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西面万余西夏马军进入营区,被我军堵于壕沟里。”/p
“南面两千西夏兵,尚未接近壕沟。”/p
“南北两处,各有千余西夏兵进入。”/p
方天定提起长戟,喝道:“预备队出击,全歼西夏人!”/p
“杀!”/p
呼喝中,滕戣滕戡各领五千马军,向南北寨门冲去。/p
寨门作为防御薄弱点,必然是西夏人主攻的目标,此时,门外地面上堆满了尸体。/p
马蹄滚滚,践踏着无数血肉,飞驰而出。/p
出了寨门,立刻转了个弯,扑向西面。/p
见明军马兵出动,察哥大惊失色,喝道:“收兵,收兵~”/p
迟了!/p
无数黑点从天而降,刺鼻的火油味立刻弥漫开来,压制住了血腥味。/p
轰~/p
大火冲天而起,阻断了西夏兵的后路。/p
此时,西夏人如何不知道中计了。/p
放西夏兵从缺口涌进去,淤积在寨墙和壕沟之间的狭窄地域,进不能进,退不能退,只能拼命。/p
壕沟里,一脚下去满腿泥。/p
都是被鲜血泡出来的血泥。/p
同样,堆积了无数西夏人的尸体。/p
明军竖着盾墙,只把长枪戳来戳去,洞穿一个又一个党项人。/p
“策马冲过去!”有西夏偏将怒吼。/p
壕沟已经被尸体填了,战马或许可以狂奔过去。/p
见状,计稷叹了口气,道:“放火!”/p
本来打算缴获这些战马的,西夏人却不给面子。/p
没奈何,一把火烧了算逑。/p
咣当声中,盾墙后扔出无数火油罐来。/p
黑糊糊的火油到处流淌,立刻浸湿了前排西夏人。/p
“饶命,我等愿降!”立刻有军兵用汉话叫道。/p
然而单人的呼喊,在嘈杂无比的战场上,太过微弱。/p
计稷一挥手,数百火把丢出。/p
轰~/p
前后大火起,照映的天地通亮。/p
无数党项人哀嚎乱撞,想要闯出一条活路来,却相互撞在一起,齐齐扑倒在地,任凭大火吞噬。/p
也有的党项火人,如同火炬样撞上枪林,得以解脱。/p
那些战马被刺聋耳朵,不怕巨响,却仍然本能地恐惧大火,只是到处狂奔,踩死西夏兵无数。/p
少数冲过火墙的,也都卡在鹿角里,被烤的熟了。/p
肉香、焦糊、血腥,各种气味夹杂,直要让人呕吐。/p
耐不住火烤,明军齐齐后退,弩炮继续投掷火油,直到覆盖西夏军所在区域。/p
火光中,察哥已经跑路。/p
“呸,贼坯!”滕戣看向落荒而逃的察哥,喝道:“众军向前,随我追杀党项人!”/p
察哥周围还有三千余马军,见势不妙,立刻溜之大吉。/p
滕戣二人当然不甘心放走这条大鱼,当即衔尾追击。/p
南面,看着一队队明军出了寨墙,前后剿杀西夏兵,曹价只觉得脑袋一片空白。/p
四万大军夜袭,却中了明军奸计,损失殆尽。/p
“枢密使,当告知陛下此间状况!”有兵丁叫道。/p
曹价惊醒过来,喝道:“退!”/p
陈朕鹏伏在树上,看到西夏人转身,便知他们要跑。/p
“老子和陛下做了连襟,却有人说捡了便宜,今日非得显露本事不可。”/p
心中发狠,陈朕鹏握住绳索,猛地跳下。/p
人在空中,短枪甩出,一下把曹价捅了个透心凉。/p
看天上突然出现个黄黄绿绿的东西,十余个西夏兵大骇,便是自家枢密使也顾不得了,扭头就跑。/p
那跑得了!/p
天上地下,又出现了十多个奇怪的东西。/p
明晃晃的刀枪,显示这些不是好东西。/p
西夏人的确悍勇,各自提起刀枪,上前搏命。/p
然而普通兵丁,如何是明军中精锐的对手?/p
不一刻便或死或擒,未曾走漏一个。/p
另外两面,隐于山林中调度指挥的西夏高层,亦被一网打尽。/p
西面,见明军追的甚紧,察哥喝道:“李通,断后!”/p
李通也是皇族,是察哥的绝对心腹,对他实在言听计从。/p
因此,哪怕知道断后必死,也没有犹豫,分了两千五百人马,兜了个圈,对着明军冲杀而来。/p
两军对冲,声势骇人。/p
甫一接触,各自把刀枪递过去,立刻就是人仰马翻,落地者瞬间被踩为肉糜。/p
西夏人马术精湛,又敢拼命,着实不好对付。/p
特别是西夏锋矢铁鹞子,全身裹铁,刀枪不入,哪怕死了也不坠马,给明军造成了相当大的伤亡。/p
然而明军人多,装备又相当精良,半个时辰不到,便把西夏人杀了个精光。/p
此时,察哥已经跑没影子了。/p
“直娘贼,跑得恁快!”滕戡不满。/p
思忖片刻,滕戣道:“为防伏兵,且收拾了战场再做定夺。”/p
全军就一万二马军,轻易折损不得,还是谨慎些的好。/p
天亮时分,战场打扫完毕。/p
西夏人死了两千五百,收了两千余战马。/p
明军也付出了八百阵亡。/p
骑兵对冲,落马者十有八九阵亡,尤其惨烈。/p
收拢了战马和同袍遗骸,滕戣领军回转大营。/p
大营的火已经烧灭了,地上全是扭曲焦烂的人马尸体。/p
一把火,烧了万余西夏军,着实狠毒。/p
“死了的党项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