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客全部被剿灭,云离直接被莫言带回了九王府。
“你这样王爷不会怪罪吗?”
云离坐在马上,看着莫言翻身下马,迟疑道。
莫言对着云离伸出手,“来。”
云离心下微愣,随即伸手覆上莫言的手。
莫言扶着云离下了马,说道:“放心吧,这是王爷的意思。”
“嗯?”云离眸间闪过一丝诧异。
“说是救下你之后直接回来,留在那里免不了一顿审讯。”莫言解释道。
云离恍然,原来如此。
况且她方才杀了那三个刺客,若被带去审讯,更是百口莫辩。
索性之后的几日云离都没有受到任何传唤。
因着有伤在身,莫言让她安心养伤。
在之后的半个多月里,云离甚至不曾去伺候过容洵。
而锦偲,也被调到了与她一处,说是贴身伺候容洵,其实是照顾云离。
九王府里都传说云离回来之后便失宠了,殊不知正因着如此,她的伤才算是彻底养好了。
隆冬将至,第一场雪降落在南月城。
南方的雪与北方不同,湿冷到了骨子里。
云离躲在披风下,端着茶水来到容狻
院子里两株梅花开的正好,芳香沁人心脾。
云离吸了吸鼻子,推开了书房的门。
容洵坐在书案之后,正执笔写着什么。
云离将茶水放在一旁,“锦偲用雪水煮的茶,王爷尝尝。”
“嗯,把那边桌上的锦盒给本王拿过来。”容洵淡淡开口。
云离睨了那锦盒一眼,踱步去拿了过来放在了容洵的面前。
“过来。”容洵视线不移,低沉说道。
云离愣了一瞬,回过神后抬脚走进了一些。
容洵打开锦盒,云离瞥见那锦盒里静静躺着一支银簪,一朵扶桑安静盛开。
容洵伸手拿起银簪,起身靠近云离。
云离退了一步,忽的一只修长的手揽上了云离的腰际。
“别动。”容洵轻语,话语清冷,听不出情绪。
银簪插入发间,云离抬眸,对上容洵深邃的眸子。
“很适合你。”他看着云离,缓缓说道。
云离心下一怔,想抬手取下,却被容洵抓住了手腕。
“这银簪比木簪更加尖锐,更容易杀人。”容洵意味深长道。
云离眉心一突,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王爷这是何意?”云离眉梢微挑,不明就里道。
“带着防身。”容洵撇下一句话,便不再看云离,坐回了椅子上。
云离望向那书案,那是一副梅花图,梅花树下,有一人颔首赏梅……
“奴婢谢过王爷。”云离收回目光,福身道。
“王爷,国师来了。”莫言踱步而入,俯首对着容洵道。
容洵执笔的手微微一顿,随后放下笔,起身朝外走去。
云离踟躇在原地,若又是戴面纱,只怕会引来容洵的诸多猜忌。
她略一思忖,欲找理由回避。
却不想容洵顿住了脚步,回头看了她一眼,“愣着做什么?”
“王爷,奴婢有些不适,斗胆跟王爷告个假,奴婢去唤锦偲来伺候王爷。”云离敛下眉眼,缓声说道。
“本王允你休息了大半个月,你便忘了自己的身份了吗?”容洵眉目清冷,只是此刻的眉宇间似乎染上了一丝不悦。
云离抬起眼帘,瞥见一旁的莫言冲着她摇了摇头。
那意思,分明就是让她不要惹容洵生气。
在这九王府里,她到底是奴……
云离收敛心绪,薄唇轻启,“王爷恕罪,奴婢会紧守本分。”
容洵转身朝外走去,云离只好紧随他的脚步。
沿着回廊走向前院,风雪将细纱吹的翻飞舞动,湿冷的寒意愈发浓重。
回廊湿滑,云离紧了紧身上的披风,加快了脚步。
这种冷,是常年生活在北方的她难以招架的。
云离冷的瑟瑟发抖,一个晃神,脚下一滑,险些栽倒。
好在一旁的莫言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她。
容洵顿了顿脚步,微微侧目,视线落在相携的两人身上,眉头微蹙。
“小心点。”莫言低声叮咛。
云离对着莫言报以一笑,却见前面的容洵停下了脚步。
“训奴府里没教过你如何走路吗?“容洵语气有些不好。
云离心下一愣,一时间怒由心生,这回廊湿滑,她鞋底又滑,这还能怪她不成?
不过谁让她是奴婢,她忍还不行吗?
云离吸了口气,耐着性子道:“王爷息怒,奴婢一定好好走。”
莫言看云离走路打滑的模样,想着去扶她,却被云离挥手拒绝了。
她看得出来,若莫言再帮她,指不定容洵得怎么罚她。
磕磕绊绊走过了回廊,云离总算是追上了容洵。
来到中堂,云离见离涯正背对着她站在中堂正中,她垂下头,希望离涯能无视她。
“最近国师来本王府上来的很勤快啊?”容洵走进中堂,坐在高位之上。
“谁让王爷府上的茶好喝呢。”离涯唇角一扯,走向一侧懒懒地坐下。
“国师喜欢喝,就多喝点,阿离,奉茶。”容洵扫了离涯一眼,淡淡开口。
云离眉头拧起,真是躲不过啊。
她踱步走到一侧,端起茶水,来到离涯的身边。
离涯斜睨了云离一眼,那墨色的眸间闪过一丝狡黠。
世子府里是她,王陵外马车里的也是她,不是像,她分明就是云离!
离涯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