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衣的话让在场所有人皆是一怔。
寝殿内的气氛骤然变冷。
太后更是径直将矛头指向云离与洛美人。
“来人,将九王妃与洛美人都拿下,一定要查出到底是何人下毒!”她厉声开口,话语间带着不容置疑。
一旁的玄衣眉头紧锁,视线落在云离的身上。
这事儿居然与她有关?
玄衣心下意外,脸上却是不动声色。
云离曾也受过灼心散的苦,在未见云离前,他并不知道灼心散的存在。
直到上一次公子毒发回到南翎,才意外得知这毒本就源自南翎王宫,并且早在十多年前就已经连同解药消失了。
云离之毒,大抵是当年宇文珏与先帝交易之时由死士带去北霁的。
那么如今这灼心散,又是从何而来?
“太后,臣妾冤枉啊,这无凭无据为什么连臣妾也要关起来?”洛美人眸间带着一丝慌乱。
“是啊母后,洛毓她不会下毒的。”容清在旁道。
“宁王的意思可是笃定这毒便是我下的了?”云离冷声开口,眸间闪过一丝冷意。
容清愣了一瞬,他凝眉道:“本王并非此意。”
“够了,都别说了,将两人押入天牢,让刑狱司彻查!”太后单手拍向桌面,由不得他们反驳。守卫随后入殿,将云离与洛毓带了出去。
天色仍是阴沉,似乎又要下雨。
云离被关入了天牢。
光线昏暗,厚石铁牢,泛着阴冷之气。
云离静坐在那一张石板床上,神色淡漠。
比起如此淡然的云离,旁边铁牢中的洛毓,倒是显得有些浮躁。
云离闭目浅眠,耳中听着隔壁洛毓来回走动的步伐声。
良久,她薄唇轻启,凉凉道:“洛美人怕是没想到这一回是偷鸡不成蚀把米,没能落实我的罪,反倒把自己给搭进来了吧。”
洛毓顿住脚步,望向云离,眼底染上阴霾。
“九王妃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你害了宁王妃难道还想害我不成?”洛毓回道。
云离嘴角微扯出一抹弧度,带着嘲讽。
“颠倒黑白的功夫挺厉害的,希望你受刑之时也能如此嘴硬。”云离云淡风轻道。
“受刑?”
洛毓心里咯噔一下。
“不可能,谁敢对我动刑!”洛毓轻哼道。
真是天真。
若她们不进这天牢,后宫之事后宫处理,或许还能少些皮肉之苦。
眼下入了这天牢,谁还管你什么身份,又是太后下的懿旨要彻查。
这刑是在所难免的。
不过即便不会动刑,云离觉着吓吓洛毓也不错。
她被容清宠的太过无法无天了。
仗着恩宠犯下如此大逆不道之事,偏偏容清还盲目相信她。
云离抿了抿嘴,闭上眼睛再不多言。
不出意外,天才刚黑,天牢深处便传来一声沉重的铁门声。
云离睁开眼睛,望向那昏暗的甬道。
两个守卫踱步而来,站定在她所在的铁牢前。
“请吧,九王妃。”守卫开了锁,对着云离说道。
云离起身,走了出去。
“我劝你还是承认了吧,别祸害人了。”旁边传来洛毓冷冷的话语。
对于洛毓这种掩耳盗铃之举,云离根本不屑一顾。
出了铁牢,穿过甬道。
便来到了审讯室。
审讯室罗列着这种刑具。
一张漆案后,坐着一个身着官服的中年男子,不怒而威,正是刑狱司。
云离站在审讯室正中,一脸淡然。
刑狱司看向云离,沉声道:“你虽为九王妃,可入了这天牢,理应一视同仁。”
云离微微颔首,“自然,大人请问吧。”
刑狱司眼底闪过一丝意外,寻常人进了这里或心如死灰,或哭哭啼啼,或绝望,又或是张牙舞爪。
却不曾有过如此镇定自若之人,别说还是个女子。
刑狱司不由得对眼前的九王妃另眼相待。
这样冷静以对,要么就是她真的并非真凶。
可若她真是毒害宁王妃的凶手,只怕要她承认会很难。
云离不知道刑狱司所想,只是他问什么,她便如实答什么。
刑狱司不时提笔记录,这所有答案都是无懈可击,除了那一块沾着毒药的丝帕外,再无任何佐证她下毒的证据。
“不知九王妃对那块丝帕作何解释?”刑狱司抬起眼,视线落在云离的身上。
云离眼底幽黑一片。
“那块丝帕为什么会出现在宁王妃的寝殿,我确实不知,大抵是昨日赴宴时落下的,被有心人捡了去,故意栽赃陷害,还请大人明察。”云离缓缓说道。
刑狱司点了点头,略显为难道:“话虽如此,可眼下唯独这一块丝帕是最为直接的证据,想必九王妃也应该清楚。”
云离自然是明白的。
“大人,我有一计,可以引出真正的凶手……”
云离的话让刑狱司一愣。
不过转瞬,刑狱司的脸上又露出了几分迟疑。
眼前九王妃的身上有一种让人臣服的气势。
明明眼下不应该被她牵着走,可刑狱司却仍是应允了云离的要求。
而对于这一计,刑狱司心里却也没有谱。
再回铁牢之时,云离被锁上了粗重的手链脚镣。
脚镣拖在地上发出的哐哐声响在幽暗的天牢里格外刺耳。
守卫将云离推进铁牢之中,轻嗤一声道:“等上禀了太后,甭管你是九王妃还是王上的妃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