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敏芝与懿儿腻歪了会之后又安排了那些个太监宫娥入华清宫伺候。
待一切妥当之后便离开了。
她甚至都不曾在云离面前提过一丝一毫关于太妃之事。
虽说懿儿即位,太妃绝不会只有她一人,可是真正能够统辖后宫和辅佐懿儿的人却只能有一个。
萧敏芝虽明面上不争,可云离却不得不防范。
于她来说,萧敏芝确是在南翎后宫之中最大的对手。
经过这些年,她是不是还与曾经一般,谁也说不好。
前一刻还安静的华清宫,在过后便热闹了起来。
太监宫娥在各处收拾着,这些人,大多都是曾经在华清宫里伺候过的。
有些对于能重回此处是庆幸的,云离从来不是一个有架子的人,于下人更是十分随意。
但也有些因着外面或多或少的传闻,对这华清宫心存忌讳,如今被指派到这里,就显得有些力不从心了。
关于那异象之事不日就传遍了整个南翎王城,众人议论纷纷。
那矛头,自然是指向才回王宫的云离。
饶是如此,云离却是十分淡然,对于这些流言蜚语直接选择无视。
这一日,接连下了几天的雨总算停了。
雨过天晴,风和日丽。
一场春雨后,华清宫后桃林里的桃花满树盛开,绮丽绚烂。
绯红的花瓣落满枝头,空气中满是桃花的清新香气。
云离沿着回廊不知不觉来到了桃林,却闻见一声声敲打的笃笃声。
她面露疑惑,穿过万千绯色,来到了那座木屋前。
只见燕泫站在木屋顶上,正在修补屋顶。
阳光映着他修长的身形,他的姿态与动作。
与脑海之中曾经的画面重叠起来。
云离几乎以为容沉回来了。
那一身黑衣如墨,衬着一双墨染的眸子,只一眼,就将云离的心神给攫住了。
“你怎么来了?”
看似平常的询问,却如同相识多年,毫无隔阂。
“你在做什么?”云离沉了沉浮躁的心绪,询问出声。
“屋顶破了,修一下,我喜欢这里,就住这木屋里。”燕泫站起身,很是随意道。
云离闻言眉头微蹙,刚欲开口,却闻燕泫接着道:“这是你说的,找个我顺眼的住处,在你这华清宫里,唯有此处才得我心。”
一句话,硬生生将云离堵的哑口无言。
她耸了耸肩,只得道:“你随意。”
燕泫见状沉思片刻,自梯子上爬下,来到了云离的跟前。
他袖子挽在半臂,额间还带着细密的汗水,一靠近,便能闻见身上若有若无的阳光气息。
“做你的贴身侍卫,需要做些什么?”燕泫擦了擦额间的汗,出声问道。
云离抬眸,对上燕泫墨染的眸子,淡淡道:“不需要你做什么,你随意。”
燕泫眉头一挑,微微俯身凑近云离,“那我也有月俸吗?”
云离愣了一瞬,反应过来后才道:“你若要,自然有,不过,你到底是来寻仇的,还是借着寻仇名义故意赖在这里找活计的?”
燕泫忽的笑了,眉眼微弯,让云离心神一阵恍惚。
这张完全不同的脸,为什么连一颦一笑都能和容沉那般相似。
“若我两者皆是,你会赶我走吗?”燕泫笑道。
云离抿了抿嘴,她不会。
不管是因为欠着他,还是因为他与容沉的相似。
让燕泫留在身边,她总有种容沉还在她身边的感觉。
这种感觉,让云离留恋,也不想去打破。
云离抬头,刚想开口,却见屋顶上有一木锤子滑落而下,直直朝着燕泫的头顶砸去。
“小心!”云离连忙伸手拉上燕泫。
燕泫一个不留神被云离扯着朝前倒去。
他下意识地张开双手抱住了云离。
云离重心不稳,两人一并摔倒在地。
近在咫尺的距离让两人同时一怔。
四目相对,眼中的彼此是那么清晰。
空气仿佛在一瞬间凝结,燕泫望着云离,那一刹那,他几乎难以压制心底的悸动之感。
就好像曾几何时,他们也曾如此亲密无间。
熟悉的感觉油然而生,燕泫眼底带着炙热,欺身而下。
直到唇上传来温软的触感,辗转厮磨,云离才陡然清醒过来。
如同被雷直击心海,惊心动魄。
她双目圆瞪,一呼一吸之间,熟稔的气息,吻的方式,都宛若同一人。
云离恍惚间就像是看到了容沉,意识再一次被侵蚀殆尽。
她伸手环上燕泫的脖子,无意识地回应起来。
春风乍起,绯色花瓣翩翩飞落,笼上反复纠缠的两人。
云离沉寂许久的身体被撩拨着渐渐复苏。
意乱q迷中,她的后背陡然一片凉意。
那一刻,云离才彻底恢复神智,才意识到彼此衣衫半褪,他们竟然荒唐至此。
云离推开燕泫,见他墨染的眸子里堆满了炽烈之色。
宽袍滑落,露出完美的锁骨和那精瘦的胸膛。
她收回目光,迅速穿好裙衫,脸上的绯红之色也渐渐退去,转而显得有些苍白。
云离再没有多看燕泫一眼,转身迅速离开。
而燕泫坐在原地,他单脚蜷起,靠上身后的桃树,看着云离落荒而逃的背影,眼底落满了笑意。
他伸手拾起一朵桃花,轻轻一吹,看着桃花在空中飞旋而后落地。
感觉是欺骗不了人的,她对自己有感觉。
思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