罘彝王城正殿之外,飞烟披着凤冠霞帔由两名宫女扶着缓缓走了过来,待她即将踏入正殿之门的时候,宫女们松开了搀扶着她的手,恭敬的跪在了殿外。
而飞烟在正殿的门栏处顿了一顿,她抬眸看向在最前面等着她的风濯尘,他脸上的笑容中有期待、又心安、也有满足,从今后这个等了她千年的男人,将会是她生命里的另一半,是她人生的终点。
交握在身前的双手不自觉的握紧,微微迟疑了一下后,她仍是跨出了那沉重的步伐,看着正殿内每个人脸上刺眼的笑容,她却一丝都笑不出来,此刻她内心充满了不安的一步步踏在红毯上,缓缓的走向殿前。
在经过幽冉和千璃的身边时,她看到了幽冉不屑且不赞同的撇了撇嘴,以及千璃脸上掩不住的担忧和悲伤。
她自嘲的勾了勾嘴角,对于此刻站在这里的自己,她也觉得十分的荒谬及不屑,可惜这一切都由不得她,她是九天的龙神,她有义务为九天龙族完成与罘彝族的契约。
可是……
心中一阵犹豫,脚下的步子不自觉的便慢了下来。
也许是觉得飞烟的步子小邹得太慢,又也许是心中还是有着一丝不安吧,总之,原本该在殿上等待的风濯尘忍不住朝飞烟走去,动作极自然的牵起她的手,拉着她往前走,而他此举自然引来了众臣的一阵窃笑。
后知后觉的察觉到自己冲动的行为有多么不合适宜,风濯尘有些尴尬的红了俊脸,不过感受着掌心温暖的真实感,他终于露出了安心的笑容。
而被牵着走的飞烟,则是轻轻的皱了下眉头,有些惊讶于风濯尘的冲动,他是不是也察觉到了她的犹豫,因此不愿给她后悔的机会?
唉……为什么每个人都要以自己的方式来爱她?为什么就没有人愿意问一下,她要的究竟是什么?
回过神的时候,他们已经来到了正殿的高台处,面前左边站的是九天龙族的大长老和他的弟子,右边站的则是罘彝族常年呆在神庙里,守护罘彝龙脉的溯源以及他的弟子,两名弟子的手中分别捧着两族的上古神器——紫云盏和藏龙璧。
等他们两人站稳了后,九桦大声的宣布道:“仪式正式开始——”
龙族的大长老率先走到风濯尘的面前,风濯尘会意的伸出右手,只见大长老取过一旁侍从捧着的匕首,轻轻的在风濯尘的手腕处割了一道口子,鲜红的血立刻涌了出来,这时大长老的弟子马上捧过紫云盏。
风濯尘的鲜血一滴一滴的滴入紫云盏里,状似铜爵的紫云盏在吸了风濯尘的血厚,突然发出一道道夺目的红光,顿时炫花了整个正殿。
待得整个紫云盏吸满了风濯尘的血厚,大长老的右手轻轻的抚过风濯尘手腕上的伤口,众人就见风濯尘手腕上的伤口,竟然奇迹般的不再渗出鲜血,并且慢慢的愈合消失,就好像这道伤口从不曾出现过一般。
紫云盏的红光不断扩散,大长老将手放在其上默默念着咒语,殿上的众人突然觉得红光像是炸开一般刺眼,于是纷纷闭上了双眼,片刻后待他们再睁开眼,却发现一切已经恢复了平静。
随后大长老又走至飞烟的面前,他再次伸出右手,以两指轻点她的额心,嘴里默默的念起了咒语,飞烟的额头慢慢的闪出了一道金光,大长老顺势右手一挥,众人只见一道金光自飞烟的额心飞出,在整个正殿内游窜,竟原来是一条金色的龙。
大长老右手指着金龙,继续念着咒语,于是金龙在正殿上方发出一声龙吟,跟着便直直的射入罘彝族的神器藏龙璧内,藏龙璧上所刻之龙,吸收了金龙之后,竟似活物般闪烁着淡淡的金光,若仔细看,这龙似乎还在摇曳着龙神,就如同要跃出壁面一般。
何曾见过此等场面的众人,早已经看得目瞪口呆,甚至连风濯尘也是一脸的诧异惊讶。
在众人还未回过神的时候,大长老便大声的宣布:“九天龙族与罘彝族仪式完成,吾族之神将会庇佑罘彝族千年安泰,千年后吾族将为罘彝族带来新的祝福。”
语毕,大长老恭敬的朝风濯尘和飞烟行了礼,便立刻带着弟子离开了罘彝族。
“既然龙脉已得,老夫也就先行告退了。”原来先前大长老自飞烟额心牵出的那道金光,便是飞烟身为龙神的龙脉,将龙脉牵入藏龙璧则是为罘彝族奠定了千年的安泰,一重天内依然只有罘彝一族称王。
而自此之后,飞烟将不再拥有身为九天龙神的神力,她只是一个平凡的女子。
风濯尘朝着溯源轻轻颔首,于是溯源也偕同弟子快速的离去,对他来说,完成了仪式便可功成身退了,随后的册后大典与他已无关系。
待正殿内再次恢复平静后,风濯尘温柔的看了飞烟一眼,随后率先走回了自己的王座,一挥衣摆一派王者之风的坐下,转头朝九桦示意,于是九桦重新走到了殿前的高台上,大声的宣布道:“册后大典正式开始,沐飞烟上前听封。”
而殿前的飞烟则微微上前一步,双膝跪地眼神却有些恍惚,她的耳边是九桦宣读着册封诏书的声音,可是她却一个字都听不进,她满脑子只有那抹妖娆的红色身影。
那日坠情崖边,卿栎的话还清晰的印在她的脑海中,虽然他言辞既冰冷又伤人,可她还是听出了他的无奈和悲凉,他终是对她有情的,并非如他自己所说的那般冷酷无情。
而她被他打昏后,她总觉得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