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谕的眼神在卿月白皙纤长的手指上流连了许久,眼神中透着灼热的光彩,随后才依依不舍的顺着她的纤纤玉手朝前看去,随后眼神不禁为之一闪,卿月指着的是一块碧色的玉玦,圆环状的玉玦上一圈雕刻着的是一只张牙舞爪的猛虎,雕刻者以极其流畅的线条和精湛的雕工将猛虎首尾相连,正好围成一个圆环,最为让人惊讶的是那只精雕细琢的猛虎,每一笔每一划都是十分的精致细腻,甚至连老虎身上的毛都雕刻得十分细致,整只老虎栩栩如生的仿佛就要扑了出来,可见雕刻这块玉玦之人刀功之精湛。
“小姐说的是这块玉玦么?”谢谕动作小心的将玉玦捧了下来,一手托着玉玦,另一手则轻轻的抚过玉玦上精致的图案。
卿月淡淡的扫了一眼谢谕那只摸过玉玦的手,上面居然没有沾染一丝的灰尘,可见这间小库房里是有专人每日来打扫清理的,尤其可见谢谕这人是真的将这屋子里所有的东西都视若珍宝般小心收藏着的,也说明谢谕将这小库房里的东西看得很紧,恐怕连只鸟都飞不进来,她不禁微微蹙起了眉。
“这玉玦名为‘陌上玦’,是先皇在位时赐于家父的,据说这陌上玦是上古神物能祈福佑平安,甚至此玉玦还有说此玉玦沾染仙气能卜吉凶。”谢谕一心都系在手中的陌上玦上,丝毫没有发现身旁卿月神色的变化,他只当卿月对这玉玦十分感兴趣,因此越发说得兴致勃勃了起来,神色里有掩不住的洋洋得意,“家父一直将此玉玦当做至宝收藏着,我可是求了很久才从家父那里求来的,只不过任凭我细细研究了多年,却始终不得其解,于是便将其收在了这小库房内。”
“小姐你……”独自说了半天的谢谕正纳闷身旁的安静,于是转眸朝卿月望去,结果便再也不想移开视线了。
卿月站在一旁静静的打量着这块陌上玦,长长的睫毛扇啊扇的掩去了她眼底的神色,更添了朦胧的迷蒙,嘴角依旧噱着一抹淡淡的浅笑,一副认真在听着他说话的模样,这样的她妖娆中带着一丝恬静,少了平日里凌厉的张扬,多了一份静怡的温和之气,直让人忍不住生出一种岁月静好的感叹。
察觉到谢谕的视线,卿月微微敛了敛神色朝谢谕莞尔一笑,这一笑千娇百媚、无限风情,这一笑更是笑进了谢谕的心底再容不下别的颜色,纵然卿月总是嘴角含笑,可那笑容里总是带着一丝讥诮和随意,如现在这般妖娆妩媚的笑容竟似昙花般不可多得,因此谢谕是恨不能将所有的至宝都捧至卿月的面前,只为了搏美人一笑。
“果然是件稀世珍宝,这玉玦用的玉也是世间少有。”卿月清清冷冷的声音在屋内响起,一字一句像是敲在了谢谕的心里,让他顿时心痒难耐。
谢谕闻言笑了起来,眼神中的赞赏之色更浓:“小姐果然识货,这可是最上乘的翡翠,颜色碧绿通透,光泽如油脂般晶莹,便是这陌上玦内没有秘密,单是这样一块雕工精致的翡翠也是价值不菲的至宝。”
“谢氏果然不同一般。”卿月收回落在陌上玦上的视线,一副高深莫测的神情睨着洋洋得意的谢谕,心里却是另一番思量,脸上却是丝毫不动声色道,“恐怕这东漉国再没有哪家哪户能与谢氏相比了,纵然是苏氏怕也是远远不及谢氏金贵。”
“那是自然,我谢氏一门人才济济,能文能武,又岂是那苏氏能匹及的。”说着话时,谢谕脸上是掩不住的得意骄傲,更有对苏氏一族的不屑,那副自命不凡的模样倒是叫卿月心里不屑的嗤之以鼻。
见卿月并不接话,眼神却是在他这小库房内流连,谢谕顿时眼神一闪思虑了片刻后十分讨好的说道:“小姐果然也是识货之人,谢某今日难得遇到知音,不如小姐就在我这小库房里挑上一样,权当是在下送予小姐的见面礼。”
“这如何好意思?”听见谢谕的话后,卿月故意瞠大了双眼,一脸惊讶的看着谢谕,语气里有掩不住的不敢置信。
谢谕见卿月推脱立刻谄媚又讨好的凑近了一步,脸上的笑得看似是诚意十足,说出的话也着实大气磊落:“小姐无需客气,就当是我为之前的事向小姐赔罪。”
“谢公子不是已经送了不少好东西?怎滴还如此客气?”卿月也不拒绝,只是挑了挑眉看着谢谕,眼角的余光却是扫了一眼守在门口的银香和谢南。
“应当的,那日我那顽劣的表妹惹得小姐不快,送再多的礼也难掩我对小姐的愧疚。”谢谕瞧见了卿月眼中那不自觉流露出来的喜悦之色,心里顿时得意了起来,他这招投其所好看来效果还不错,舍了一个珍宝虽然可惜,但能因此而讨得美人的欢心便也算是值得了。
其实谢谕心里的算盘打得可响亮了,自幼生活在都城内,身边接触的都是宫里最矜贵的娘娘、公主们,以及东漉身世显赫的小姐们,因此他对女人的那点小心思还是十分了解的,这世上他还真没见过哪个女人对这些珍宝不感兴趣的,尤其他这里的东西可都是价值连城的稀世珍宝,随便一样拿出去可都是真正的能抵上一座城池的宝贝,不是他自夸恐怕皇宫里的收藏都比不上他这里的。
见谢谕说得如此诚恳,卿月扬眉笑了起来,眼角含着一抹狡黠,眨了眨眼睛却是故意想要为难对方一番:“是否真的任凭我选?”
卿月又扫了一眼屋子内的那些奇珍异宝,眼神饶有兴味的转了一圈,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