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烟懒懒的靠在窗边发呆,脑海里不禁回想起前晚的事,那晚幸亏她与夜汐两人及时赶了回来,原本长老们是提议待天亮了再回的,可是她心心念念的挂心这桃庄的一切,不顾长老们的挽留,硬是拉着夜汐连夜赶了回来,不过……也幸好她回来了。
她清楚的记得,当他们回到桃庄的时候,庄内的气氛似乎有些不一样,甚至还有隐隐的打斗声,她不及细想狂奔而去,当她拐进了院子里的时候,正巧看见了墨夜和凰舞两人,如飞蛾扑火般朝黑影攻去,而卿月的一声惊呼也吓到了她。
黑影的功夫她是见识过的,连卿月都不是他的对手,他们俩又怎么可能是他的手,于是她让墨夜幻做龙身,自空中拦下墨夜,而她自己则抽出了那把龙吟剑。
一条青龙跃出剑鞘,在漆黑的夜色中盘旋而上,随后又自云霄之冲而下,带着周身点点流萤般的青色荧光,冲着黑影呼啸而来,也不知道黑影是被青龙震慑到了,还是原本就是想要给他们一个下马威。
总之,就在青龙快要触及他的时候,他一个旋身,就施展轻功跃上了屋檐,冲着他们冷冷一笑,随后迅速消失在夜色中。
而自从那晚起,桃庄便一直笼罩在一股悲伤的气氛中,原本定了要出发的九桦也暂时缓了缓行程,大家都在为凤鸣的后事而忙碌着。
唯独卿月一人,总是一个人在院子里发呆,尽管这样,也没有人会去责备她什么,因为大家都知道那晚发生的事。
那晚,凤鸣为了救卿月,奋不顾身的挡在卿月的面前,替她承受了致命的一剑,凤鸣是用自己的命换回了卿月的命,这样沉重的负担压得卿月有些窒息。
尤其是之前在苏府的时候,已经发生了小鱼那件事,所以她太清楚卿月此时的心情,谁也无法一次又一次承受别人替自己死去,若是换做她,恐怕她都恨不能杀了自己。
昨天傍晚,她实在是放心不下卿月,于是让厨房里炖了一碗参汤,亲自捧去了揽月阁,她知道卿月自己也受了不轻的内伤,赛华佗说了,之前在苏府那次受的内伤还未痊愈,如今等于伤上加伤,卿月恐怕需要调养上好一段的时日才能恢复。
这一次卿月没有拒绝她的靠近,只是淡淡的瞥了她一眼后,就一口将那碗参汤都喝了个干干净净,也没有拒绝她在院子里的陪伴。
昨晚卿月甚至破天荒的留她一同用膳,待到她走的时候,卿月更是难得的给了她一抹笑容,并叮嘱她早些休息,这让她顿时觉得有点受宠若惊,兴奋的几乎一晚上都没安心的睡。
突然,飞烟自窗边的椅子上跳了起来,一手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自言自语道:“我怎么忘了,我可以去找风濯尘啊。”
她明明一直都想知道千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那么桃庄里有个现成的人知道,她怎么就没想过要去找风濯尘问个清楚呢,想到这里她立刻就提着裙摆冲了出去,一刻都不愿意耽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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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轻推开书房的门,飞烟立刻就在书桌后找到那抹忙碌的身影,她犹豫的在门口停下了脚步。
听见声音的风濯尘,疑惑的抬起了眸朝门口望去,正巧见到飞烟在门口徘徊的身影,他放下手中的笔扬起俊朗的笑容道:“飞烟,进来吧。”
飞烟迈着迟疑的步子踏进屋里,走到书桌旁的雕花椅子上坐下,一脸犹豫的看着风濯尘,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风濯尘瞧着她的样子,不觉轻轻一笑,起身踱到她的身边坐下,温柔的拂过她的长发:“有事就直说,我们之间何必见外。”
于是,飞烟咬了咬唇,犹豫再三后还是决定问出口:“曾经……我与卿月的关系……很糟糕吗?”
既然卿月始终不愿给她答案,而她的记忆又尚未恢复,那么她也只能找风濯尘替她解惑了。
“怎么这么问?”风濯尘好笑的扬了扬眉,他倒是有些意外飞烟竟然是来找他问这事,他自然也是发现了卿月与飞烟之间不同,只不过他只当做是女儿家的心思,倒也没放在心上,没想到飞烟还真的是执着。
“我只是……只是觉得……卿月她……讨厌我。”飞烟无力的垂下了眸,整个桃庄里也只有卿月会给她脸色看了,其他人见到她都是和和气气的,所以她想知道,千年前究竟发生过什么,如果真是因为风濯尘的关系,那么千年前,她与卿月自然也不可能是好姐妹了。
“怎么说呢?”风濯尘拧眉斟酌着用词,“虽然卿月的话不多,但是你们俩就像是姐妹一般,每日里几乎都是形影不离的,好的让我这个未婚夫都忍不住嫉妒她。”
千年前,他将飞烟接到罘彝王城小住,一是为了培养两人能常见面,培养一下彼此之间的感情,二则是为了让她适应一下将来在罘彝王城的生活。
可是当时正巧幽城不断派人骚扰罘彝族,他手上有不少的政务需要处理,根本无暇顾及到飞烟,于是他只得将飞烟托付给了卿月,毕竟他身边也只有同为女子的卿月适合这个差事,希望她们两人能做个伴打发下无聊的时间,并且也能让飞烟更自然的与卿月相处。
谁知,自此之后飞烟倒是粘上了卿月,两人时常在王城内同进同出,若非知道卿月也是女子,他可真是要打翻醋坛子了。
然而听完风濯尘所说的一切后,飞烟却是充满怀疑的看着他,那表情就仿佛风濯尘说了什么天方夜谭般奇怪,跟着讷讷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