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月在瑾儿起身之时便察觉有异,见她朝柱子冲去,她下意识的便往飞烟身前跨了一步,抬手挡住了她的视线。
可惜飞烟还是看到了这惊心的一幕,她以手掩口,掩住了脱口而出的惊呼,眼泪不自觉的流了下来,纵然瑾儿背叛了她,她也没想过要瑾儿的命啊!
风承悦显然也没想到瑾儿会当场自尽,不过这也好,省了他不少事,他暗暗勾了勾唇角,不过一个贱婢而已。
“这个贱婢,算是便宜她了。”显然淳姨娘对于瑾儿就这样自尽了还颇有些不甘,她轻蔑的朝着瑾儿的尸首啐了一口,才转向风濯尘语气傲慢的说道,“尘儿啊,你也听见了,一切都是这贱婢做的,我家悦儿可是被陷害的,悦儿从小饱读诗书,断是不会做出此等不知廉耻之事。”
“是,姨娘说的是,此事断然与十四弟是无关的。”风濯尘从善如流的顺着淳姨娘的话点头,只是神情和语气出卖了他真实的想法,“时辰也不早了,大家都早点休息吧。”
说完他便携着飞烟率先朝外走去。
敏锐的风承悦自然已经听出了风濯尘的话里的意思,他暗暗在心中叹了一口气,这出戏算是砸了,不但砸了还赔上了自己的声誉,恐怕今后他这王兄将会提防着他了。只是他实在想不通,明明一切都按计划行事的,怎么就莫名其妙的换了人呢?
思及此他恶狠狠的瞪向那个让他又爱又恨的女子,似乎感应到他的视线一样,卿月恰巧也转头朝他看来,见到他那仿佛想生吞活剥了她的眼神,她故意挑衅的朝他挑了挑眉随后勾着殷红的薄唇跟着转身离去。
脸色铁青的看着一群人鱼贯离开,而且各个脸上都是一副看了好戏的表情,风承悦恨的几乎咬碎了一口银牙。
“悦儿……”还留在原地的淳姨娘迟疑了一下,这出戏是她儿子点的,结果却没照着剧本演,还唱成了这样一出丢人的闹剧,这不明摆着给人当笑话看么。
想到这里淳姨娘的脸色有些不太好看,她堂堂罘彝族的太妃现在居然沦落到了在这人界小山庄内看人脸色,果然一朝天子一朝臣,若是当日是她悦儿登基,那今日可就轮不到他风濯尘什么事了。
“悦儿,你说你这是怎么安排的,居然能闹出了这么大的纰漏,你瞧见刚才风濯尘和卿月那个贱丫头的表情没,简直气死我了。”淳姨娘一激动完全忘了自己儿子那已经十分难看的脸色了,只顾着自己手舞足蹈的在那抱怨发泄着。
“够了!”终于决定自己受够了的风承悦大声呵止了自己母亲的喋喋不休。
被吓了一跳的淳姨娘先是一愣,随后便如市井泼皮似的耍起泼来:“你敢吼我?我可是你母妃,堂堂罘彝族的太妃,你有本事去吼那两个呀!……”
“淳姨娘,你这样子太难看了。”风承悦冷冷的瞥了他母亲一眼,随后自顾自的返回内屋,当着淳姨娘的面“呯”的一声将房门给拍上了。
被甩在外面的淳姨娘这下真是被气到了,扭曲的脸上一阵青一阵白,抬起手就要朝门上砸去,冷不防想起儿子刚才那冰冷的眼神,那眼神不是看自己母亲该有的眼神,于是欺善怕恶的她举起的手又收了回来,撇了撇嘴一路低声咒骂着离去。
许久之后待屋内的油灯熄灭了,漆黑的花厅外隐隐露出了一抹青色的身影,只是这身影模糊得看不真切,似迷雾般朦胧又如青烟般缥缈,只见朦胧中一只青色的纸鹤在他手中慢慢飞了起来,在他头顶盘旋了一圈后迅速化作一道青光消失不见。
随后这抹青色的身影又如出现时那般消失,仿佛从不曾出现过般不留一丝痕迹。
黄昏的夕阳映照在水面上折射出一片旖旎的色彩,一旁凉亭内一抹湖蓝色的身影惬意的躺在贵妃椅上小憩,石桌上精致的雕花香炉内一缕青烟袅袅,这时一阵风吹过,凉亭四周桃红色的轻纱肆意的舞着。
远远望去如梦似幻,竟缥缈得犹如画一般充满诗意。
一切都静谧得仿若时间也停止了般美好,直到一个身着黄色衣裙的女子脚步轻盈的来到凉亭边,恭敬的朝亭内说道:“宫主,青樱那有消息了。”
见亭内的身影似乎睡的正香,丝毫没有理会她的意思,女子也不急躁,只是垂眸静静的立于亭外。
一盏茶的时间后亭内的身影微微动了动,却依旧闭着双眼沉着声道:“说。”
“龙神已于三个月前苏醒,目前和风濯尘等罘彝族人住在距寒潭五十里的桃庄,只是另有一批人马也在桃庄内外设下了埋伏,目标似乎是——龙神。”
似乎是对黄衣女子的话有些兴趣,她微微抬了抬眼睑:“哦?可知道对方是谁?”
“幽城。”
躺着的身影终于睁开眼翻了个身,她看向亭外的黄衣女子,凝眉沉思了片刻后又眯起了眼。
“宫主,还有一事……”黄衣女子犹豫的偷瞄了下自家宫主的脸色,才迟疑的开口,“龙神……觉醒后便……失忆了。”
“唰——”的一下,亭内的人迅速坐起身,突然瞠大的双眼中除了震惊外还有一丝疑惑,待回过神后她斜倚在贵妃椅上朝外轻声唤道:“绿蝶,拿纸墨来。”
话音刚落就见不远处一株柳树上闪出一道绿色的身影,迅速的消失在池边,一眨眼的工夫又立刻回到池边,几个起落后便来到了亭内将手中的东西搁下,并自觉的展开墨,砚磨了起来。
慢慢起身来到桌边,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