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懂了吗?)
下一刻,她泪流满面。
他身子一僵,抬起手缓缓拿下她的手,转过身,绽开一个单纯绝美的微笑,“我不知道你是谁,但我知道,你是我喜欢的人。”
她不禁放缓了呼吸,唯恐惊扰了什么,轻轻地走到他的身后,伸出手捂住他的眼睛,温柔的嗓音带着哽咽激动,“猜猜我是谁?”
远远看见他坐在院子里的桃花树下。一袭樱花色的深衣,长发如瀑,容颜若雪,纷纷落落的桃花留恋地滑过他的肩头和发梢,给他苍白的容色增添了一份妍丽妖娆,像一只绝美的花中精灵。
贴个淳儿的小剧场:很久以后的某一天,她从上了一半的早朝山匆忙跑回寝殿,脑子里满是内监那句“陛下”醒了!
一堵墙,两种境界,她看着他,而他,念着她~
------题外话------
宸宸,我欠你的,这一辈子,能不能还清……
视线逐渐朦胧,宋汐抹了一把脸。
后来,风曜登基,她被囚禁,他亦陷入绝境,几欲垂死……
于是,他眼中璀璨的光辉,殷切的期许,在这一瞬间,寂灭了。
“我有风曜。”
而她怎么回答的?
他的语气就像是即将远行的丈夫,放心不下家中不会做饭的妻子。
他轻轻笑了,嗓音隐忍而悲伤,透着一种卑微的期许,“如若我走了,你谁陪你看日出日落,赏夜幕星辰,这世上,没有第二匹浮凫能载着你我跑出飞一般的速度,我走了,你怎么办?”
她一顿,道:“他有我。”
他斜目看她,目光复杂不知几许,“你怕我奔波孤独,那么风曜呢?”
画面一转,风曜继位前夕,她劝他放弃皇位,“帝王的龙椅,代表奔波,朝堂的热闹,代表孤独,宸宸,你的心向往自由,这个位置不适合你。”
后来,他们真的分开了,青州三年的军旅生涯,他可曾看着星辰思念她?
他指着一颗很大很亮,很低的星,说:“那颗星定是代表你,我风陵国最闪耀的存在,如果有一天我们不小心分开了,我一抬头就能找到你,我会着星辰思念你。”
她想起了从前,她和风宸坐在皇宫中最高的观星楼,看星辰依傍着月亮,洒下一地清辉。
是她教过他的一首儿歌,名为“虫儿飞”,不知为何,原本温馨的曲调,竟被他唱出几许悲伤惆怅,却出奇地应情应景,诱出他心底深藏的记忆。
他平时说话的声音就很好听,歌声更像是一条柔软的丝带,在安静的小屋子里低回流荡。
窗外忽然飘来一阵歌声,是淳儿在院子里唱歌。
宸宸,是什么让你变得如此,是风曜的折磨,还是我的死亡……
宋汐仍旧坐在床前,静静地守着风宸,她一遍又一遍地用眼神描摹着他的容颜,握着他有些嶙峋的手,心微微酸涩。短短几月,原本风尘俊朗的人,竟变得形销骨立,仿若变了一个人似地。
淳儿眼瞳微微一缩,心里某个地方,忽然窒闷得好难受……
水仙花从他指尖断落,漂浮在澄清的水里,竟是被他生生掐断了。
手中不自觉地用力,一声轻响,指尖微湿,是从花径上溢出的汁水。
如果他真的如她所说,像水仙花开这样美丽,她为何不肯好好地看他一眼呢?
淳儿伸出手,轻轻触碰水仙的花径,眼中有一种原本不该出现的神伤。
白团也晃了过来,趴在他的脚边,顺着他的视线看去,也不由得为这美丽的花朵惊艳。怪不得,淳美人每天都要来看一看这水仙开没开花呢,这花儿开出来,跟他出奇地相配。他站在旁边,就跟这水仙儿的精魂似地。
水仙花已经开了,雪似的花瓣托着鹅黄的花蕊,在微风中袅娜而立,暗香浮动,显得素雅又妖娆。
但是淳儿没听到到他的心声,只轻轻放下它,走到石盆旁的一张小矮凳上坐下,一手撑着下巴,盯着石盆里的水仙,微微愣神。
白团根本就没看清屋里那男人长啥样,不过,它此刻直勾勾地看着带着花环的淳儿,看他将清纯和妖媚完美演绎,不由得从心底发出一声赞叹:绝对是你漂亮啊!这个样子,简直就快赶上我哥啦!其他的人类,怎么比得上淳美人你嘛!
淳儿见白团睁开眼睛,幽幽地叹了口气,像是问它,又像是自语,“是我好看,还是屋里的那个男人好看?”
这才将它身上的血迹擦干了,白团便转醒了。
淳儿抱起白团出去了,交代了宋翎,便打了温水,默默地给白团清洗皮毛。
淳儿其实很想留下来,他下意识地不想让她个这个男人单独呆在一起,但是他不敢违逆宋汐,因为她的语气很强硬,他能感觉到,她想独自陪着这个男人,这让他有些伤心。
她都将话说到这个份上,淳儿只得恹恹地往回走,走到门边儿才发现晕倒在地的白团。见原本银白的毛发染了不少鲜血,淳儿吓了一跳,却听得宋汐道:“贼狐狸晕血,你帮他洗洗身子,估计就能醒了。”
宋汐一心都在风宸身上,倒没注意到他的异常,见他傻愣愣地站在原地,怕他打扰到风宸休息,便开口道:“你去叫宋翎将对面的杂物间打扫一下,铺个床。”
他很想问,那我呢?终究没有问出口。
又是这一句,淳儿微咬下唇,心里涌起一股莫名的酸涩。
“是我重要的人。”宋汐还握住风宸的一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