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枝夏一时没太懂这话的意思,怔愣一刹摇头又点头。
“徐璈只跟我说了陈年河独子的腿是他打断的,他跟陈年河好像还有什么来往,暂时不算敌手,别的是我问了薛柳和林云,再加上胡乱猜的。”
桑枝夏说完莫名有些底气不足,眨眨眼说:“祖父?”
老爷子:“嗯哼?”
“我是不是猜错了?”
老爷子盯着她看了半晌,脸上的笑缓缓扩散。
“一句都没说错,全都是对的。”
老爷子把手里不知何时剥开的几颗花生放在桑枝夏的手里,温声说:“你做得很好,思路也不错。”
“按你想的成了,相当于是你卖了陈年河一个天大的人情,如此甚好。”
桑枝夏已经琢磨得很周全了,并无什么需要补充的。
老爷子想到这点,看向桑枝夏的目光越发慈爱,故意逗她:“陈年河是个古怪的轴性子。”
“当年璈儿与他独子那一条断腿的仇,惹得多年来陈家和徐家势同水火,这一两年才为了共同的利弊有了缓和之机,他若得了你这么个大人情,那也是如记仇那般记你的恩的。”
桑枝夏对恩不恩的无所谓,抓起掌心里被炭火烘得香脆的花生塞了一颗进嘴里,嘎吱声中含混道:“我想出这主意来,又不是指望他记什么恩。”
“不过话说回来……”
“祖父,你说要是陈年河真念着咱家出手拉他一把的恩情,那他和徐璈的仇是不是就能一笔勾销了?”
老爷子没想到她能想到此处,失笑后缓缓摇头:“那我就不知道了,得问他自己。”
“不过璈儿不在家,你三叔也出关未归,只能是你去跟陈年河谈了。”
桑枝夏本来是想请老爷子出山,或者是让徐明辉去的。
毕竟陈年河是在西北大营里,跟她也从未见过,她去了说不定能被人当讲笑话的从大营里扔出来。
猝不及防下任务落在了自己头上,猛地一猝险些被嘴里的花生呛着。
“我?”
“我去?”
“当然是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