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侍寝的妃子多说了几句话.他嫌聒噪.直接下令拖出去拿绳子勒死.可怜那妃子身无寸缕.绝望之余.触柱而亡.南宫宇大呼晦气.无明业火三千丈.喝令将妃子尸首送归母家.并不许给穿衣服.
那妃子全家羞愤难当.又恐南宫宇迁怒.遣散婢仆.关起门來.全都饮了毒酒.
南宫宇经这么一闹.也沒睡意.起身在寝殿里來回踱步.一边喃喃咒骂:“废物.都是一群废物.连个南宫彻都杀不死.玉玺怎么会丢了的.朕大笔的银子竟养了这么多酒囊饭袋.全都该死.还有那些大臣.一家两家发现假玉玺还情有可原.怎的十数家家中具有.莫不是他们早就对朕存了贰心.该杀.全都该杀.”
可是他又知道.自己根基未稳.还不是大开杀戒的时候.朝堂上他情绪不稳.举止失当.下朝之后便火速做了安抚.回宫之后原來的梅贵妃如今的梅太后又好言解劝一番.命人以自己的名义将受了申斥.尤其是受了刑死了人的朝臣家眷接进宫中好言安慰.
可是明白归明白.能不能想通却是另一回事了.
南宫宇踱來踱去.更加烦躁.只觉得若不把满腔怒气发作出來.只怕明日早朝还要杀人.于是将寝殿内能砸的全都砸了个稀巴烂.这才觉得好了些.
起身去了偏殿.命人:“把那老东西带上來.”
不多时.一群太监推推拥拥.带了一个老者上來.那老者满头花白的头发乱得蓬草一般.满脸泥垢.身上的衣服更加辨不出颜色.容颜憔悴.眼窝和两腮都深深地陷了进去.步履踉跄.若不是有人搀着.只怕连路都走不稳.
太监们进來.用力一搡.老者扑跌在地.半晌爬不起來.
“父皇.”南宫宇四平八稳地坐着.凉飕飕地嘲讽道.“你沒想到自己能有今日吧.你当日若肯乖乖立朕为太子.哪里还会有今日之祸.”
原來这老者竟是传闻中已经驾崩.实际却还苟延残喘的昭和帝.
坐在屋脊上的云歌也大吃了一惊.小心翼翼揭开一片琉璃瓦.仔细往下面看.
昭和帝南宫寿勉力抬起头來.浑浊的眼中迸射出仇恨的光芒:“好逆子.你怎不杀了朕.”
“朕.”南宫宇冷笑道.“如今南明能够用这个字的只有我了.而你.父皇.早已埋进了皇陵.”
昭和帝费了半天气力.才支起身子.气喘吁吁坐在了地上.虽然快要进六月了.可是地面的金砖仍旧冷到了人的骨头里.他咬紧了牙.“你莫得意.朕在位几十年.其实你这黄口小儿能比的.”
南宫宇哈哈大笑:“在位几十年又有什么用.你怎知你几十年相伴的枕边人.朕的母后.早已筹谋着让她的儿子登上大宝.”
“梅馥玖.”南宫寿咬牙切齿.“这个贱人.”
“皇上不好了.”一个传事宫女慌慌张张跑了來.“大事不好了.”
云歌凝聚精神.此刻皇宫虽然不敢说铜帮铁底.可也是严密非常.能出什么事呢.她蓦然想到自己偷玉玺那日皇宫里的大乱.莫非.与此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