恬静错估了男女间感情的事是最复杂的,只说问一声长丰,他们的事立刻就会有答案,结果长丰一直回避。想到和文卿别时自己打得保票。这都几日了,还是编个理由回她一声吧。
恬静怀着忐忑的心拨通电话,正是文卿接的,恬静只说长丰这两天厂里忙没回来,自己还没问。文卿反安慰她说不用着急,王怀利去外地了要一两个月才能回来,放下电话恬静暗喜,真是老天垂怜,这下不用逼那么急了。
现在天气很热,午后正是人们午睡时间,没什么顾客,恬静和安静趴在柜台上搭配着珠子穿手链。全林蹭过来,安静头都没抬:“不在你屋吹电扇,又来干什么?”
“瞧你们俩没眼力劲,只做女式的,我见现在有很多男的也戴手链。”安静对他的冷嘲热讽,全林向来都当没听见。一个劲拱过头去看小筐里的零碎饰件。
“你知道我们没做男式的?哎,你猪头再拱,小心我象老家的山哥,把你的猪拱嘴割了。”
“割什么猪拱嘴?”全林从筐里撤出头,他小时候也是在农村长大的,知道猪的鼻子尖叫猪拱嘴。
“就是山哥家养的一头大肥猪,老好拱墙跟,把山哥惹烦了,掂刀把它的鼻子尖割了,原想着那一点是厚茧子,谁知一割血淌了一地,怎么用土也按不住,可把他吓坏了。”
“这人真有趣,能想出这怪点子搞笑。”莫看猪的鼻子尖是肉的全无骨头,可猪拿它当铁锹钢钻使,没有它不拱的地方。
“他那里搞笑?最搞笑的是我们村的旺叔。”安静和全林见面,总以安静的不耐开始,要不了两句话就被全林带起,以欢笑结束。
现在安静又兴致勃勃的讲起旺叔的生平笑迹。“在刚开始兴起磷肥的时候,我们村有个在城里上班的人,弄回一袋磷肥,起早往地里撒准备犁地,由于不大熟悉地块时间又早,误撒到临地的旺叔家,等家人赶到才知道错了,正在懊悔着想,商量商量能不能要求旺叔也买一袋撒他地里。旺叔也来犁地了,一听被人撒了磷肥就大怒道:‘啥是磷肥?明明是一地砖头面。我与你无怨无丑,你撒我一地的砖头面,今年要是庄稼减产了,我上你们家吃饭去呀?你要说好,赶快给我把砖头面都扫你们家地里去’。旺叔一发怒,邻地的那里还敢提要他陪磷肥,扫是扫不起了,只能给他解释,可旺叔坚决不信,邻地的没法找来村主任,做了保此事才罢休。”
“这也太认死理,老犟劲了吧。”全林笑得差点把筐子打翻,恬静赶忙拉筐子离他们远些。
“他不光对别人,对自己也犟,一次劈柴,不小心伤到左手。跳脚大骂右手:‘自家兄弟你都不认识。’就又把刀塞到左手说:‘他敢砍你,你砍回来。’起左手对右手就是一刀。”安静快成了全林的私家相声演员。
“你瞎编的吧,那有这种人?”全林晃着脑袋,这要敢信,猴子真能变成人。
“骗你干吗?是他找医生抱伤,医生感到奇怪问的:‘别人自己砍伤手都是一只受伤,你怎么两只手都有伤?’旺叔愤恨难平的对医生讲的。”
“人要犟到这个地步,谁敢和他过一家呀。”全林感慨。
“你要这样想,就大错特错,错到天边了,旺叔听老婆话那也是出名的。旺叔和邻居赶集,旺婶让他捉了只大公鸡带上卖掉,怕他算错帐,自己先在家称好,算出钱。交代他:‘谁给到这个数再卖。’等到了集上,邻居办好自己的事去找他,旺叔还在那里蹲着,鸡没卖掉,邻居奇道:‘鸡这么好,咋会没人要?’旺叔说:‘不是递的价的少就是递的价多,就是没出这个价的,你嫂子说,不给这个数不卖。’邻居看他晃着的手比的数,明白过来好笑道:‘那是说价低于这个不卖,比她说的高了你还不卖?’”
“你们老家怎会有这么多搞怪好笑的事,什么时候我也去看看。”全林问安静。
安静看他象是夸自己老家,得意的又给他讲起,春游望月山看百花,秋上望月山摘红果,柿子,沙梨。
恬静在一边看两人说笑,注意到全林的眼神,时常落在安静那里看,蓦的一句话飘过恬静脑海:一个异性对另一个异性无意的注视超过十秒,就有爱的成分了。
恬静收起饰物,郑重的对全林说:“全林,咱们说归说,玩笑归玩笑,你可不要打安静的主意。”
“什么叫打她主意?我说喜欢她,你还不信呀。”全林也正色回道。
“就你的人品没人信,你还是逗以前的人玩去,别惹安静,免得落的朋友们都难看。”恬静把话说的有些重。
安静听他胡说,就起身找东西,这时抓到一只蝇子拍,把全林当蝇子拍,全林躲恬静身后,抓恬静挡着喊:“你们别不信,我不都改了吗?你们看我现在除了这儿,还去过哪?招惹过谁?”全林正为自己平冤正名,忽然被一股强力摔开,想恬静没这么大力,定睛一看,安静也楞着,恬静被一个好正点的男人抱去。
全林看不是认识的人,以为是什么流氓无赖,立刻保护性的大叫:“这是我老婆,你是谁?快松开。”就去拉恬静。恬静见是沈凡赶忙抚下他要起的怒气道:“全林,别胡说,听我给你们介绍。他是我老家认识的男友沈凡,前两天才来这里。”挣开沈凡拉过安静说:“这是我妹妹安静,他是隔壁的全林。”又看到跑来的宝树,也一并介绍说:“他是咱们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