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瀚夜空下左翼和菲妮并排躺在一起,纯聊天。菲妮拽了一根草叼在嘴里。
左翼把她嘴里的草叶拿掉,“你是女孩,别做这种动作,叼什么草叶。”
“萨琅没死的时候就经常这样叼着草叶躺草坪啊。”菲妮说。
左翼一怔,想起来去年夏末萨琅被熏暗杀了。他小心翼翼问,“你跟萨琅关系很好吗,”
“不啊,我只跟小白关系很好。”菲妮说,“只有小白陪我玩,不嫌弃我。”她拍拍左翼的肩膀,补充一句,“我也很喜欢你,你也不嫌弃我。”
“我为什么要嫌弃你,”平心而论除了一开始有些惊愕外,经过之前的相处他对菲妮的印象还是不错的,长得好看又很懂事,没有她这个年龄段的幼稚。“我以前还梦见过你。”虽然是个噩梦。
“我妈妈都嫌弃我。”菲妮用落寞的语气说。
“你妈妈是谁?说起来,你能自由出入禁宫,到底是谁啊?”左翼问。
“我是公主啊,帝伦最小的孩子。”
左翼心里的惊讶排山倒海而来,“公主?你?那特赫不就是你哥哥!”
“对呀。”菲妮的声音轻轻脆脆响起,“可是我不喜欢特赫,也不喜欢帝伦,我讨厌他们,他们也不喜欢我。从小他们就把我当成怪物。”
“因为你懂得‘预言’?”
菲妮嗯了一声,“其实我不懂‘预言’,只是我的直觉而已,但是每次都很准,而且我能看到未来。”
“哇,那你看看我,我未来会怎样?”左翼兴奋道。
菲妮歪头看着他,“不是我想看就能看到的,有时候忽然就看到了……比如说做梦的时候!”
“切,你这能力是随机的啊。”左翼吐槽道,“你的人生也真是够玄幻的。”
“如果想看到什么就看到什么,对我也太不公平了。”菲妮小声说。
也是,知道身边所有人的未来乃至最终,心里装着所有人的结局,只有自己置身事外,这感觉的确糟透了。
熏打来电话的时候,手机在口袋里蹦跶了好一会左翼才发现,轻轻喂了一声后里面响起熏一贯温柔的声音,“还在聊吗?”
“嗯。”左翼盘腿坐起来,“在和菲妮聊天,你的事情还没完吗?”
“快了,我下去接你?”熏说。
“不用啦,我去找你好了。”
左翼看着远处灯光下歌白正在发呆的单薄身影,心口有些抽痛。
挂掉电话后菲妮也起身,蹲在左翼身边,“是夜熏奈?”
“嗯。”左翼收起手机。
菲妮抱着膝盖说:“他会死哦。”
左翼原本想说一句放屁,想想菲妮怎么说也是个公主,太不敬了,就改口——“胡说!”
“我才没骗你。”菲妮比了个ok的手势,“不出三年,他一定会死。”
三年,这么巧?左翼心里警铃大作,三年也敲是熏计划好的时间……
“他不会的!”左翼咬着牙。
远处遥遥奔来一个身穿漆黑制服金纽扣的男人,面对左翼恭敬垂着手,先是问候了一声菲妮而后对左翼道:“左少爷,式部先生命我来接您。”
左翼看他一眼,菲妮摊摊手道:“我没有诅咒他,你知道我没有恶意的,就是告诉你一声让你有点心理准备。”
“你再说我揍你了哦!”左翼真的被惹火了。
菲妮睁大眼睛,“你有没有搞错!我可是公主诶!不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你揍我?”
一旁的男人识趣地往后退了一步,生怕城门失火殃及池鱼,两个都得罪不起,离远点好。
你公主了不起啊!左翼一脸毛躁地爬起来,好吧,你是公主你确实了不起!老子惹不起躲得起!
“我知道你不会揍我的啦。”菲妮拉住左翼的手,随着他的力道站起来,“我去帮你跟小白道别,你要经常来禁宫陪小白。”
说完生怕左翼拒绝似的撒丫子跑远了,左翼愣了一会,对着菲妮的背影喊:“我会的!”
“左少爷这边请——”
那人带着左翼穿过奢华的中庭,电梯直达会议大厦的顶层。
站在视野开阔的地方,左翼隔着玻璃往下看,禁宫的夜景透着淡淡的纸醉金迷的气息,他站定在楼层落地窗前,晃了晃手机,“我可以拍照吗?”
“当然可以,您请随意。”那男人说,也随着左翼站定。
从来没有您来您去的叫过他,这让左翼有些别扭。
他一边走一边拍,心里感叹到底是王室居住的区域,默默为每一处耗资难以想象的地方按一个赞。
他们走到议事厅时大门敲从里面被打开,几个面色苍白的人从里面走了出来,纷纷暗暗看了左翼一眼,然后相继离开。这些人里甚至有人穿着军装,左翼认得军衔,似乎是少校级别,也不知道一个个被熏怎么折腾的,脸色煞白跟死了爹似的。
等到人走空了左翼才抬脚进去,偌大的空间灯光明亮,熏拿着一沓资料一手支着脑袋在会议桌的首席抬起眼,看到左翼后目光霎时染着一丝笑意。
“结束了吗?为什么还有军人?”左翼走到他身边,猝不及防地被熏揽着腰忽然拥到怀里。
送左翼上来的男人立刻识趣回避。
“做做样子而已。”熏说着,将他抱到自己腿上,注意到他手里的文件后蹙眉道:“这是什么?”
“歌白给我的。”左翼扬起手,简单将事情的始末说了一遍。
熏听完后跟菲妮一个反应,“这个制作人怎么这么随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