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方猛地一拍矮桌,桌上的茶水顿时被打翻洒了一地。
“放肆!”云离忽的冷喝出声。
诸葛方眉目一冷,“你算个什么东西,敢这么与本将军说话。”
说着忽的抽出长剑,直直指向灰衣男子,“大胆奸细,竟敢私通敌国,说,是谁指使你的。”
尖锐的锋芒直逼男子心口,丝毫不作停留。
阿南眸色顿时一沉,手腕一转。
叮。
两剑相触,发出刺耳的声响。
灰衣男子吓的瘫坐砸地,衣衫被左肩的血染红,连唇色都惨白一片。
“诸葛将军莫不是想灭口?”云离缓缓说道。
不等诸葛方说话,云离从怀间掏出一物,便是那枚在林子里见到的玉佩。
很显然,诸葛方已经按耐不住了,他虽官拜大将军,却性子急躁,独有一腔孤勇。
如今只需再添把火,他定然会爆发。
“不知诸葛将军对这枚玉佩可有印象?”云离缓步朝着诸葛方走去。
诸葛方脸色微变,许是久经沙场练就了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他面无表情道:“你什么意思?”
“这枚玉佩,难道不是诸葛将军的吗?”云离佯装惊讶道。
当初在南翎后宫,她曾在诸葛玉儿身上见到了一枚一模一样的玉佩。
适才她会联想到这玉佩会是诸葛方的。
“本将军早已不知丢在了何处,既是被军师找到了,那就多谢军师了。”诸葛方伸手去拿玉佩。
云离手迅速一收,让诸葛方抓了个空。
“诸位可还记得那个被抹了脖子的士兵,这枚玉佩便是在士兵惨死的林子里捡到的。”
“那又如何?本将军都不知是何时丢的,又丢在何处,这能说明什么。”诸葛方冷冷道。
“若是只是一块玉佩也就算了,可这玉佩之上沾了血,诸葛将军又作何解释?”云离沉肃道,“将军没话说?不如就由我来帮你说,当夜你与人在林间商量不可告人之事,被那士兵发现,于是你将他灭口,却不甚将玉佩落在了那里,所以玉佩才会沾上血迹,诸葛将军,对吗?”
“一派胡言!”诸葛方冷然道。
“是不是一派胡言将军说了不算,你来说说。”云离转了个身,视线落在那灰衣男子身上。
“你,便是当夜与诸葛将军一起在林子里的人,是也不是?诸葛将军方才想要杀你,你不可能没有感觉,你再不说实话,会是什么后果你应当心知肚明。”
灰衣男子耸拉着脑袋,自知今日必然难逃一死。
他心一横,开口道:“王上饶命,这一切都是诸葛将军的主意,他拿小的老母亲威胁我替他办事,小的心里害怕,才会做出此等大逆不道之事,求王上开恩,放过我的老母亲。”
诸葛方脸色铁青,握着长剑的手渐渐收紧。
容沉淡漠如常,似乎对于一切早就了如指掌。
“诸葛方,你通敌叛国,其罪当诛。”容沉凉凉开口。
众人闻言面面相觑,根本没想到事情会突然变成这样。
“你敢在阵前诛杀本将军?”诸葛方大笑一声,“本将军为了南翎鞠躬尽瘁,而你不仅毁了本将军唯一的女儿,甚至下令让本将军常年驻守在外,你明明是害怕本将军手中的兵权,适才想方设法想要对付本将军,王上,如若本将军再不自保,只怕不日便要被你削了官位,夺了兵权!’
容沉薄唇轻抿,“这便是你通敌叛国的理由?诸葛方,本王乃是南翎之王,你手中的兵权本就是本王所有,何来夺了兵权一说,你拥兵自重,不将本王放在眼里便也罢了,可你千不该万不该,就是不该做出此等谋逆之事!”
“来人,将诸葛方拉出去,砍了。”容沉淡漠出声。
众人大惊失色,连忙跪倒在地,急急道:“王上万万不可啊,诸葛将军就算真做了这事,但阵前杀将乃是大忌,军心必乱啊。”
容沉神色寡淡,墨黑的眼眸里却带着压迫人的强势,沉声说道:“为诸葛方求情者,一并论处。”
“哈哈哈,容沉,你杀了我,此战必败。”诸葛方冷笑出声。
容沉轻哼一声,“不杀你,尔等便以为本王只是一只纸老虎,任由尔等摆布。”
众人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一时不知作何反应。
容沉的身上带着让人不寒而栗的冷意,已然是下了决心了。
“拉出去,杀。”容沉掷地有声道。
阿南得令,当即挥掉诸葛方手中的剑,一把压住了诸葛方。
“容沉,你会后悔的!”诸葛方低吼道。
容沉眉目清冷,扫了众将军一眼,冷冷道:“诸位,可还有人想要为诸葛方求情?”
底下所有将军皆是跪在原地,不敢作声。
云离望着容沉,眼前的容沉霸道强势,杀伐果断,这才是一国之王该有的气势。
所以他之前所有的隐忍,不过只是为了铲除异己?
只是这阵前杀将,倒确实让云离有些担忧。
她做了那么多年的将军,自然明白其间的利害关系。
诸葛方被诛杀,一如云离所想,在南翎大营之中掀起了轩然大波。
而容沉却依旧是一脸沉静,半点没有因为这场波澜而露出一丝忧色。
云离拧着眉头,“你就不担心打输了这场仗?”
营帐内,云离坐在容沉的身侧,为他倒了杯茶水,一脸凝重道。
“不会输。”容沉微微一笑,十分自信道。
云离狐疑地望着容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