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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山腰上的小木屋中该有的都有,但是可能会带来繁杂的人都被徐璈巧妙地隔在了门外。
每日一早,提前一晚得了具体吩咐的人会赶往自己该去的地方,拿到该有的东西,以及把负责这一块的人带上山,等到桑枝夏和徐璈吃过早饭后,两人分头处理。
徐璈依旧是在忙自己不方便宣之于口的事儿。
桑枝夏则是从手工作坊那边制出的毛刷率先入手。
在决定制作这一批毛刷时,桑枝夏并未说明具体用处,只描述出了大概的样子,制出满意的样式后开始批量制作。
送上山的是头一批装箱的货。
负责毛刷的人微微低着头,恭恭敬敬地说:“按东家的吩咐,毛刷分成大中小三种大小,一种分别制出了二百把,留在作坊中的货也都跟您手中的成色一模一样,绝无差错。”
桑枝夏指尖滑过毛刷柔软的边缘,拨弄着刷子的软毛说:“都装好了?”
“都已装箱结束,只等着您的示下。”
这些刷子都是按桑枝夏的意思做的,毛被糅得极软,刷不去半点污渍,也不适合用来提笔作画。
在桑枝夏具体说明这批刷子的去向之前,别人的确是无从猜测是用来做什么的。
桑枝夏手掌稍微下压示意他先在边上等着,含笑看向了谢姨:“谢姨,你那边也都打点出眉目了?”
谢姨拿出自己带来的小箱子,打开后一一拿出里边装好的东西,摆在桌上说:“这是先按照古方研制出的第一批,总共五种,我一样选了一个带来,您先瞧瞧?”
桑枝夏自己平日里是懒得涂脂抹粉的,觉得麻烦且没必要。
但家里女性长辈众多,在不可避免的耳濡目染之下,桑枝夏不知不觉间也学到了不少养颜护肤的知识,此时正好用得上。
谢姨带来的五种脂粉中分别是一种养颜玉粉,一种珍珠敷面粉,还有三种不同花色的胭脂膏子。
桑枝夏先打开胭脂膏子的盒子在指腹蘸取一点,晕染在手背看清颜色的透亮,惊喜道:“你别说,这看起来是比常见的润上不少,颜色也更鲜亮。”
谢姨垂首道:“胭脂膏子用了茯苓汁子做底,还额外加了甘草山参等滋养之物,另取出的花汁子分别调和了颜色的浓淡,凝出来的品相相比更为精巧些,长期用以敷唇染面,也绝不会出半点差错。”
东西做得出来能卖出去一次不算本事,能凭借好用让人记得住再来买第二次第三次,那才是实打实的功绩。
谢姨本就承袭自脂香世家,再加上有各种失传的古方为基础,稍一琢磨调制出的成品就远胜街面上的卖的绝对大多数。
瞧见桑枝夏的满意之色,谢姨低声说:“只是东家,咱家制出的东西虽好,成本也高,跟外头卖的十几文一盒的寻常脂粉相比,咱家的价可到不了那个数。”
古方是难得的好东西,但古方中记载下来的各种秘方也是扎扎实实的奢。
茯苓山参都是寻常之物,珍珠灵芝更是都当成了底子来用。
这样庞大的耗费,卖价若是低了,那可真就是白忙活了。
桑枝夏早猜到会是这样,一点儿也不意外地说:“贵有贵的好处,只要咱们的东西好,那就不怕找不到买主。”
“不信的话,谢姨想想咱家的皂花?”
皂花的样式和名目已经在众人的各类巧思下创下了新高,名目繁多花样齐全,甚至连香味和适合搭配怎样的衣裳都被罗列清楚,一目了然。
踏进店里的人一开始或许只是想买一两朵皂花,但等到最后走出店门时,说不定还额外配了几件来自徐二婶绣庄的衣裳,甚至连手帕这样的小物件也都一一搭配齐全,价高但半点不愁去处。
谢姨一琢磨的确是这么个理儿,上前帮着桑枝夏把养颜玉粉的盒子打开,正想说可以拿了手帕折叠好来敷,就看到桑枝夏拿起了摊在桌上的刷子。
刷子做成了顶端膨大的样子,白白的看起来就像是一朵被捉在指尖的云朵,软乎乎的。
桑枝夏试着拿刷子在玉粉的盒子里蘸了蘸,手腕轻轻一抖,再往手背上扫过,手背上的粉色胭脂痕立马就被一层白皙盖住了大半。
谢姨错愕眨眼,桑枝夏又试了几次,满意笑了:“看样子是没打算错,这法子可行。”
制成的刷子可以配上各种分类一起上脸,既省下了拿帕子包着棉花以坨抹脸的麻烦,又能把刷子跟脂粉一起配套出去。
送毛刷的人目瞪口呆,桑枝夏挑眉道:“往后这就不叫毛刷了,改名叫妆刷。”
“手工作坊那边的妆刷全部送到桃花面那边去,等桃花面那边筹备好了,跟养颜粉和珍珠粉一起装盒配套卖。”
桑枝夏拨给了谢姨一批人,还不惜重金砸了本钱让她们去研制古方脂粉,为的可不仅仅是想自己得些新鲜玩意儿。
故而在谢姨明确表示可以做的时候,桑枝夏就让人筹备着准备开一家胭脂铺子,取名桃花面,只等着货出了上架。
谢姨眨眼间明白桑枝夏的意思,笑着问:“那依您的意思,妆粉和妆刷配套的价格该怎么定?”
“妆刷起先不要价,买妆粉一盒,咱们就送一支妆刷。”
桑枝夏竖起食指左右晃了晃,慢条斯理地说:“刷子制作不易,可这到底是个新鲜物件,一时半会儿也不能太好卖,所以咱们得想个别的法子。”
先不要钱,直接白送。
送出去一部分,等这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