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
“薛头,薛头,快出来,出大事”
听着黑子在门外猛烈地敲击声,薛二慢悠悠的从床上坐起来,随手拿起床头的长袍披在身上,趿着鞋子懒散的就走了出来。
薛二边打哈欠,边伸手推开门,等到看见黑子时,才有气无力的抱怨着:“黑子,这大早上的,你吵吵什么,昨天巡了一晚上的街,刚躺下就被你叫醒了,有什么屁快放,我还得赶着去睡觉呢”
黑子见薛二一副没有睡意惺忪的模样,上前就将拉过他的衣服帮他穿好,同时嘴里催促道:“薛头,这次真的是大事,赶快穿上衣服咱们走”
薛二打掉黑子摸上来的手,嫌弃得道:“别动手动脚的,我自己来。你他娘的每次都是说是大事,可有几次是大事了?”
“……,抓到那个人了”
“抓到”话还没有说完,薛二就突然抬起低着的头,震惊的看着黑子。
黑子见薛二这个样子,就知道他是明白自己的意思了,于是朝他确定的点点头。
“什么时候抓到的?谁抓到的?为什么会抓到?”
问完以后,薛二才察觉到自己一次问了太多问题,揉了揉睡懵了的脑袋,薛二才深吸了口气道:“你说说情况吧”
可是等了半天也没有听到黑子的声音。
薛二有些烦躁的抬起头,看着一脸犹豫的黑子没好气的训斥着:“刚才说的那么严重,怎么现在倒跟个锯了嘴的葫芦似地,你倒是说话啊”
黑子抬起头,直视着薛二正色道:“杀人犯是个女的,叫唐然。之所以被抓起来,是”
“……,是因为差点杀了文清岸的女儿,文安安,所以”
后面的话还没有说完,薛二就像疯了似地往外面跑去。
由于跑的太快,还没有穿上的鞋子都掉了下来。可此刻的他也顾不得回头去捡起来,只这样光着脚朝街道奔去。
等黑子跟出巷口的时候,早已不见了薛二的身影。
望着街道上来来往往的行人,他的心中升起来丝丝不详的预感。
跑出来的薛二先是来到街尾的一家客栈,刚一进门,店小二就迎了出来:“客官,您是打尖还是住”
可当看见是薛二时,店小二立马惊呼道:“掌柜子,快出来。快出来”
正在柜台后面算账的掌柜子,听到店小二的叫声,掌柜子放下手中的账本,不满的嘟囔道:“叫叫叫,整天就知道咋咋呼呼的,什么时候”
话还没说完。就见一个男人披头散发,衣衫不整的光着脚丫朝他这边冲过了,吓的掌柜子赶忙退回到柜台后面。哆哆嗦嗦的冲着薛二喊叫着:“你,你,你想干什么,我可告诉你”
“掌柜子,这个是薛捕头”
顺着店小二大叫的声音,掌柜子仔细看了两眼来人,这才认出眼前这个四处乱瞟的男人居然是薛二。
掌柜子直起身子,大大的松了口气,然后有些埋怨的出了声:“薛头,你这可是要吓死我了。我还以为”
“马,我要马,你有马吧”
看着急吼吼的薛二。掌柜子愣愣的指着后院道:“院子里倒是有只马,可那是客”
没等掌柜子反应过来,薛二就顺着他所指的方向往后院跑去,掌柜子见薛二突然跑开,哪里还不知道他这是要干嘛,立即挺着硕大的肚子颠颠儿的追过去,嘴里还不停的朝着薛二的方向喊叫道:“薛头,可不行啊,那是咱们这客人的马,不能动啊”
可当掌柜子追出来的时候,马厩里连个马毛都没看见。
薛二骑着马一路逛奔,原本需要两三个时辰的路程,愣是让他在缩短到一个半时辰。
可当他一路狂飙的来到杨家大门前时,却怎么也迈不开一步了。
就在薛二还在杨家门口原地打转时,猛然间,大门被人从里面打了开来。
当他抬头瞧见一个披麻戴孝的男人从里面走了出来的时候,心里瞬间突突的跳个不停。
林少宇今天趁着休息的空档,特意赶过来瞧瞧文安安的情况,大约在这里待了一个多时辰,就又得赶回家主持丧事。
他刚跨将一只脚跨出门槛,抬头间就瞅见一个披散着头发,外袍松松垮垮套在身上的男人站在门外。眼睛也直勾勾的往他这边瞪过来。
林少宇左右望了一圈,见再没有什么旁的人了,这才皱着眉头奇怪道:“你不是我们村子的人吧?”
见对面的男人只是看着他不说话,林少宇摇了摇头,然后又在身上摸索一会儿,才从袖袋里拿出几枚铜钱递给薛二:“喏,给你,我身上也只带这么点,再多也没有了,你再去别家要点吧,赶紧走吧。这家现在可没有心情在管你这些人了”
薛二低头看看林少宇手中的铜板,半晌后才抬起头,用手撩撩额前的乱发,尴尬的说:“林村长,是我,薛成勇”
林少宇哪里想到眼前这个脏兮兮的男人居然是薛二。他不好意思的将伸出去的手缩回来,歉然道:“原来是薛捕头啊,真是不好意思,我刚才还以为……,哎,可是你这幅模样站在这里,……是怎么回事?”
薛二见林少宇一脸惊奇的表情,猜测着他也许还不知道前些天镇上的事情。
可就是因为不知道,这让他更加不好开口了。
见薛二只是站在那里不说话,林少宇只以为他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所以也就不好再多问。不过还是谦和的笑笑说:“薛头也是因为文家的事情来得吧,既然都到这了,还是进来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