咻——啪——
……
一声又一声的火药声在空中不断交错重叠,一朵朵绚丽的烟花在夜色下绽开,桃庄内的每个人都痴迷的看着这缤纷的一幕,每个人的眼中都露出了惊艳和震惊的神色,连庄里那些下人们都停下了手中的活一同抬头瞧着,年轻一点的丫鬟们则三五成群的拍着手、笑着、闹着,沉寂了千年的桃庄如今也是热闹非凡。
卿月扬着眉瞧了一会儿便缓缓的收回了视线,好笑的看着原本还在她身旁坐着聊天的两个小丫头此刻已经跳了起来,看着夜空中的烟花又是笑又是叫的,咋咋呼呼的好不兴奋,她笑着摇了摇头不经意间视线又落在了一袭白衣的飞烟身上,见她同样脸颊绯红兴奋的双眼正一眨不眨的盯着天空,那一副灵动的神色煞是好看。
轻轻的执起骨瓷酒杯凑到嘴边掩住了那一抹温和的笑容,凤眼一转她又将视线转向那条笨泥鳅,他此刻正一脸得意的同众人一起欣赏着那一片火树银花,卿月心道这条傻不拉几的笨泥鳅这一次倒算是有心了。
如此盛大又壮观的烟花她这一生瞧过两次,今日算是一次,另一次便是当年九天龙族的长老们带着年幼的飞烟来到罘彝王城,正式与风濯尘订下婚约,当晚先王风楚砚便安排了一场宴会庆贺,那晚罘彝王城的夜空被一波又一波的烟花点缀的异常绚丽多彩,而她却躲在自己小小的屋子内逃开了那纷扰的一切。
正喝着酒回忆往事的卿月,突然神色一凛,凤眼中透出了凌厉的杀气,她的的眼神定定的注视着院子的一个角落,捏着酒杯的手不自觉的收紧,指尖因用力而有些泛白。瞧了一会儿后卿月不动声色的站起了身,她微微往后退了几步朝候着的银香低声吩咐了几句,银香微微一愣后便迅速反应过来的朝卿月点了点头,随后便小声的跑开了。
待银香离开后卿月又冷冷的朝那个角落瞥了一眼,随后抿了抿唇小声的退了出去,她的动作小心又谨慎,因此竟是丝毫都没有引起众人的注意,甚至坐在她左侧的淳姨娘和那两个看烟花看的焕然忘我的丫头都没有发现她的离开。
烟花毕竟是短暂的,就如同昙花般转瞬即逝,因此不消多时烟花的盛宴便结束了,天空也恢复了一片沉重的墨色,只除了空气中还隐隐的飘着淡淡的火药味,院子里的众人这才意犹未尽的收回了视线。
风濯尘刚要开口说些什么便听见身旁突然有些动静,他微微侧目瞧去,见到的却是卿月身边的丫鬟银香小心翼翼的朝他走了过来,他疑惑的微微蹙起了眉头,下意识的朝卿月的位置扫了一眼,却完全没有扫到那抹妖娆的红色身影。
这个时候银香已经来到了他的身边,恭敬的朝他福了福,随后跪在地上小声的在他耳边嘀咕了几句,而院子里的众人瞧见了这一幕都有些好奇,因此纷纷不约而同的朝卿月的位置望去,同样的发现了那里已经没有了卿月的身影,于是众人只能将视线又转回了风濯尘的身上。
而这头风濯尘在听了银香转达的话后,心中顿时不免一震,一双皓眸迅速的闪过一丝冷凝,只不过他考虑到此刻的环境,硬是压下了自己的情绪,俊朗的脸上丝毫不见任何的波澜,只不过桌下的双手已经紧紧的握成了拳,细看之下还隐隐的颤着。
他朝银香微微点了点头,银香便恭敬的退了下去,不一会儿也跑了个没影,风濯尘敛了敛神色笑着朝好奇的众人说道:“卿月身子有些不舒服,因此先回房歇着了,还望谢公子和苏公子不要见怪。”
“小姐哪里不妥,是否需要谢某请大夫来瞧瞧?”一听卿月身子不舒服,谢谕脸上倒是真真切切的流露出了担忧的神色。
反倒是苏无念只是垂下了眸子似在思考些什么,因此众人并没有发现划过他眼底的一丝笑意,他心里不禁暗暗揣测了起来,恐怕她是有别的事要去办了吧。
瞧着卿月原本坐着的地方此刻空空荡荡的,飞烟眼底挂着浓浓的失落,之后的歌舞表演再也没有能吸引她的兴趣了。
同样的自卿月离席后,风承悦和谢谕两人也明显有些意兴阑珊,因此宴席也不若之前那般热闹了,于是风濯尘瞧瞧天色也不早了便散了宴席。由于他是桃庄的主人,因此他不得不叮嘱飞烟早些回房歇息,自己则带着九桦和墨夜亲自送了谢谕和苏无念出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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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晚上的宴会而热闹的了一晚的桃庄此刻却是安静极了,折腾了一晚上的桃庄众人纷纷已经就寝,然而此刻恋桃阁内的飞烟却是兴奋的有些睡不着,原本自卿月径自离席后一直低落的情绪也早已经不见了踪影,她躺在自己的床上翻过来翻过去的,一双灵动的大眼眨呀眨的丝毫没有睡意,让她如此兴奋的原因是……
飞烟微微侧了侧身,然后伸手又将放在枕头下的坠子拿了出来,脸上的的笑容一直延伸到了眼底,她翻了翻身仰天躺着,右手将坠子高高举起在眼前晃着。
这是一个做工十分精致的坠子,乍看之下似乎与之前被卿月扔掉的那枚一模一样,然而若是细细观察一番就会发现坠子上多了一朵极其细巧的镂空桃花,而且原本的红色玛瑙被换成了色泽更为通透的石榴石,立时就显得别致了起来。
记得今晚她婉拒了小鱼想要继续陪她的提议,带着白芍默默的回到了自己的院子,然而才走到门口就发现自己的屋内亮着点点绿光,突然她的心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