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安安和吴哲站在餐厅二楼包厢的阳台上,吹着温暖的晚风,喝着养乐多,一边在嘴里回味着这久违的味道,一边看着包厢里还在喝茶聊天的四位老人。他们都没有想到这四位老人竟然会如此和谐地坐了一个下午,他们可是十几年都没什么来往了。
“姐,那位阿姨不会真的要成为你后妈吧?”吴哲看着那位头发梳得整齐,穿着十分干练的阿姨对颜安安说道。那位阿姨其实看着十分年轻,要不是他姐说她有四个十多岁了,吴哲还以为她只有三十出头,所以刚见面时,他那句“阿姨好”说得十分谨慎。
“虽然我希望不会,但是……我觉得我爸已经认定她了。”颜安安无奈地说道。
玻璃门后,祁美琳正在细心地为颜学儒倒了一杯开水,然后将他的酒杯拿走,似乎又说了句什么,颜学儒有些无奈地笑了笑,但是那笑容里却满是幸福。颜安安不得不承认祁阿姨对她爸爸的关心和照顾还是挺到位的,这些年爸爸的应酬很多,那日渐发福的大肚腩和日渐上升的血压让颜安安有些担心他的身体,不过还好有祁阿姨的照顾,老爸虽然有些小毛病,但是身体还算健康。
“我看这个祁阿姨挺好的啊,你看她多体贴,又保养得不错,姑父还是挺有眼光的!”吴哲吸完最后一口养乐多,潇洒地做了个投篮的姿势,将空瓶子准确地丢去了垃圾桶。颜安安却白了他一眼,然后也将喝完的空瓶子交给吴哲,让他继续来个投三分球的帅姿。
吴庆安还是一脸严肃,他本不愿意过来的,但是却拗不过他老婆,谁让他是一个宠妻狂魔呢,除了生意上的事,他其他的事情基本都听老婆的。这饭局是他老婆约的,但是他知道这次饭局的最初约定人确实颜学儒。这个老狐狸知道自己不会接受他的邀请,所以就直接打给了芬芬,让他不得不来。他十几年都没有这样和颜学儒吃过饭了,今天这顿饭吃得他有些不自在,又有些不知所措,毕竟这么久没有说过话的人,一时让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不过他老婆蔡芬芬倒是一点都不怯场,与颜学儒一见如故,家长里短地聊了很多。还时不时地跟祁美琳聊聊女人的保养话题。饭桌上的氛围还算融洽。
不过当吴哲和安安两个小辈说要去阳台透透气的时候,蔡芬芬忽然进去了她自己的话题,她对颜学儒说道:“妹夫啊,听说安安有个发小叫杨霄是么?”
颜学儒先是一愣,随即又笑着说道:“霄霄啊,是啊,从小和安安玩到大的。”
“哦……是嘛。那交情肯定不浅啊!”蔡芬芬也笑道,“她父母都在哪里高就啊?”
吴庆安忽然眉头皱了皱,对他老婆说道:“你这是要查户口啊?”
“你先闭嘴。”蔡芬芬一瞥,“你不管咱儿子,还不让我问问了?”
吴庆安埋头喝茶,不再插嘴。
颜学儒不明所以,问道:“霄霄是个好孩子,她爸妈是做小本买卖的,虽然不是什么富贵人家,但绝对是个本本分分的好人家。怎么了,怎么突然问起这事了?”
“唉,说来话长啊……”蔡芬芬喃喃道,“仔仔啊,看上人家了!”
“那不是好事么?那丫头不错啊!又聪明又漂亮,从小就不知道要比安安机灵多少倍呢!她要是真的成了吴家媳妇,一定是个精明能干的好媳妇!”颜学儒又把杨霄夸了一通,一旁的祁美琳看蔡芬芬的脸色有些不对,连忙用手拍了拍他的手背,颜学儒这才发觉自己话太多了。
“哦,不过呢吴哲还小,现在谈媳妇还太早了点,太早了……”颜学儒又为自己搭了个台阶。
蔡芬芬只是礼貌地笑笑,她已然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那个杨霄果然不是什么大家闺秀,普通人家的丫头,家教也不好,虽然说她的人品没有什么大问题,但是想要攀上他们吴家这个高枝,她还不够格。
两位女士的话都先说完了,现在换到颜学儒和吴庆安谈正事了。蔡芬芬很知趣地不再插嘴,对于吴庆安的生意她向来不怎么插手,她这个全职主妇还是知道自己的职责所在的,这是她的精明之处。祁美琳和她不同,祁美琳是职业女性,对于颜学儒这次来广州见吴庆安的目的,她是一清二楚的,所以她在一旁认真地听着,必要时还会点点头,以示自己的立场。
“庆安,这次我的困境恐怕是度不过去了。”颜学儒对吴庆安道,“其实从去年开始,我就隐隐感觉有些不对劲了。今年我们出口印度的第一批丝绸,被查出掺有假货,这一批货全部被扣押了下来,这种情况在我创办‘东吴利丝’以来还是第一次出现。我觉得是有人在背后搞鬼。”
吴庆安在听到他说丝绸被扣押时,皱了皱眉头,道:“日本地震,欧美经济危机,现在最有潜力的市场就是印度,今年的形势就是谁先抢占了印度市场谁就是赢家。你的丝绸却在这样的节骨眼上出问题了?颜学儒,亏你还是做了二十多年生意的行家!这点危机意识都没有么?”
颜学儒苦笑一下,没有说话,他也同意吴庆安的话,是他自己大意了。祁美琳在一旁接过话头道:“吴总,我们之所以怀疑这是有人故意搞鬼,是因为,就在我们的货被扣押的第二天,就有另一家丝绸公司提供了货源。那家公司我查了,是一家注册不到五年的小公司,但是他们的货质量全部达标,我看过样品,质量确实不错,甚至都能与我们的媲美。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