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因为南翎死士曾是灭了镇国公府一家之人。
云离对付离渊起来根本毫不留手,每一下都凶狠非常。
离渊即便受过再残酷的训练,可遇上比自己还要残暴之人,最终也只能败下阵来。
而今的他,身上早已腥红一片,狼狈不堪,那脸色也惨白的吓人。
“识时务者为俊杰,与命比起来,其他都不值得一提。”云离见离渊开始软下来,幽幽出声道。
离渊抬眸,看向云离的眼神恨不得将她剐了。
亡命之徒,才更知生命的可贵。
最终离渊还是妥协地将计划和盘托出。
今夜猎场会有一场不可取消的夜宴,容沉必不能时刻陪伴懿儿。
而在这猎场之中,早已渗透了他们的人,夜宴之上会上演一场刺杀的戏码。
以此调虎离山掳走懿儿,容洵可真是打的一手如意算盘。
云离面色沉肃,距离夜宴为时尚早,因此她并不急于一时。
她盯着离渊,开口道:“传闻南翎死士曾出了一个背叛之人,也因此南翎死士再不复往日光辉,此事可是真的?”
离渊闻言一怔,他眉头锁起,“你打听这个做什么?”
“说。”云离斥道。
离渊将目光落在莫言身上,大抵能猜到此事必然是莫言告诉她的。
他垂眸,眼底闪过一丝阴狠之色。
“你可是想从我的口中知道当年北霁镇国公府灭门一事?”离渊幽幽出声。
云离眯了眯眸子,看来离渊不仅知道她是云妃,也清楚她的真实身份。
如此说来,容洵也早就知道了。
离渊忽然笑了起来,他抬起头,“告诉你也无妨,当年背叛的死士就是灭门镇国公府的带头之人,他叫——凤震天。”
“你说什么?”
“你说什么!”
云离与莫言同时惊呼出声。
怎么会是凤震天?云离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亦或是离渊根本就是在说谎。
可思前想后他却是没有必要撒谎,况且他也并不晓得自己与凤震天之间的渊源。
如此说来,离渊这话的真实性很高。
“该说我都说了,你也该说话算话,将我放了。”离渊沉声道。
“凤震天为什么会背叛南翎死士?”云离盯着凤震天,阴沉道。
离渊眉头紧锁,不耐道:“他背叛先王之时,我不过只是一个新人,我如何知道他为什么会背叛,听说他不顾死士之律在外娶妻生女,大抵为了妻女厌倦了杀戮罢了。”
“你胡说!”莫言忽的冷喝出声。
云离星眸之间闪过一丝疑惑,只闻莫言道:“我师傅绝不是你说的这种人,他不是南翎死士。”
师傅?
凤震天是莫言的师傅?
一下又一下的冲击让云离脑中乱成一团乱麻。
而这乱麻之间,又似乎有一根隐形的线在渐渐凝聚成形。
云离看向离渊,见离渊脸色愈发苍白,眼底却带着一丝嘲讽,对于莫言的话无动于衷。
她紧了紧握着匕首的手,忽的上前一步,匕首抵住离渊的脖子,沉沉道:“我从未答应放过你,你造了这么多孽,死有余辜。”
离渊心里咯噔一下,他盯着云离,说道:“杀了我,你一定会后悔的。”
“哦?说来听听,我会如何后悔?”云离眯了眯眸子,凉凉道。
“当初北霁戎狄之祸,我奉王爷之命协助白胤追杀于你,却意外得知东来有一自小流落在外的月公子,而这月公子与你颇有渊源。东来王年事已高,仅有这一子,若他回去,他便会是下一任的东来王,云离,你若杀了我,便永远别想知道这月公子的身份,聪明如你,大抵清楚若是此人回到东来,对北霁,亦或是南翎,都将会是天大的变故。”离渊喘着气,愈发的虚弱。
云离重重一愣,东来月公子?
如离渊所言,如今东来在三国之中身处弱势。
全因东来王垂垂老矣对政事已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加上东来王无后,没有传承之人,是以王族愈发没落。
也才让之前的白胤可以如此作威作福,各种挑衅他国。
可相较于东来,南翎与北霁虽强盛,却是内忧外患不断。
假如东来月公子回到东来,群臣有望,对如今的南翎与北霁来说,不管月公子是怎样的一个人,都将成为两国的威胁。
“我已经得到消息,东来王已经知道了月公子的下落,近段时间必然派人接他回宫。”离渊缓了缓,接着道。
云离眉头紧锁,她早已不是北霁将军,也不再是南翎云妃。
东来月公子的事情与她何干?
她从来都不是大仁大义之人,她如今在乎的不过只有懿儿罢了。
云离晃神之际,被捆着的离渊却陡然将绳子往云离与莫言方向一扔。
同时拖着伤痕累累的身子飞窜出去,转瞬之间便跳入了不远处的沟壑之中。
云离连忙追去,沟壑之中是流淌的山泉水,哪里还有离渊的踪影。
“该死!”云离低咒一声,“竟然让他跑了。”
离渊以此消息转移她的注意力,借此时机逃脱,想必早已解开了绳索。
这消息是真是假,倒也说不清楚了。
不过离渊被她割了肉,流了那么多血,即便侥幸逃脱也未必能活下来。
但若是他活了下来,只怕她还活着的消息会传给容洵。
之前她不知道容洵存有坏心,但也有所防备。
而今知道容洵对懿儿意图不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