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上的触感温软香腻,宋汐一时间竟舍不得离开,忍不住在对方的唇上舔了两下。
阿寻眼皮子剧烈颤动,终于缓缓睁开了眼睛。
鉴于之前被打得太狠,宋汐这会儿一看他睁眼,心里不怕,身体却反射性地一颤,但她忍住了没有退缩,静静等待心上人的苏醒。
不管他是否认可这个亲吻,在她心里,这是十分美好的体验。既发生了,便不能当做没有发生,她希望让他见证这个吻。
白团缩在一旁,不忍目睹地闭上了眼睛,宋汐也做好了挨打的准备。
阿寻睁开眼,似是愣住了,宋汐与他嘴对嘴,甚至感觉他连呼吸都滞了滞。
她以为他会暴怒,会打她,谁知他只是一把将她推开,不见得怎样轻柔,却也绝不暴力,好似无暇教训她一样。
宋汐正纳闷见,就见他腾地坐起身子,张口就是一滩血,那刺目的颜色,将他的白衣都染红了。
空气中似乎也弥漫着他鲜血的气息,他就在这血色迷雾中,虚弱地看了宋汐一眼。
宋汐还未来得及分辨他目光中的情绪,就见他双眼一闭,身子也无力地往后仰去。
她慌忙上前接住,他便软倒在她怀中。
他陷入了昏迷,脸色苍白如纸,唇角还沾着血迹。
宋汐从未见过他如此虚弱的样子,一时竟有些慌了,轻摇他的肩膀,急声唤道:“阿寻,阿寻!”
阿寻是真昏死过去了,任凭她怎么叫唤,没有一丝反应。
白团不知何时爬了过来,一只手抓住阿寻的袖子,目中满是担忧惊惶。
宋汐叫不醒他,只得问白团,“他这是怎么了?”
白团看着阿寻,皱眉想了片刻,叹了口气道:“兴许是走火入魔。”
“走火入魔?”宋汐凝眉,一边用手指揩拭阿寻嘴角的血迹,“那他怎么吐血了?”似突然想到什么,宋汐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难看起来,“不会是他刚刚在打坐,我打扰到他,才变成这样的吧!”
白团老实地点点头,“有可能。”
至少以前阿寻犯病,从未吐过血。
一想到此,他就有些怪宋汐莽撞,不过眼睛瞥见她用手颤抖地抚上阿寻苍白的颜,用歉疚的语气说,“对不起,阿寻……”
那样子都好像要哭了,他责备的话就有些说不出口。
转念一想,事已至此,多说也无益,见她低着头一言不发,身体一颤一颤的,以为她在哭,白团反而笨拙地安慰道:“那个,你也不是故意的,我哥走火入魔这么长时间,也不是你这一下就能造成的,你别太往心里去——”
话未说完,宋汐便抬起了头,眼睛还泛红,神色却已然镇定,“我知道,当务之急,是想办法让他好起来。”说罢,低头在阿寻额头上亲了一下,正好吻在他那火色印记之上,宋汐觉得与他肌肤相贴的唇瓣,被微微烫了一下似地,滋味有点奇妙,抱着他就舍不得撒手。
这个男人,不管他们看起来是否搭配,就好似自己命中注定的另一半似地。
只要看着他,触摸着她,自己整颗心都仿佛要被融化了似地。
白团在一旁看着这温馨的场面,蠕了蠕嘴巴,终究什么也没说。
这要是他哥现在醒过来,真能把这女人打残了。
害他练功岔气,占起便宜还没完没了。
不过,看着她坚毅中深藏柔情的侧脸,他又觉得,死女人认真起来的样子,还真是蛮好看的……
阿寻这一昏迷,就是好几天,脸色一直苍白得没有好转,手脚也冰凉冰凉的,若不是他还有心跳,宋汐都以为他是个死人了。
她担心,却束手无策,这种感觉真是糟糕透了。
此时,她正用温热的毛巾给阿寻擦手,动作小心而轻柔,犹如对待一件绝世珍宝。
阿寻昏迷的这几天,都是她替阿寻擦手擦脸,整衣束发,这些琐碎的事情她做起来,一举一动都透着温情。
当初那件血衣早被换下,阿寻身上干干净净,虽昏迷不醒,却透出一丝岁月静好的意味。
擦完了脸,宋汐便将他的手捂在心窝里,虽然白团说过他哥不怕冷,但她还是坚持如此。
甚至在夜里的时候,与他抵足而眠。
抱着“冰块”睡觉的感觉并不好,但她受不了心上人死人一般的温度,她深信这样可以温暖他。
对于这样的宋汐,白团一开始就跟看陌生人似地。明明此前一直对自家哥哥不冷不热,如今就跟恶狗见了肉骨头似地,这稀罕劲儿,简直叫人惊悚。
心里暗暗道那咒术的厉害,竟将人心改变得如此彻底。
一方面,又没有阻止。
宋汐温柔细致的举止,看久了,有一种仿佛心都要融化的感觉。
哥哥以往发作的时候,神志不清,因无人照料,难免披头散发,衣裳不整。白团当时还是一只小狐狸,别说它以一只动物的视角,不明白“人类”的讲究,便是明白了,它那四只爪子也难以料理一个成年人。
是以,阿寻疯魔发作,还是头一次这般整洁,也是头一次在不堪的情况下被人如此小心翼翼地照料着。
至于银牙,阿寻不允许自己将脆弱暴露在外人面前,银牙自然也属于这个外人的范畴。银牙知道他的脾气,是以不来触他的眉头,免得遭到阿寻更深的厌弃,知道他平安便好。
白团想,也许,这对于哥哥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心里头又莫名有些泛酸。
暗想,若有一人也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