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离睡了一晚上,第二日不出意外的发起了烧。
伤口没有处理好,发烧是必然的,云离让同房的婢女去告了假。
可却没见到锦偲的踪影,问了其他人也都说是没看见。
云离心中隐隐有些不安。
她从床榻上起身,倒了杯水喝下。
又走过去关上了房门,从柜子里拿出针线。
褪去罗衫,将伤口缝了起来,之后又出门去寻了些最常见的草药敷上。
好在九王府的花园里有些药材,别人只当是无用的杂草,让她得了便宜。
她没有地方煎药,退烧的草药便只能囫囵吞咽了下去。
可总算是起了些作用,虽没有完全退烧,却依旧好上了不少。
弄好这一切,已经临近晌午。
刚回到房里,同房的丫头便面露焦急地对她说道:“阿离不好了,锦偲被护卫抓起来了。”
“什么?”云离心下一惊,“怎么回事?”
“听说是锦偲去主院药房偷东西,被当场抓住了,眼下被关进府牢了。”
云离心里咯噔一下。
这丫头!定然是去为她找药去了。
真是糊涂!
可偏偏就是这个糊涂的丫头,让她这么久以来没有那么孤单。
云离垂眸,沉思片刻,这事儿因她而起,她自然不能坐视不理。
出了奴院,云离朝着主院走去。
只是因着左肩的伤,她走的不快,耗费了不少的时间,才到了那苏管事所在的院子。
“阿离求见苏管事,烦劳这位大哥通报一声。”云离站在门口,对着护卫道。
那护卫见云离态度很好,又生的标致,便点了点头去通报了。
不多时,他就来带云离进去了。
屋子里,苏管事正坐在椅子上喝茶。
他睨了云离一眼,“你这会儿来,可是为了那个叫锦偲的丫头?”
“看来苏管事还记得奴婢。”云离微微颔首,“奴婢来,确是为了锦偲。”
苏管事没说话,只是看着她,示意她说下去。
云离想了想,接着道:“奴婢昨日打扫之时摔了一跤,左肩别尖石刺伤,锦偲因为一时心切,才会做出去主院找药这错事来,还请苏管事大发慈悲,放过锦偲。”
“哦?”苏管事抬了抬眸子,他一直找不到机会找这丫头。
眼下,终于算是让他给找着了。
苏管事眼里闪过一丝狡诈的笑意。
他吹了吹茶水,“偷药,可不是小事儿啊……”
“苏管事在九王府地位尊贵,奴婢知道,苏管事一定有办法的。”云离垂眸,恭维道。
“嗯,话说的不错,要放了锦偲,不过是我一句话的事情。”苏管事扯了扯嘴角,“不过,我凭什么帮你?”
云离低垂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冷意。
她也知道,要让他帮忙,若不能许些好处,那是想都别想。
“不知苏管事,怎样才肯帮忙?”云离抬起眸子,对上苏管事的双眼。
苏管事放下茶盏,拂了拂袖子,道:“阿离,你知道我从见你第一眼就对你欢喜的紧……”
云离眉头微蹙,他对她的非分之想居然还没放弃?
她的眼底闪过一丝厌恶,不过转瞬又收敛了去。
云离抿嘴一笑,道:“阿离明白了,那锦偲的事情,阿离就拜托苏管事了,阿离不是个知恩不报之人。”
“好!”苏管事哈哈一笑,“我就喜欢与机灵的丫头说事儿。”
离开院子,云离只能回奴院。
眼下,也只有等了。
对苏管事,是缓兵之计,等救出锦偲,她再从长计议。
可接连三日,云离都不曾等到锦偲被放的消息。
不过,却等来了莫言……
云离心下一沉,该来的,还是来了。
莫言见云离对他的出现似乎没什么多大的意外,心中一处微微一动。
思及之前在草场上她的凌厉,眼前这个小小的婢女,真的让人大开眼界。
眼下近距离见着她,莫言却产生了一丝异样的感受。
眼前的婢女虽低垂着眉眼,脸色苍白,可他总是有一种莫名的熟悉之感。
“不知,莫大人来找奴婢有何事?”云离沉静道。
莫言打量着云离,听着云离开口,这才收敛心绪。
他淡淡开口道:“王爷有请。”
云离心里咯噔一下,顿时生出几分不安。
她抬眸,对上莫言的双眼,那双墨色的眸子,带着几分冷漠。
云离沉声道:“不知,王爷找奴婢是为何事?”
“阿离姑娘是从训奴府出来的,便该知晓身为奴,主子说什么便是什么,由不得奴来多嘴。”莫言冷淡道。
拿身份来压她?
云离眉眼间闪过一丝冷意,“那就请莫大人带路吧。”
莫言看了云离一眼,转身朝外走去。
她即便隐藏的很好,可他仍是可以看出来,她的身上埋着刺,很好的收敛了起来。
不露锋芒,一如王爷所说,她有小聪明,可不光有小聪明。
莫言走的很快,云离亦步亦趋,可渐渐的,却因为左肩的伤口让她的脚步慢了下来。
云离的脸色有些苍白,莫言回头看了一眼,却是不觉地放缓了脚步。
穿过冗长的回廊,素色的帷幔被风吹着翩跹舞动。
这个方向?
云离抬眼环顾四周,在穿过一道月门之后。
那条熟悉的湖泊便映入了眼帘。
果然是这里。
云离抬头看着那栋二层的湖心小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