来,嘿嘿笑道:“对,对!今日我们的表演与往常可不一样!”
百姓们一听,马上来了兴趣。
方才那名老者凑上前问道:“什么?要表演什么不一样的?”
身穿蓝衣的团员嘴角一笑:“我们今日要表演幻术!”
“幻术?!”
百姓们大眼瞪小眼,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一时时间纷纷齐声报以好奇的呼声。
蓝衣团员这才满意说道:“等会儿,我要表演的幻术是吐火术!而我这师弟将表演被火焰烧身,仍然毫发无伤的幻术!”
被他称作师弟的人脸上笑容登时垮掉,刚想说话,却被师兄瞪了一眼,吓得缩了缩脑袋。
那师兄接着道:“这幻术危险,各个看倌可要站远点,免得被波及呀!”
莲花终于反应过来,看着自己的师兄,吃惊说道:“大师兄,吐火术你与师弟才练习乐不到两月,如今就已掌握住了?”
大师兄自信道:“当然!这些年百戏团都在靠师妹撑着,作为师兄的我若是再不拿出些本事来,师傅怕是都要将我给赶出百戏团了!今儿个你就站在一旁瞅着吧,看看你师兄如何表演这吐火术!”
“师兄不可!我们几人情同姐妹,不管谁为百戏团做事都是应该的,你千万不可因此而去尝试不熟悉的杂技,否则要是不成功的话,便不再会有人来看咱们的表演了!”莲花忙不迭地劝阻道。
作为百戏团的一员,她可是十分清楚吐火术是有多难练习的。
她的大师兄与那位年轻师弟,才接触吐火术与焚身术不到两月,根本不可能熟练掌握其中的技巧,到时若是表演失败也就罢了,重要的是万一有人受伤,那该怎么办?
“哈哈哈!师妹就放心吧,这点能耐,你师兄我还是有的!”大师兄说完,不理会莲花的劝阻,招呼着杏衣师弟便要向众人开始表演。
“火烧身?万一要是全身着火了怎么办?”
“你看那大汉的身子,虽然被墨色盖住了,但看得出来有伤!”
“说不定就是练习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