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孩子,一定会没事的……”
轻颤的手,抚摸上了自已的脸颊,手心冰凉,喂,这可不像是一个孕妇的体温。
“阿福啊,别睡了,该起来了,你这孩子,从小就贪睡,但这次睡得时候太长了啊……”
热泪密集的都能给自已洗把脸了,有泪滴在自已的嘴唇上,慢慢的浸到口腔里,咸咸的涩涩的。
“孩儿他娘,别哭,可不能哭,大夫说这影响肚子里的孩子……”粗哑的声音,包含着浓浓的关心和心疼。
“娘……”
“爹……”
刚才粗声大气,牙尖嘴利的两个孩子,见自已的娘哭了,便哇得一声,跑过来,倚在爹娘身边哭开了。
“这……那,我们就先回去了,等阿福醒了,再叫我们啊,这是一些药材和银子……”
“行了,别叨叨了,放那儿,咱先走吧!”
“臭丫头,等你醒了,咱们再算账!”
“擦擦”的脚步声远去,屋子里只剩下两个小孩的哭泣声,和捂着嘴的呜咽声,以及低沉的叹息声。
在一片低靡的气氛中,张子桐又沉沉地睡了过去。
等到再有知觉时,四周光线比较昏暗,估计已到了晚上,闭着眼睛能感觉到的光线是跳跃着的,那应该是烛火。
气温明显没有白天温暖,身上的被子重了些,估计在她再次昏睡过去之后,加盖上去的。
屋内安静,有轻轻的说话声隔着什么从几步外的地方传过来。
“孩儿他娘,你好歹吃点吧!你这样下去不行……”
“娘,吃些吧!”好像是叫大福的男孩的声音。
“吃些吧!娘!”应该是叫二福的女孩的声音。
又想到他们叫自已阿福,该不会是三福吧,想到农村习俗,有八成的可能是,张子桐心里泪流满面。
但是一想到自已如今的处境,细面立刻成了宽面。
怎么会这样,她即没有被雷劈,也没有掉山崖,掉水里,更没有得不治之症,心不甘情不愿地死掉,灵魂流恋人世,然后再赶上穿越大队什么的,穿越乔段她都没有碰到,可是怎么醒来后就穿了呢。
她只是一如既往地参加了公司部门的庆功宴,这类的宴会,一年到头参加的多了去了,普普通通的地方,普普通通的日子,回家的路也和平常没什么两样。
只不过,喝得有点多,在过天桥的时候,一个摇晃,脚下踏空,从台阶上滚了下来,可是那不是从最高处,只是从还没有十阶的地方摔了下来,然后,头碰到了咱边的路灯杆子,昏迷前还在想着,明天要不要请假,谁知道,醒来就换了个身体。
为什么,还没睁开眼睛,确认环境,就确认自已是穿越了呢,当然是因为脑海中突然多了一个五岁小女孩的记忆。
小孩子的记忆一般从三到六周岁开始,三岁、四岁只能记得零零碎碎的印像深刻的片段,属时短时记忆,五岁时才开始真正记事,也就是长时记忆,但是让五岁的小孩回忆之前的事情,他是记不太清,也记不全的,所以,张子桐多得那个小女孩的记忆,也多是一些不太完整的片短和场景。
最清楚的连续的,也是近两三个月来的事情,但是只是这些也足够让张子桐,明白现在的处境了。
周围出现的人之间的称呼,都能和记忆中的人名对得上,场景也对得上,就像小女孩记忆中的高高的房梁,墙上贴得年画,炕头的压箱柜,吊在里屋门口的蓝花的棉布帘子,以及正掀帘进来的人。
张子桐眨眨眼睛,对方也眨眨眼睛,然后又揉揉眼睛,指着张子桐,眼睛睁的圆圆大大的,
“啊!”得一声,尖叫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