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承悦的话音才落,院子的的众人皆不约而同的望向了卿月,见她神色依旧,丝毫不为所动,更是没有恼羞成怒,只是缓缓的眨了眨眼:“我的答案你早就知道了,何必还要多问一次。”
伸长耳朵的众人失望的收回了视线,早就该知道,卿月哪里会轻易将自己的心思摊出来,倒是风濯尘神色复杂的睨了卿月一眼,随后又立刻转向了飞烟,却见飞烟皱着眉一脸沉思的望着卿月。
瞧着飞烟那专注又若有所思的眼神,风濯尘心里“咯噔”了一下,刚想细细琢磨一下,就被风承悦的声音给引了过去。
“风卿月,狡兔死,走狗烹,你觉得你会有好下场吗?”风承悦语含讽刺的咬牙,他就不信卿月真能不在乎。
卿月冷眼看着风承悦,耸了耸肩,一副无所谓的语气:“那又如何?你觉得我会在乎吗?”
一个身不由己、连自己的命运都不能做主的人,还会在乎这些吗?
死——才是解脱!
然而这话听在飞烟的耳里,却又是另一番意思了。
自从卿月将她自银香的手中救了下来,她一双眼就再也没有离开过卿月的身上,她站在风濯尘的身后,始终瞧着那抹妖娆的红色,虽然看上去那样张扬又肆意,可是她仍是察觉到了她心底掩藏的悲凉,那样的悲伤、那样的绝望。
她不懂,究竟要经历过什么,才能笑得如此悲伤……
“风卿月,我今日才发现,我竟从来没有看明白过你。”他以为一个女人肯为了男人付出那么多,就算不是爱极了,那也该是想要有个名分的,可是……此刻他才隐隐察觉出,卿月……也许……并非他以为的。
卿月闻言,只是不置可否的挑了挑眉,嘴角那抹笑微微含着一丝自嘲。
风承悦瞧了瞧一旁脸色铁青的风濯尘,心底终究有些不甘,而且他还有一些疑虑没有弄清楚,因此继续追问道:“纵然你们一早就看破了一切,可是,你们又怎么能将我的计划猜得分毫不差?”
风濯尘寒着一双眸子盯着风承悦瞧了一会儿,随后才扬高了声音道:“出来吧。”
众人只听头顶上突然响起一阵扑腾声,一只苍灰色的苍鹭在空中盘旋了一圈后,猛的朝下面冲来,随后众人只觉眼前一花,一道黑色的身影便稳稳的站在了他们面前,赫然就是曾受了重伤的墨夜。
在场的众人,除了风濯尘、卿月以及苏无念三人,其他人皆是一副震惊的模样,尤其是苏沫和薛娘子,他们瞠大了双眼,张着嘴一副惊呆了的样子,而风承悦的脸色则顿时变得十分难看。
“主子。”墨夜落地后,寒着一双黑眸冷冷的扫了一眼风承悦,这才缓步来到风濯尘面前,恭敬的施了礼。
瞧着风承悦一脸不敢置信的模样,风濯尘心里隐隐的浮起一丝得意,他虽然小心的掩饰了自己的情绪,却还是让敏锐的卿月察觉到了这一点,她不禁暗暗凝了凝眉。
只听风濯尘的声音缓缓响起:“你是不是很惊讶?”
“这怎么可能?他的毒明明连赛华佗都解不了。”风承悦不敢置信的瞠大了双眼,幽冉明明告诉他,这世上找不到一个人能解这个毒,因此中了毒的墨夜根本就形容废人,怎么可能像现在这般神采奕奕?
不!绝对不可能!这一定是他们故弄玄虚。
可惜,卿月的话却彻底绝了他最后一丝希望:“赛华佗解不了,并不代表别人也解不了,纵然这世上的大夫都不能解,却有一个人可以。”
“不可能。”
卿月眼含怜悯的瞧着风承悦,笑容里多了一分同情,突然问了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你不觉得有些冷吗?”
风承悦不明所以的瞧着卿月,她不提还好,她这一提,他突然打了个寒颤,这才察觉到空气里弥漫着一股寒冷之气,可是这又和他们此刻说的有什么关系呢,于是他怒吼道:“你别岔开话题。”
“你别急啊,那个解毒的人来了。”卿月笑着朝一旁瞧了过去。
这时众人更是觉得寒气逼人,薛娘子忍不住双手环绕,紧紧的搂住了自己,苏无念见状,立刻吩咐苏沫去屋里取几件披风过来,给女眷们披上。
夜色里,一道寒冰铺成的道路迅速的自院外延伸了进来,在皎洁的月光下,隐隐的泛着冰冷的寒光,让瞧得人都不自觉的跟着浑身一颤,一道玄色的身影踩着这条冰道,缓缓的走了过来。
“如墨?”沐夜汐在瞧见冰道的时候,心里就忍不住一阵疑虑,此刻瞧清楚了来人后,忍不住喊了出来。
只见如墨信步走到卿月的身边停下,上下打量了她一番,又扫了苏无念一眼,这才揶揄道:“是哪个不长眼的?”
站在卿月身旁的苏无念闻言,顿时哭笑不得的摇了摇头,他是承认好还是不承认的好?幸好他之前就领教过如墨的毒舌了,否则定然被他这话给气死。
“放心,眼神一定比你好。”卿月也以气死人的语气怼了他一句,结果意料中的瞧见如墨黑了脸,心里顿时愉悦了起来。
卿月淡淡的扫了一眼依旧趴在地上的银香,这才瞧着如墨问道:“她身上的味道可熟悉?”
顺着卿月的视线望去,如墨仔细的将银香打量了一番,随后半眯起眼用力吸了口气,突然他眼色一沉,看着银香惋惜的摇了摇头:“我真不该将那秘药给你娘的。”
“你认识我娘?”闻言,银香瞠大了双眼紧紧盯着如墨,他这话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