瞪着扑倒在自己脚边的丫鬟,谢谕整张脸都气得通红,瞥了眼一旁的卿月,见她正若有所思的瞧着那丫鬟,顿时懊恼得恨不能立刻将这丫鬟打死。
他眼中杀意一闪而逝,再瞪向小丫鬟的眼神已经变得冷酷无情了,他沉着声音朝外喊道:“还不来人把这疯子给我拖出去。”
谢谕的话音才落,谢南的身影已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闪了进来,他动作利落的一把抓起了还扑倒在地上猛磕头的小丫鬟,拖着就要往外拉,小丫鬟哪肯就这样被拖走,拼命拽着谢谕的的脚不肯放手,一边还继续大声的哭喊着:“表少爷,奴婢求求你了,求你将郡主放出来吧,郡主娇肉贵哪经得住这样折腾。”
小丫鬟死死的抱着谢谕的脚,身后谢南用力的扯着她,碍于她一直抓着谢谕的脚步放,因此谢南怕伤到了自家少爷倒是不敢太过用力,最终谢谕忍不住额角青筋暴起,他阴沉着脸色抬起另一只自由的脚便朝小丫鬟的肩胛处用力踢去。
“啊——”卿月只听“咔拉”一声,小丫鬟跟着满脸痛苦的尖叫出声,她的右手仿佛断了般垂了下去,痛苦的在地上打起了滚,卿月两道柳眉不禁微微蹙了起来,她知道小丫鬟的右手肩膀处的骨头被谢谕踢碎了,今后恐怕都没用了,不着痕迹的睨了谢谕一眼,刚好捕捉到他眼底的一丝戾气,卿月心中不免一震,却抿了抿唇掩下了心头的疑虑。
小丫鬟的右手折了,再也没办法死扒着谢谕的脚,因此谢南大手一抓,揪着她的衣领便一把将人提起来拖了出去,膳厅内却还回荡小丫鬟凄厉的声音:“表少爷,奴婢死不足惜,只求你放过郡主吧……”
凄厉的声音久久不散,只不过声音越来越远,最后卿月隐隐听到一声“啊——”便再也没有任何动静了,她心里顿时“咯噔”了一下,看来这小丫鬟是让谢南给处理掉了,微微摇了摇头对于这种大宅门里甚至宫里的私刑她比任何人都清楚,也比任何人都深恶痛绝,因此她眨了眨眼长长的睫毛遮去了她眼底的憎恶。
“让小姐受惊了。”卿月刚搁下手中的银筷,谢谕已经满脸堆笑朝她歉意十足的欠了欠身,“府里的疯丫头吓到小姐了。”
“这丫头……”卿月故作一副茫然无知的样子,顿了顿后才继续问道,“那丫鬟说的郡主是……”
“疯丫鬟胡言乱语,小姐可别当真,表妹前日已经回京城去了。”谢谕不屑的嗤鼻,眼中满是轻蔑之色,仿佛是根本就不将一条人命放在心里。
疯丫头?卿月在心里嘲讽的轻笑,这个丫鬟明明就是那日跟着端木紫来桃庄的那个,怎么突然就疯了呢?何况小丫鬟言语十分清楚,根本就不像是疯子那般胡言乱语,而且……她可没收到消息说端木紫离开陌城了,只不过她也没打算去揭穿谢谕的谎话。
因此卿月只是敛了敛神色,随后浅笑着点了点头:“原来是这样。”
谢谕心里也明白他这解释跟没解释一样,卿月定然不会相信的,不过反正他的目的也不在此,他正要再说些什么,结果就听见卿月缓缓起身,清冷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时辰也不早了,我该告辞了。”
庄里风濯尘一定已经心急如焚的等着她的消息了,而且看那只笨鸟的模样,还是尽快的带回庄里医治的比较好,于是她也不等谢谕应声,便已经自若的朝外走去,门口候着的银香见卿月出来立刻亦步亦趋的跟了上去,身后谢谕见状忙不迭的也迅速跟了过来。
“小姐这就要走了吗?”谢谕快步走到卿月的身边,不舍的神情倒是十分的情真意切。
卿月一边走一边点了点头,妖娆的凤眼此刻微微透着疲倦的神色,甚至她不顾形象的抬手掩口打了个哈欠,在桃庄的生活规律又安逸,她已经习惯了每日午后小憩片刻:“我困了。”
瞧着卿月那一副犯困的模样,谢谕竟觉得此刻的卿月美得另有一种风情,跟着卿月一路走到了谢府的门口:“小姐请留步,稍等。”
谢谕突然想起了什么急忙拦下了卿月正要跨出去的脚步,随后他转过身在门房的耳边吩咐了几句,只见门房接了吩咐立刻转身朝里面跑了过去,大约半盏茶的功夫他又折了回来,这一次他身后跟着四个壮硕的家丁,他们合力抬着一直硕大的黄金鸟笼,笼子里关着一直奄奄一息的苍鹭。
谢谕瞧了眼笼子里那只半死不活的苍鹭,眼底划过一丝精光,他转身向着卿月笑道:“小姐把它忘了。”
见四个家丁小心翼翼的将黄金鸟笼抬了过来,卿月有些嫌弃的皱了皱眉,思索着这么大只鸟笼怎么放上马车,而且就算放上马车了,这一路出城还不得引起围观,她向来不喜欢太过引人注目,因此挑了挑眉问道:“这只鸟已经折了双翼吧?”
“没错。”谢谕不明白卿月为何有此一问,不过仍是态度十分客套的点了点头。
得到了肯定的回答后卿月立刻招来了一直等在马车上的凤鸣才朝着谢谕说道:“那就麻烦谢公子将鸟笼打开,我让我的人将这只鸟搬到马车上去。”
“小姐直接将笼子一同搬走便是,何必还要多此一举呢。”谢谕疑惑的看了看黄金打造的硕大鸟笼,不解的向卿月提出自己的疑虑。
卿月嫌弃的瞪了一眼那只硕大的黄金鸟笼,咂了咂嘴没好气的对着谢谕叹道:“我的马车上可放不下这只鸟笼,既然它已经无法飞翔了,不如就直接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