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惑的抬眼望去,眼前看到的一幕让我惊讶的瞪大了双目。
半空中,一袭白衣的琼倦已然脱去了幻化的面容,一脸暗黑的鬼面具罩着一张脸,身体四周是点点簇起的火苗,围绕着他的周身,不时的变换着红、蓝、黄三色,把他锁在一个小小的区域内,他的身子上有擦伤的痕迹,看来刚才地上的血的确是他的。琼倦想要突破这些火苗,可是衣袖一旦沾到,就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冰白色的锦服上已经印出几个焦黑的印子。
透过鬼面具,他水蓝色的眸子愤怒的盯着凌空在他不远处正对面的红衣男子,嘴里愤恨道:“骚狐狸!果然是你!你快点放开我,收回你的火狐!”
那红衣男子听了琼倦的话后,居然微微一笑,可是这笑却让天地都在瞬间为之失色了不少。什么叫娇艳无双,绮年玉貌,烟视媚行,这些词语都不足以形容这个男子。他的存在,似乎融合了所有的媚和妖,那张脸,美到极致,根本不像是一个男人会有的容颜。
曾有人说,人之美,最高的境界是:面若中秋之月,色如春晓之花。我还嗤笑过这世上哪里会有这么美的人,可是空中这红衣男子的面容却是比这句话有过之而无不及。
那裸露在红色袖袍外的手,修长如葱玉,肌肤近乎透明般的白皙,他轻轻将右手搭在自己尖细的下巴下,做出若有所思的样子,漆黑的丹凤眼似嗔似笑,灵动非凡,乌黑的长发用一支黑色的玳瑁束着,微侧头,脸颊边还有几缕调皮的发丝垂落下来,右眼角下的一颗泪痣在其中若隐若现。
泪痣?脑中一张极为平凡的脸闪过,可是因为太普通了,我难以回忆完整他的整张脸,此刻想来,对萧王白那张脸记忆最深的却是那颗泪痣。
“要我放了你,可不行哦。琼倦,你母亲让我给你带句话,她说她已经放纵你在这凡间游玩好几日了,也纵容你跟个凡人乞丐呆在一起胡闹,如果你再不回去,恐怕那小乞丐……”他话未完,之前从我手中脱离而出的幻凝剑朝他后背失控般的直直刺去,可是他没有转过身也没有闪躲开,剑尖锋芒毕露,离他不过一指的距离!
下一刻,幻凝剑直接从他的后背穿体而过,可是随之而起的,却是我脖间一紧,窒息般的痛苦席卷我的全身。
“小鸢子!”琼倦想要冲过来,可是那三色火苗突然缩小的了势力范围,将他逼得动弹不得。
那似妖孽般的男子悄无声息的站在我身后,原来刚才那幻凝剑刺穿的只是他瞬步离开时的残影,我陡然觉得四肢冰冷,这人的速度竟如此之快。
容不得我多想,他瞬移之后竟是发现了我,来到我的身后,那之前还让我觉得柔若无骨的手指现在如锋利的鹰爪一般紧紧卡主我的脖子,相信他只要轻轻一用力,我就可以听到脖子里骨头碎裂的声音。
“琼倦,你想救她?”那红衣男子语笑嫣然,可是与之相反的却是那白皙的手指收紧在我脖子上的力道。
“是,你放了他,我跟你回去!”
“琼倦,你太让人失望了,你母亲一心栽培你修魔,希望你成为下一任的魔尊,可没想到到头来,你依旧还是个心存善意的人。”
脑中一个霹雳。修魔?琼倦他居然不是修仙界的人,他修的……是魔?
怪不得当初清逸仙子冥宣会让他回他原来的地方去,说他在这里呆不久。也难怪他无意中曾说到他那的人行为都是不顾礼数,相貌更是凶神恶煞丑陋不堪,原来这一切的根本,竟是……他是修魔者?
夺宝大会的时候,听到靳戈月提到修魔者时不屑且仇视的语气,他的脸会那么阴沉,哪怕再是如何气愤也不肯对我说是什么原因,是因为身为修魔者的自尊在作祟吗?
突然间觉得一切是多么的可笑,我都还没有深入了解他这个人的身份,一颗心却早已埋在他的身上,我不怪他瞒我,也没有仇视修魔者的意思,只是觉得,一份不可能圆满的感情,我该怎么去对待?
垂下眼睑,突然想起初见时琼倦说他跟师父认识?眼中闪过一丝光芒,或许,还会有希望的对吗?
“骚狐狸,你放了她,我跟你回去就好,别为难她,而且你现在好歹还是修仙界的人,别太插手我们修魔者的事!”
“琼倦,你我一起长大,却为何还是不够了解我的为人?修仙修魔对我来说没有区别,我只做我想做的,我愿意做的。”说罢,那妖媚的男子轻轻侧头,将他那倾国倾城的脸靠在我的肩膀上,唇瓣呼出的热气吹在我的耳朵上,痒痒的。他压低声音,以一种熟悉的语气说道:“姑娘,真是对不起了,小生这么做,也是迫不得已,不杀了你绝了琼倦一辈子的念想,他是不会乖乖留在阴雪峰修魔的。”
这姑娘小生的,除去结巴的语气,完完全全就是萧王白的说话习惯和声音!
难道他……
他给了我一个肯定的眼神:“没错,我是萧王白,或者准确的说,我是萧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