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啦~大雨倾盆,所有军事行动戛然而止。/p
这个时代的任何行动,极度依赖天气。/p
大雨之下,视野不清,道路糜烂,人畜难行,只能缩在营地里等待天晴。/p
义军水寨里,方天定一行人围着一个木桶,啧啧称奇。/p
方天定赞道:“这可是最原始的水雷啊!”/p
木桶内衬以油纸防水,底部垫一层夯实的黄泥作为配重,确保木桶不翻。/p
黄泥之上,是油纸裹着的二十斤火药。/p
火药上加盖,盖子上开孔,插进去线香作为定时起爆器。/p
神奇至极!/p
正是这种简易而又异想天开的武器,让义军水军大出血。/p
四个总管,三个带伤。/p
卜青脑袋开花,胡显胳膊挂在胸前,胡俊大腿被捅了一枪。/p
好在都伤的不重,修养几天就能恢复。/p
费保垂首道:“对不起,水军损失如此惨重,都是我的错。”/p
这次损失,是起军以来伤亡最大的一次,义军上下都是心有戚戚。/p
只是怪不得水军将士。/p
水雷啊!/p
谁能想到宋军居然会鼓捣出如此大杀器呢。/p
这脑洞已经突破天际了。/p
“此非个人原因,非战之罪。”安慰了费保一句,方天定又说道:“统计过,这种水雷引爆效率如何?”/p
“大约二十分之一。”胡显回道。/p
方天定颌首,道:“如此,没什么大用。”/p
二十分之一的起爆率,太低了,基本全凭运气。/p
义军之所以失利,是因为第一次遇到这玩意,被炸的慌了神。/p
这和北固山守军一样,遇到猛烈的轰炸,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p
方天定解开一个油纸包,仔细观察了一番,放下心来。/p
宋军虽然用火药爆炸击破了水军,却还是原始火药,里面掺杂了清油等物,成份并不成熟。/p
方天定令道:“派出水军,把沉船中的雷箭打捞出来,决不能有一根落入宋军手中。”/p
“是。”费保领命。/p
商议破敌之策间,叶贵进来,道:“大郎,太尉宿元景携朝廷招安圣旨到了扬州。”/p
“招安?”众将侧目。/p
邓元觉冷笑道:“招个鸟安,迟早杀到东京,剁了那狗皇帝。”/p
包道乙道:“皇气南移已是定局,招安乃是自寻死路。”/p
王寅也道:“是啊,兄长,目下我军兵强马壮,眼看大江天险到手,完全不用招安。”/p
杜壆接道:“两国交战,不斩来使,只把宿元景撵回去便是。”/p
縻貹嘿嘿嘿嘿笑道:“早晚打到东京,好让兄长在那东京里接了龙椅。”/p
众将你一言,我一语,就没有一个同意招安的。/p
言语之间,完全没有对赵宋的尊敬和担忧。/p
方天定很欣慰大家造反决心的坚定。/p
若是听到招安都喜笑颜开,方天定就该担心晚上睡觉会不会被人割了脑袋,拿去向赵宋请功了。/p
讲道理,要是刚穿越那会,说不定就招安了。/p
现在嘛,鱼塘局里混的风生水起,方天定也膨胀了,并不把赵宋看在眼里。/p
便是梁山好汉,也可以用鼻孔去看了。/p
这样的情况下,方天定怎么可能同意招安。/p
环视左右,方天定道:“费保,你们且思量破地之策,待到新船来,尽快拿下梅子洲。”/p
要说海军,方天定还能说一说阵列线等玩意,水军的事情,他懂的真不多。/p
所以,如何破敌,还是要看费保等水军将领自己的发挥。/p
“其余诸将,且随我回大营,商议招安之事。”/p
顿了顿,方天定补充道:“兄弟们放心,绝不会招安的。”/p
众人喜气洋洋地应下。/p
不说其他,便说个人荣华富贵。/p
招安的话,方天定做一州节度使,其余人等,做个统制便是顶天了。/p
不招安的话,封侯拜相只是等闲。/p
孰优孰劣,一目了然。/p
而且,义军钱粮丰足,兵多将广,天时不好说,地利人和却是俱全,有十足的底气对付赵宋,凭什么招安?/p
回到大营,方天定和方腊并诸将仔细商量了半天,打马出营,前往扬州。/p
扬州,府衙后院内,宿元景看着雨落如珠,想着自己一路上的遭遇。/p
话说宿元景领了诏书、节仗、旗号等,带着二百余随从,分乘五艘大船,从黄河进了运河。/p
在沿途官员的迎来送往中,过了高邮军,往扬州去。/p
刚进入扬州境内,便被一队反军拦住了去路。/p
宿元景出船来看,只见一将来到近前,喝道:“尔等敢入我军境内,欲自讨死路乎?”/p
宿元景回道:“好教将军知道,我乃宿元景,奉天子命,前来招安方腊等人。”/p
贼将拱了拱手,道:“久仰太尉大名,且在此等候。”/p
说了这话,贼将便不再靠近,只是拦着不让走。/p
直直等了半天,贼将复至,道:“太尉请了,沿运河直趋扬州便是。”/p
在千余贼军监视下,宿元景进了扬州城。/p
出郭相迎是没有的,香案什么的也不见,便是车马也没给。/p
全无一丝恭敬。/p
在贼军喝令中,宿元景一行人下船,徒步走到了知州府。/p
直到中堂,宿元景才遇到了一个能说话的。/p
那人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