胜子此时好歹穿上了一个肥裤衩,不再光着屁股溜鸟了,正在往河里扔腰带绳子。
正时他们已经游到离岸四五米处了,最先下去的李三孬,嘴唇已经冻得发紫,划水的动作越来越慢,柱子还好一些,但是,手里还带着二赖,情况也好不到哪儿去。
本来是李三孬和柱子齐头迸进的架着二赖,在游了四五米后,就成了柱子在前面开路拉扯二赖,李三孬则是跟在后面浮浮沉沉有点自顾不暇的样子。
布绳子老是扔不到地头,这不怨胜子,布料轻,再加上小孩子的臂力所限,能扔出个三米就错了,再向前或是加上准头就要求过高了。
要是绑上土块石块什么的,那万一砸脑袋上,瞧他们现在只憋着一口气的劲头,那不啻于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一点点的重量也能把他们直接砸沉没商量。
“我来!”张子桐从胜子手中拿过布绳子,学着西部牛仔马上甩绳索套牛羊的动作,将绳跟转呼拉圈似的甩了起来,然后目测着距离、方向,感受一下风向,她之前没有试过也不知道怎么做才能做到最好,只能将猜测的要素算进去,尽最大的力气扔过去。
在布绳脱手的瞬间,张子桐在心里祈祷,一定要扔到!一定要扔到!
“哈,我抓到……呜噜!”张子桐的眼睛跟着布绳子往下落,看到一只虽然够大,但是皮肤纹理仍旧青稚的手抓住了绳头,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因为抓绳头而忘记划水的原因,猛然沉了下去,岸上三人的心也跟着往下坠。
“哗啦!”所幸在还没有坠到底的时候,柱子的那颗大脑袋又从水中冒了出来。
“噗…呼……喝。我,我要没有力气了,快,快把我们拉上去。“说完之后头就又沉了下去,只是绳子那边的还有重量表明了绳子还被对方攥在手里。
张子桐没有看到李三孬,瞳孔盯着河水猛地缩了缩,她咬着唇,朝有些呆掉的胜子嘶哑地吼道,
“快拉啊,还愣着干什么?!”
“三孬呢。咋没看见他冒出头呢?“胜子一脸要哭出来的表情哆嗦着嘴唇问道。
“拉,能救一个是一个!”张子桐踹了胜子一脚,两眼通红地朝他吼道。
“……啊!”胜子咧咧嘴。难过地无意识地吼了一声,双手握住布绳子往岸上拉扯。
而墨煊早已默默站在张子桐身后一起使劲地往后拉绳子了,但是由于重量的原因,绳子仍旧是绷直状态,没有往回收的迹像。直到胜子加入,绳子才一点一点地被拉出水面。
等最后拉出来一看是一串三个人时,张子桐才一屁股坐在地上,双手往后撑着地,昂着脖子,朝天大口大口地喘气。
“阿福。你还好吧?”墨煊也顾不得什么地坐在了张子桐身边。
“累死了……”精神的高度紧张,肌肉的极致拉伸,她现在身心都累。
“柱子。柱子,你没事吧……”胜子将人一个个拖拽出水面,紧张地挨个拍来拍去。
“滚,老子像没事的样子吗?”柱子有气无力地喝骂声。
“三孬,喂。三孬……”
“嗯……”李三孬要死不活的吱了一声。
“呵呵,都没事……”胜子傻兮兮的笑声传入张子桐的耳中。让她也不由弯起了唇角,只是刚往上扯动了一下肌肉,就听到胜子突然像被谁掐住了脖子似的声音尖声叫道,
“没……没气了,二赖没气了,他,他淹死了!”
张子桐的手一个没撑住,直接一屈胳膊摔倒到了地上。然后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一个翻身坐起,连滚带爬地来到二赖身边。
这才注意到二赖的棉衣不知何时已经被脱掉了,身上穿着青色的棉布里衣,明显鼓起的肚子长在销瘦的身体上,特别的违和。
张子桐将手指伸到二赖的鼻孔下,手一颤,果然没有鼻息,张子桐的眼中一瞬间闪过慌乱,但随即又压了下去。
在心里告诉自已,一定是暂时的,肯定能救活的,先把腹部的水按压出来,然后再做人工呼吸和心脏按压,慢慢来,肯定能救活的。
她拼命的回想大学里那玩闹而过的急救体验课,怎么按压腹部,怎么人工呼吸,怎么做心脏复苏按摩,等她回过神来时,她就已经在给二赖做人工呼吸了。
一转眼看到胜子正跪坐在二赖身边双手交叠着按压在二赖没有起伏的胸口上,一脸呆滞地看着她。
“看什么,不想他死就快做,一分给我做四十到六十个。“吼完胜子后不旁若无人地开继续往二赖口中吹气。
“阿福,你这是在干什么?”好像是福爹的声音,声音有些发抖和爆怒。
“救人!”吹气的间隙,张子桐张口回答福爹道。
只是此时脑子有点发懵,视线还有些模糊看不清福爹此旋脸上的表情。
不停地吸气吹气,然后命令胜子直在那压胸,期间好像有谁来拉她,被她甩开了,不耐烦地说了句,
“走开!”正救人呢,拉拉扯扯耽误了事怎么办。
“啊!动了,我看到二赖的手动了一下。”
“有气了,有气了……”
然后,张子桐的世界就陷入一片黑暗。
再次醒来后,就到了晚上,眨了下眼,脑子还有些迷糊,她明明记得刚才天还亮着呢,怎么一下子天就黑了,忽然,脑中一道闪电划过,下午在河边发生的事情片短浮现在脑海里。
“哟,我们的小神仙,你可终于醒过来了。”头上罩上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