揽月阁内的花厅里,飞烟舒服的靠坐在贵妃椅上,一边翻看着之前被卿月随手扔在椅子上的书卷,一边津津有味的吃着小厨房里端出来的桂花糕,心情无比的愉悦。
吃饱了后,她更是整个人蜷到了贵妃椅上,挑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看着书。
温柔的风中卷着淡淡的香气,让人身心都愉悦的放松了起来,吃饱的飞烟看着看着便觉得眼皮有些沉重,不一会儿便搂着书卷睡着了。
卿月一踏入花厅就瞧见了这一幕,有些好笑又有些无奈,她缓缓蹲下身子从,随后起身在一旁的石凳上坐了下来,小声的对守在台阶下的春莲吩咐道:“去屋内拿一床薄毯来。”
春莲是个有眼力见的人,折返的时候不但捧来了薄毯,也顺便将屋内一直暖着的一壶茶给捧了出。
她小声的踏进了花厅,将手中的茶盘小心的搁在了石桌上,随后才替睡得正香的飞烟盖上了薄毯,沉睡的飞烟似乎察觉到了暖意,无意识的自己将薄毯裹紧了。
刚给自己斟了杯茶的卿月,一转头正巧目睹了这一幕,不觉有些好笑,她朝春莲挥了挥手,春莲便识趣的退了出去,下了台阶又走了几步,没有忍住最终还是回头朝花厅内望了一眼,她总觉得小姐同飞烟小姐之间的相处有些怪异,可是究竟哪里怪了,她却又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摇了摇头,她觉得自己身为丫鬟,还是别多事的好,于是春莲回过头快速的离去。
卿月就这样静静的坐在花厅内看着书,时不时朝一旁的贵妃椅瞥上两眼,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甚至早过了用午膳的时间,卿月也没觉得饥饿,因此便没有吩咐丫鬟们摆膳,自然也没有唤醒睡得正香的飞烟。
大约又过了半个多时辰,贵妃椅上躺着的人儿缓缓动了动身子,这才伸了个懒腰缓缓醒来。
飞烟一睁开眼就瞥见了一旁的红色身影,顿时眉眼一弯:“你回来了?怎么也不叫醒我?”
“无妨。”卿月淡淡的扫了她一眼,随后将手中的书卷搁下,斟了一杯茶递给她,只是脸上的神色平静,瞧不出任何心思。
结果白瓷的杯子,飞烟一口就喝了个干干净净,然而她正要起身坐到卿月的对面时,卿月突然沉着声音开口。
“很快就要搬回一重天了,龙神就别再来揽月阁了。”卿月半垂着脸,瞧不出脸上的神情,自然也猜不到她的心思。
“啪”飞烟手中的白瓷茶杯掉在了地上,摔得粉碎,她猛的自贵妃椅上跳了起来,满脸震惊的盯着卿月,声音里满是不敢置信:“为什么?”
卿月故意以为飞烟问的是回一重天的问题,因此又自顾的斟了一杯茶道:“桃庄本就不是久留之地,如今在人界的事都办完了,自然要尽快回一重天了。”
“卿月,你不要回避我的问题,你明明知道我问的是什么。”飞烟一个箭步冲到卿月的面前,双手用力撑在石桌上,倾着身子大声的说着。
然而卿月只是耸了耸肩,状似无辜的眨了眨眼:“卿月不明白龙神的意思。”
“为什么要赶我走?为什么不愿意让我留在你身边陪你?难道我们真的就不能做朋友吗?”一滴泪滑过飞烟的眼角,顺着脸颊一路滑到了她尖尖的下巴上,凝成了一滴晶莹的泪珠。
卿月压下了心头的情绪,硬是不去看飞烟此刻受伤的表情,清清冷冷的声音听不出一丝情绪的波动,就好似她真是一个冷心冷肺的人:“龙神抬爱,恕卿月不敢逾矩,卿月不过是寄人篱下,哪里值得龙神费心。”
“卿月,你一定要这么同我说话吗?”飞烟咬了咬唇,硬是忍下了眼中欲奔涌而出的泪水,不甘的质问道。
卿月唰的一下站了起来,她淡淡的扫了飞烟一眼,在四目相对的刹那,她突然勾起一抹不屑的笑,随后转身就朝屋内走去。
“卿月本就是这样的人,龙神若想要听好话,不如去找你的风濯尘,他一定会很乐意的。”
嘲讽的声音伴着关门声传进了花厅,飞烟眼睁睁的瞧着卿月毫不在意的用力关上了房门,泪水终于如决堤般涌了出来,她转身提着裙摆飞奔而去。
这一刻,她不禁怀疑自己,为何偏要一而再、再而三的给自己找难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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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风濯尘下令准备开始搬离桃庄后,桃庄内的众人一连忙碌了好几日,丫鬟和家丁们都在凤鸣和凰舞的指挥下,井然有序的进行着打包和整理,而罘彝王城那边也有祁如在指挥着,九桦则比较辛苦,常常需要往来于一重天和桃庄之间。
因此当风濯尘跨出书房的时候,犹豫庄内的人都在忙着各院落的整理,这里倒成了一方宁静之地,于是他用力的伸了个大大的懒腰,这才感觉浑身舒畅的舒了口气。
自从发生了风承悦的事后,幽城那里似乎也没什么动静了,不过以幽冉的不死不休的纠缠来看,也许他只是按兵不动的准备等待时机,总之他也不能掉以轻心。
九桦在桃庄内外全部设下了新的结界,无崖谷便又成了一座让人寻不到路的山谷,再也没有普通人能踏进一步,今后桃庄又将成为陌城百姓嘴里神秘的山庄,只不过……
他一想到卿月问他要走了一份无崖谷内结界的破解之法,心里就是一阵莫名又难耐的不爽,他自然知道卿月这份东西是要给谁的,就因为如此他才更是气得咬牙切齿,他一直以为自己才是那个特别的存在,结果……她的心里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