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汐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被人打出来,身上连件遮蔽物都没有,也不知是哪个好心人,脱了一件外裳给他,才不至让她*裸地展露人前。
白团看她喷出的血液连衣服都浸染了大半,修长的四肢还露在外面,且她长得貌美,即便要半死不活依然有一番美态,围观的几个男人不免看绿了眼睛。
白团受不住别人用肮脏的目光看她,忙又脱了一件衣服给她裹着,一边驱散人群,样子是前所未有的凶悍,“都给我滚,再看挖了你们的眼睛!”
以他纤细秀丽的模样,本该没什么威慑,此刻红着眼,嗓音凄厉,倒真有几分凶悍。
看热闹的人群见这女子伤的重,恐怕难活,不愿沾染晦气,便也纷纷散了,只是还有一些人不远不近地看着热闹。
“宋汐,宋汐,你怎么样!”白团将她抱在怀里,轻轻地呼唤,眼泪漫出眼眶,滴落在她的脸颊上。
宋汐的睫毛颤了颤,勉强睁开了眼睛,看清白团,虚弱地笑了一下,“你、你来了,阿、阿寻他醒了!”
说完这一句宋汐脑袋一歪,彻底昏死,白团的眼泪瞬间像掉了线的珠子,落个不停,却还记得将他抱回房间,给她请个大夫。
大夫是小二请来的,钱的好处,宋汐不止一次教过他,从前他愚钝,如今倒是一学就会了。
此刻,宋汐躺在床上,大夫正给她把脉,白团守在床边,眼也不眨地看着。
眼见大夫收手,白团紧张兮兮地问道:“她怎么样?”
大夫看了他一眼,反问道:“她是你什么人?”
白团看着宋汐昏迷中苍白的脸,顿了顿,道:“她,她是我姐姐!”
若是从前的他,未必能如此圆滑世故,如今灵智见长,又跟着宋汐学了许久,倒似一下就开了窍似得。便如宋汐受伤,他虽慌乱,却不至于慌不择路,大夫问起,也晓得掩人耳目。
大夫便长长叹了口气,“节哀顺变!”
白团目瞪口呆,一颗心瞬间乱了,一把抓住大夫的手,结结巴巴道:“你,说说什么?”
“她的心脏本就有损,此前定也受过不少伤害,虽然一时见好,到底留下隐患,今时一掌正中心脉,伤及根本,诱发宿疾,只怕难以活命。你即为她弟弟,便早日为她准备后事吧!年纪轻轻,真是可怜!”
大夫是什么时候走的白团已经无暇去管,他只是坐在床边,握着宋汐的手掉眼泪。
一听说她要死,他就难受得要命,巴不得代她受过。
他不太理解这种心情,不过想,这世间,如果还有他不能失去的人,一定就是她和哥哥了吧!
对了,哥哥!
若这世间,还有谁能起死回生,那便是哥哥无疑。
何况,她是为了救他才变成这样。
重伤她的还是哥哥!
于情于理,哥哥都应该救她。
想明白了,他一抹眼泪,将脸颊蹭了蹭她的手掌,对着宋汐强挤出一丝笑容,“你放心,我会救你的。”
白团跑到阿寻门口,见小二正指挥着几个木工师傅在修门,往里一看,正中一座大屏风,正好阻隔了床榻与门之间的视线,倒看不见里头的阿寻。
想到自家哥哥不喜见外人,眼下吵吵闹闹也不是说话的时候,白团便等工匠们都走了,才进到屋里,顺道把门也给带上。
阿寻正在闭目调息,脸容平静,身上已经料理干净,床褥也已换过,房间里原本充斥的*味道也烟消云散,要不是那扇坏掉的门,当真让人怀疑不久前是否发生了一桩惨案。
白团走到他跟前,扭扭妮妮地开口道:“哥!”
虽说这事不全是宋汐的错,到底阿寻是很愤怒的,此时白团开口替宋汐求情,免不了心中发怵。
阿寻眉头也不动一下,好似没听到他说话似的。
白团就有了一些压力,想到宋汐安危,还是硬着头皮开口,“哥,我知道宋汐冒犯了你让你很生气,但她这么做都是为了救你,你走火入魔,一日险过一日,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要彻底坠入魔道,到时候,我便是倾其所有,也换你不回。这是我知道的,唯一能救你的方法,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毁了。哥哥若要怪罪,便惩罚我吧,这不关她的事,是我逼着她做的。”
话未说完,便被阿寻打断,“你能逼的了她?”
他睁开眼来,像是看穿了白团的维护,语气冷淡而嘲讽。
凭武力,凭心智,小小白团如何迫得了宋汐,只怕是她早有此意,只等着白团这个借口了。
白团一张俏脸涨的通红,却还硬着头皮替她解释,“无论如何,她也只为救你。”
阿寻冷哼一身,声音里不乏讥屑,随即闭眼,不再说话。
白团却是急了,忽然扑倒在他身前,哀声祈求,“如今她危在旦夕,大夫束手无策,唯有哥哥能救她。”见阿寻不为所动,白团眼中闪过一丝坚定,一咬牙道:“她若死了,我也不想活了。”
闻言,阿寻倏然睁开,目光凛然而锐利,“我养护你这么大,就是为了让你来忤逆我的?相依为命百栽,却还敌不过相识一栽的凡人,好,真是好得很!”
白团被他语气中的凄凉震住了,心中蓦然一痛,眼眶一红,泪珠子便啪嗒啪嗒往下落,“不,不是的,哥哥是我最重要的人,我怎么舍得让你伤心,我,我是——”
阿寻却只是看着它,“也是我教养无方,愧对死去的爹娘,才教出你这样的性子。阿白,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