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汐忙将人迎进屋里,仔细打量他,看起来倒是好好的,还是问道:“宋翎,这些日子,你怎么样?”
宋翎也在打量她,易了容,难怪会找不到她了,一边回道:“那日,我解决了那些杀手,便去寻你,循着血迹,追到一半,便消失了。最后,在河边发现了打斗的痕迹,还有一些血迹。我猜你可能被他们捉去,更糟糕的,是坠入河中,我便试着沿河寻找。只不过,我一个人找得慢,几天也没找到你的踪迹,直到发现了你留下的印记,知道你至少无性命之危。沿途找了过来,今早在城门发现最新的标记,我猜测你在城里,便一家一家客栈去找。这间客栈,我也来过,问了掌柜,说没见你,不想你易容了。”说到最后,有些后怕,唯恐因此与她擦肩而过。
宋汐一笑,解释道:“好不容易才甩掉了那些尾巴,怕他们追上来,便易容了,幸好找到你了。”
宋翎又问道:“你的伤如何了?”
宋汐见他一脸关切,忙安慰她道:“快好了,你别担心。”视线转向路时葑,宋汐忽然说道:“你们可互相认识了?”
出乎意料地,两人竟同时摇头。
路时葑的性子太木讷,宋翎太冷漠,虽然彼此都有一种高手间的默契,却远远达不到交流的程度,一路上,两人竟也没互通姓名。
两人的共同心理是,对方很强,具体什么程度,有待较量,幸而不是敌人!
宋汐有些无奈,两只武力值爆表的呆子,却还是笑呵呵地说道:“我来介绍一下,这是路时葑,是我从小就认识的人,也是我十分信任的人,我的武功可以说是他教的。这是宋翎,是与我出生入死的人,如今帮我一起做事。你们,都算是我重要的家人,希望能够和睦相处。”
两个有着共同兴趣,又本事过硬的绝世高手,相处应该很融洽才对。
两人听宋汐说彼此是重要的家人,都显得很吃惊。
宋翎想,原来,她还有个这样的家人,陆时葑则想,自己与他相识十几年,才算作是他的家人,这人与她认识不过半年,便得如此高的评价,看来,是有其过人之处。出生入死么?他也可以做到,也许,这就是两人的共同之处。
宋翎斜眼看向路时葑,“你就是那个天下第一杀手?”
陆时葑的名头他还是听说过的,或者说,过去他会习惯性留意所有的高手,企图与之一较高下。
路时葑淡淡地应了一声,对他来说,这不是个好名声,很快,他也想到了一个问题,“你叫宋翎?”
她现在的名字叫宋汐,这两人的名字,听起来太像一家人了,这不由得让他想到,是一个假名。
宋汐接口,“是我取的。”
路时葑难得对一件事产生了兴趣,“你原来叫什么?”
宋翎抿了抿唇,没说话,这是他的伤疤,他不想揭开。
路时葑的好奇心非常有限,见他不说,也没再问,只是很认真地说道:“希望能和你一较高下!”
宋翎便笑了,“一定!”
宋汐微笑,果然,很融洽啊!
……
昭然京都,一座秘密别院里,厉淳坐在上首,秦明坐在下首。
秦明恭敬道:“陛下已经昭告天下,您大病痊愈,不日就返回京都,如今,您就算大摇大摆地从正门而入,别人也不会说你什么的。陛下对您,可谓是用心良苦。”
昭帝在京都充满了眼线,厉淳一回京,他就知道了,何况,厉淳并未费心遮掩自己的行踪。
厉淳斜睨秦明,语气不满,“你才在本宫手下几天,便胳臂肘儿往外拐?”
小草就站在厉淳的身边,可以看见他微微眯起的眼睛泄露出冷锐幽光,敏锐地察觉到他动怒了。
来京都的路上,都是他照顾厉淳起居,很自然地,便成了他的贴身侍从。
从知道他身份时的震惊,再到见识他本性的敬畏,到如今逐渐安下心来,小草只想本分地待在他身边,因为他无处可去。再加之,这个人与他羁绊颇深,似乎,从第一次被动地见面起,自己的命运便与他连在了一起。因他受尽折磨,因他被带进王府,再因他,进入昭然,乃至于去到那个富丽堂皇的皇宫里去。
一种,他摆脱不了的命运安排。
他本就是个有今天没明天的人,上天给了指明了一条道,他就这样走下去吧!
“属下不敢,只是就事论事。”秦明低眸,故作惶恐。
心中着实为难,昭帝知道厉淳回京,迫切想见厉淳,便让自己穿针引线。
这两人嫌隙颇深,他夹在中间,快为难死了!
什么时候能结束这种夹烧饼的尴尬境地,他宁愿一心一意辅佐厉淳,也许明年春闱,他正式进入厉淳的视线,昭帝便会放过他了吧!
厉淳扬眉冷笑,眼中的晦暗之色更重,“那你就应该知道,本宫与你口中的陛下,素来不对付。有闲工夫想这些,不如多花些心思在科举上,明年春闱若是落榜,可别怪本宫不给你机会!”说到最后,眉宇下压,微眯的眼睛,射出一种蚀骨的冰冷,胆小些的,只怕要被他的眼光吓晕过去。他生起气,可是能随手杀人。
小草也忍不住战栗,敛气屏息,脑袋垂得低低的,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这人没有表情的时候,已经很冷酷了,没想到生气起来,这样恐怖,他的目光简直要杀人。
不自觉就想起在胶州王府安静却乖巧的淳儿,小草的鼻子,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