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昭仪仔细观察着如曦的脸,见如曦笑靥温熙柔顺,似乎没有别的意思便放下心来。
冷哼一声,扬眉道:“陈贵人,算你还识相!谢本宫就不必了,只要你和你的宫人以后在宫里安分些便是,怎么说本宫也是希望陈贵人你好,是不是?
“娘娘身居二品昭仪之位,在其位谋其职,自然凡事作在贱妾等后位的榜样。”如曦低着头死咬着牙,手指捏的发青,不得不违心的说出连自个儿都恶心之言:“也自然,昭仪娘娘所作任何事都是为后宫安宁着想,为贱妾等后位思虑周到……”
“陈贵人能如此想是最好不过了!”颜昭仪斜眼蔑视如曦,甩甩手里绣帕,慵懒笑道:“哎呀,与陈贵人聊了这么久的天,本宫倒也乏了。曾达贵,回姝瑶宫!”
“奴才遵令——昭仪娘娘回宫,起轿!”颜昭仪的主管太监曾达贵一声长唤,大红华丽宫轿便被抬起。
“贱妾恭送昭仪娘娘!”
“贱妾恭送昭仪娘娘!”如曦和江婉儿低头屈身送别颜昭仪,待她的宫轿仗对走了一段路才起身。
江婉儿拂拂胸口,心里紧张的大口大口直喘气。天,这次可真是快差点吓死她!
浩浩荡荡一对人朝姝瑶宫的方向走去,隐隐约约还传来颜昭仪得意的娇笑。望着颜昭仪离去的背影,如曦双眼通红的紧握拳头。
她已知道,颜昭仪绝不会轻易放过她,她刚这么闹分明是在她面前来个下马威,祈盼着如曦日后能对她心存敬畏与恐惧。
可是颜昭仪算盘打错了,如曦美目微敛,心底冷笑,凭你如何盛宠如天,她陈如曦只要无愧于心,还不会这般轻易害怕任何人!
通往姝瑶宫的路上,颜昭仪神色傲岸的端坐在华丽的宫轿上,轿子悠悠晃动着,颜昭仪头上的珠玑花树玉冠发出清脆的声响。
紧跟在轿子边的郁秋高兴讨好的说:“娘娘,您刚刚好厉害!奴婢瞧着陈贵人脸都吓白了呢。”
颜昭仪闻言冷笑:“那是自然,区区一个陈贵人算什么,本宫何须放在心上!今日一事不过是给陈氏一个教训罢了,她若是再不知低调收敛,本宫就不是这般的好说话,定不会轻饶了陈氏去!”
郁秋愤愤不平回说:“娘娘说的就是,娘娘您才是皇上心里最最钟爱的宠妃,那个陈贵人算什么!她还未侍寝呢,就搞什么与皇上夜里相约之事,竟妄想以此来吸引皇上的注意,真是……”
“住嘴!”颜昭仪听郁秋刚说的话,顿时仿佛被什么重物狠狠击打心脏,久压心底的嫉妒愤怒又被挑起,咬牙恨道:“你们都给本宫听着:皇上与陈氏今夜在桃夭园相约之事,谁人敢在外人面前泄露出半句,本宫就撕烂谁的嘴!”
郁秋吓的连忙点头:“娘娘息怒,奴婢们记得了!请娘娘放心,奴婢们绝不敢再提此事半句!”
心中快被妒火烧疯,颜昭仪如霜如冰的魅惑凤眼一转,冷冷吩咐:“曾达贵,你这就去太医院拿些消肿的软药膏送去清欢殿,可别让旁人闲议本宫刻薄了陈氏!”是陈氏自己甩的耳光,与她可无半点关系。
“是,奴才遵令!”曾达贵马上奔去太医院。
颜昭仪不再说话,艳容冷冽,向后靠在轿身上闭目养神,可一想到昨夜她承宠时元慎在她跟前夸陈氏如何的不错,她心里便如猫在抓似的难受不堪。
皇上传谕令,命陈贵人初七晚上在桃夭园共赏桃花。想起饶仲初传来的话,颜昭仪顿时又气的两眼冒烟,手掌将裙衣襟捏的死紧,手指因用力过度都已发白。
陈如曦,你倒是挺能狐媚设计,可你再能设计也只不过是个初入宫中的六品贵人。
先不说你之前偷偷勾引皇上在合宫欢宴时在桃园相会,这次你竟又勾引得皇上注意上你,赞不绝口不说,还赐那多的重赏!
今晚皇上的谕旨,你有胆子就只管去赴约吧,无论你是否懂得收敛,她堂堂昭仪娘娘都有足够的苦头在等着你,也够你吃!
平碧斋。
江婉儿回到自个宫中,刚刚见着颜昭仪刻骨欺压如曦的场景,甚至还连累上自己,现今都令她害怕的惊魂未定。
颜昭仪那般跋扈之人,今日就敢在宫道上如此严厉对待如曦姐姐,丝毫不留情面的样子,以后还会放过如曦姐姐吗?
好恐怖!后宫之中人人之间怎会如此?如曦姐姐身为贵人都要在别人手中小心度日,那么仅身为选侍的她呢?!
江婉儿不禁十分担心如曦今后的处境,隐隐中也担心起自己来,总觉得如曦惹上了大麻烦,而自己好像以后也会跟着受到牵连。
不过现今的江婉儿未多想什么,只有心里被颜昭仪深深吓到的恐惧,连忙吩咐自己唯一的宫女:“薇儿,快把门关上,你进来!”
她现在好害怕,几乎都不敢一个人呆在房里,就怕一个不小心得罪了人,什么时候也会受到如曦今日之罪。
“是,小主!”薇儿乖巧遵命,回来后见自家主子额上都出了冷汗,忙倒杯茶给主子压惊。
想了想,薇儿小声问道:“小主,陈贵人是怎么得罪了颜昭仪吗?怎么刚才……”
“哪有得罪!”江婉儿拂着急剧跳动的胸口,心里愤愤不平:“颜昭仪不过是仗着自己深蒙圣宠,又嫉妒如曦姐姐还未侍寝,昨日就受了皇上重赏罢了。如曦姐姐在新小主里最最出众,颜昭仪哪能不生气!”
薇儿点点头,紧缩眉头担忧说:“那小主以后不是也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