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容沉的怀抱太温暖,又许是容沉故意不喊她。
云离竟不知不觉在洞穴内睡了一整夜。
她却计较着说好昨日傍晚汇合,眼下过了一夜,怕出变故。
思及至此,便想着赶紧离开,收拾了一番之后,两人这才出了洞穴。
外面迷雾依旧不散,一脚踏进去怕是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更别说找出路了。
走了一会儿,容沉觉着这样不是办法,便又折返回了洞穴。
火已经灭了,只有微光自洞穴外射入,在地上洒下几道浅浅的光柱。
云离刚想开口,便见容沉顿住脚步,视线落在洞穴一处。
“怎么了?”云离走至容沉身侧,询问道。
容沉指了指那被光柱照到的一处,出声道:“这岩壁似有蹊跷。”
嗯?
云离顺着容沉所指望去。
果不其然。
那岩壁之上,似有一条浅浅的裂缝,那裂缝又不似天然形成,十分笔直。
仔细看着,又好像有光穿透而来。
云离与容沉相视一眼,同时走向那岩壁。
借着光线,云离仔细观察了片刻,这才发现在这岩壁之上,不止有这一条裂缝。
四条裂缝,形成一个石门形状。
她伸手靠近裂缝,只觉一阵细微的凉风拂过掌心。
“找找看有没有机关。”云离心下一喜,连忙说道。
容沉会意,两人沿着岩壁开始寻找了起来。
咔哒。
忽的一阵脆响。
云离闻声,便见容沉掌中有一凸起的石片,那声响正是他拧动石片造成的。
脆响过后,便是一阵隆隆之声。
两人跟前的石门缓缓往上收起,尘土飞扬。
云离抬手轻挥,待灰尘落尽,眼前出现了一个洞口。
不远处的岩壁之上,悬着火把,火苗因着石门打开,飞窜涌动。
云离眸间闪过一丝讶异,这洞穴之后竟然别有洞天。
这火把决计不是自燃的,那这里……
容沉与云离想到了一处,“可能有人,小心点。”
云离点了点头,在这圣山深处住着的,会是什么人?
穿过狭长的甬道,两侧不时有空空荡荡的石室。
云离越是往前走,就越是觉着这里像极了墓室。
一个转弯之后,视线豁然开朗。
眼前是一个巨大的石室,比起之前的要大上两倍不止。
石室中央有一具石棺,高出地面,石棺之上,雕刻着复杂却精致的图腾。
“这里真的是墓室?”云离惊讶出声。
在这圣山之下竟然会有墓室。
不过与传说中的墓室不同,这墓室里丝毫没有机关的存在。
容沉只是眸色深沉地盯着那具石棺。
云离走向石棺,石棺之上,是凤飞九天的浮雕。
在这空旷的墓室之中,这具石棺显得格外肃杀,泛着苍凉之感。
“这墓主人也是可怜,竟连个陪葬的东西都没有。”云离忍不住出声道。
“容沉。”忽而一道诡异的嗓音不知从何处传来。
只见容沉重重一震,面色瞬间苍白如纸。
云离分明看见容沉紧握的双拳微微颤抖,就欲开口,只见容沉一句话不说就飞快地绕过石棺朝着墓室外跑去。
云离一愣,当即匆忙跟了过去。
不远处似有人影一闪而过。
穿过狭长的甬道,前面出现了一个门洞,容沉则是一动不动地站在门洞前。
云离站定在容沉身侧,朝里望去。
瞳孔骤然一缩,石室之内挂满了经幡,一个巨大的火炉在石室中央,烈火熊熊。
一个浑身包裹在黑袍里的人站在火炉跟前,大大的兜帽几乎将整张脸遮住,那声音沙哑如干涸的枯井,白发自兜帽内垂下,披散在胸前。
他很高,浑身又带着阴寒之气,让人不寒而栗。
云离望向容沉,却见他的视线牢牢锁在那人身上,心中一下染上几分疑惑。
她沉沉道:“你是何人?”
“鄙人复姓百里,单名一个渊。”
百里渊?这就交代了?
容沉身形不稳的晃了晃,少时的记忆轰然闯入。
——求求你,不要带走她。
——她犯下滔天罪孽,念及你的血脉,我留你一命,若再冥顽不灵,休怪我不客气。
容沉闭上双眸,再睁眼时,眸间杀气腾腾。
他单手轻挥,折扇在空中划出一道弧度,脱手而去,直直朝着百里渊袭去。
同时身子犹如离弦之箭,飞快地追扇而去。
石室之内,顿时爆发出凌厉的杀气。
百里渊凌空一跃,朝后翻腾,稳稳落在一米开外。
黑袍飞扬,他接住容沉的折扇,身子飞快地闪向一侧。
“十年前你杀不了我,你以为十年后你就杀的了我吗?”百里渊冷冷开口。
容沉不语,却是再一次朝百里渊袭去。
他的速度很快,白色的宽袍翻飞舞动,带着浓烈的杀意,与百里渊缠斗在一起。
云离站定在一侧,目光沉沉地盯着一黑一白两道纠缠在一起的身影。
在她的意识里,容沉总是冷冷淡淡,对任何人任何事都掌控的很好,从没有过分的情绪。
这一次,确是她第一次见到容沉浑身透着杀意,这般失控。
这个百里渊,到底是什么人?
咚。
忽的一声闷响,只见容沉的身子如断线的风筝直直撞上一侧的石壁。
跌落而下,溅起一阵灰尘飞扬。
云离眸色一沉,快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