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竹突然拔刀相向吓得赵忠全疯狂抽气。
桑枝夏瞬间反杀也惊得赵忠全魂不附体。
赵忠全生怕桑枝夏恼火得直接把沈安竹的脖子割了,满脸紧张地把手掌往下压:“别别别!”
“都先把刀放下好好说话!”
赵忠全头疼得要死,满腔暴躁:“你们现在这些年轻小丫头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半点温柔贤淑没有就算了,还动不动就拔刀要命的,你们都是在土匪窝里长大的吗?!”
桑枝夏瞥见沈安竹额角浸出的冷汗淡淡一笑,缓缓收手:“赵大人这话倒是说得不错。”
“孙小姐是青城山的匪首,可不正好是土匪窝里出来的么?”
确定沈安竹不会再动,桑枝夏手腕一翻把脱手甩出。
咔嚓一声,泛着冷光的稳准狠地柱子上,刀尾摇晃。
“赵大人稍候,我去叫灵初来把您脸上的东西洗了。”
桑枝夏看不到沈安竹眼中错愕似的抬脚就走。
沈安竹半信半疑地看向赵忠全:“你易容了?”
赵忠全满脸的苦哈哈:“可说呢。”
“这要不是换了张无人识的脸,你上哪儿去找活着会喘气的我?骨头都该被烧成渣了!”
赵忠全虽然嘴上对着徐璈没好气,但是心里对徐璈的救命之恩感念得很。
见沈安竹死死地咬着下唇不吱声,赵忠全头疼道:“一个更比一个轴。”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见过我的脸就更好办了,一会儿我把脸上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洗了,再给你看个东西你就知道了!”
沈安竹不知道赵忠全说的东西是什么,但此时此刻人在屋檐下,有些头她必须低。
赵忠全还在絮絮叨叨地嘀咕年轻人的火气大,等灵初进来赶紧就把自己面目全非的大脸凑了过去:“快快快,洗干净了好坐下说话。”
灵初擅易容之术,技艺出神入化。
不过片刻功夫,沈安竹眼睁睁地看着赵忠全脸上的人皮面具被揭去,露出的就是她曾在人群中看到过的脸。
灵初拎着自己的小箱子目不斜视地退了出去,桑枝夏坐下慢悠悠地倒水冲茶:“赵大人还是喝铁观音?”
赵忠全摸着自己被捂得火辣辣的面皮,想也不想地说:“你不是藏了祁门红么?有这种好东西,我还喝什么铁观音?”
桑枝夏拿茶叶的手一顿,失笑一刹转而从八宝茶盒中拿出了另外一个小盒子。
上好的祁门红特有的浓郁茶香晕开,杯盏间水汽袅袅升起。
赵忠全小心翼翼地把自己从乱葬岗中扒拉出来的宝贝摊在桌上,打开前还神色恭敬地再三躬身,双手捧出。
赵忠全捧着明黄圣旨本来是想叫桑枝夏和沈安竹一起跪下,可转念一想人在外年轻人也不受自己管教,索性咬牙说:“圣人旨意,不可不敬!”
“诉冤者跪下,你也站起来听着!”
桑枝夏好性子地站了起来。
赵忠全目光一转落在沈安竹脸上,威严十足:“跪下!”
沈安竹白日见鬼似的瞪大了眼,不等反应就被桑枝夏在肩上一摁:“还不赶紧跪下听旨?”
“孙家百来口人的冤情是否能说得清,可就看你今日这一哆嗦了。”
“孙小姐,机会难得啊。”
沈安竹恍恍惚惚地被迫下跪,仰头看着赵忠全展开的圣旨,听着他口中吐出的一字一句,目光涣散。
“大人此言当真?孙家的旧案当真可查?”
赵忠全不悦眯眼:“你以为本官是在与你说笑?”
“本官携皇上的密旨前来,为的就是查清蜀地盐乱一事,若有冤情可诉,自当一一查明后悉数禀告于圣上定夺。”
行善的不见得今日就会有善报。
但行恶者,纵是时过多年,也当在水落石出时裁定罪责。
赵忠全说完忍不住剜了沈安竹一眼,没好气道:“再说了,你搅和起青城山盐匪之乱,不就是为了把事情闹大引人注目,好找到机会诉说冤情么?”
“这是皇上给的密旨,可借你一观,你若是还信不过本官的身份,大可再仔细瞧瞧这个。”
跟密旨一起递到沈安竹手中的是赵忠全的官印。
沈安竹自己一手仿古造假之技足以以假乱真,官印这种东西在眼下随便一过,一眼便可辨出真假。
桑枝夏没骗她。
沈安竹死死地盯着手中的密旨和官印红了眼,桑枝夏咳了一声把泡好的茶放在赵忠全的手边:“赵大人尝尝可合心意?”
赵忠全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笑得唏嘘:“这一手冲泡的好手艺,是在家跟老爷子学的?”
“大人好灵的舌头。”
桑枝夏不紧不慢地把盏倒茶,笑色淡淡:“只可惜我聪慧有限,学了几分皮毛就拿出来献丑,大人不嫌粗鄙便好。”
“我的舌头不算灵,你这张嘴倒是巧。”
赵忠全意味不明地看了桑枝夏一眼,看着她脖子上的刺目血痕暗暗吸气:“好歹是道口子,要不先找个大夫?”
虽说没伤着要害,可这到底是伤在脖子了上不是?
桑枝夏不以为意地笑了笑:“蹭破点儿油皮不值得折腾,一会儿再处理也行。”
桑枝夏说完端着茶杯嗅了嗅满腔的茶香,看着恍若失魂的沈安竹,慢条斯理地说:“你说的条件我与赵大人提了。”
“只要你能拿得出承诺过的东西,青城山上的盐匪择日便可寻机下山,不会被追究任何罪责。”
桑枝夏原本想的是来一招移花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