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少说几句,仙人耳朵可灵着呢,指不定把你的话都听进去了!”
“老子怕个屁!听就听到了。”他低低含糊几声,似乎真的有点醉了,可嘴里依旧絮絮叨叨:“要我说,那清逸仙君也不是个东西。”
听到那个熟悉的名字,我将就被递到唇边的手一僵,然后又不懂声色地将酒一干二净,然后又接着倒满一杯,再次一咕噜喝了下去。隋光眯了眯眼,却没阻止我。
耳边听到那个汉子又道:“听我那叔叔的侄子的远方表亲的堂哥说,那娃子当年和她的师叔,哦,你问我师叔是谁?就是那清逸仙君啊,他们两人是一对相好。事发当日,人娃子之前把身子都给了清逸仙君啦,可现在呢?人家这月十五,就要娶另一个师侄啦,嘿嘿嘿嘿,你说他怎么就那么有福气,早知道这样,那娃子还不如跟了我强,呵呵。”
说到这,两人都猥/琐地低低而笑。
而我听到这,却是突然面色一阵苍白,心拔凉拔凉的。原来隋光说的一切,是真的……
我紧紧咬着唇,听着那两人之后的污言秽语,身子开始一阵阵颤抖起来,突然清脆的“彭”声响起,我抬起头,却看到隋光收起了之前的那副戏谑模样,一脸黑沉,将手中的酒杯都捏碎了。
清澈的桂花酿顺着他的手指缓缓往下淌,耳边听到他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像是从牙齿间磨出来的一样:“你竟然把身子……给了他?”
“我……”面对盛怒状态的他,我没法做到说谎,只能低下脑袋不语。
看到了我的默认,他狠狠地甩了下捏碎的杯子,手指轻挥,别人可能看不清,可我清楚的看见他把指尖还在流淌的桂花酿打了出去,那些晶莹透彻的水珠,带着万钧的速度袭向那桌的两人,两人被无声无息地打中后,扑通一声,摔倒在了地上。
“谁,是谁打我?”那喝醉酒的汉子一下子清醒起来,往四周张望,可客栈人并不多,他把目光放到我们这桌,可看我和隋光坐的离他那么远,没道理打了人还能离开的那么快。
另一人却是哆哆嗦嗦起来:“不会真的被仙人听到了吧……”他话音刚落,脸上又中了几下,一张暗黄的脸上几个圆圆的坑。
“啊,仙人……仙人,小的知错了,小的不敢乱说了,别,别再打我们了。”两人在地上跪上,颤颤巍巍地对着上空磕了几个头,然后快速离开了这家客栈。
隋光还想再打,我忙拉住他的手:“你做什么?欺负凡人干什么。”
他斜眼看了看我,捏了捏拳,抽回了手。
我正想再说些什么,可他面色冷冷地离开了饭桌,上楼回房。
……
夜晚,我仰躺在床上。
再过几日,冥宣就要和雪芷成亲了。我忍住心口的疼痛,用被子将自己全身罩住。,窝在黑暗里,我的大脑才一片冷清——我到底,要不要去找冥宣问清楚呢?
叹了口气,这几日的相处,隋光一定是看出来我想尽快解决了这边的事,在婚礼前赶去望仙宗找冥宣,所以他才在饭桌上旁敲侧击提醒我,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劝慰我莫要急躁。
可现在……
想到他愤怒离去的背影,我将自己裹得更紧。
隋光生气了,他连一句话都不愿意跟我说,我要如何跟他商量之后的事情?
白沫城的夜晚有股湿冷的感觉,寒意即便是隔着棉被也能透过来,翻了个身子,我盘腿坐了起来,闭目开始调养灵气,可没多久又泄了气,我实在是静不下心来修炼。
一阵凉风从窗外吹来,我侧头望去,敞开的窗外一片深色广袤的夜空,几滴水珠从空中落下。
水珠?下雨了吗?
可这天色不像是下雨啊,我起身下床,挪步到窗口,发现水珠是顺着自己房间上方的屋檐落下来的,我灵识一探,却有些惊讶。随后披上了外衣,从另一边飞身上了屋檐。
夜晚的凉风吹拂下,两边扇形弯曲的屋檐上一片片砖瓦闪着森冷的光芒,在屋檐的两脊之间,一道身形慵懒的人影双手向后撑着身子,宽大的黑色衣衫在屋顶的冷风下被吹起,萧索又寂寥,苍凉又悲伤,他时不时拿过身侧的一壶酒,当头淋下,大部分灌入了嘴中,却也有很多酒水从空中落下,沿着瓦片缝隙的轨迹流了下去。
隋光的身侧已经有了好几个七零八落的酒壶,似乎是感应到我的到来,他微侧头看了看我,继续灌酒。
“难怪凡人说一醉方休,这酒真是个好东西。”他迎着夜风,淡淡而笑,可眸子里神色晦暗难辨。
“别喝了。”我走过去,想要抢过他手里的酒壶,却被他反手一甩。
“我要喝,你别拦我。”
“不要喝了!”我再次冲上去抢酒壶,这一次,他却狠狠将酒壶往屋檐上一摔,神色冰冷:“白鸢羽你凭什么管我?!我已经连得到你的可能都没有了,难道你连我喝酒的权利也要剥夺吗?”
被他突然一吼,我僵住了身子,立在原地久久做不出反应。
“你不要这个样子好吗?”我凑过去,轻轻道:“隋光你知道吗,即便到了这个时候,你那么确定的告诉我他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