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老爷子亲自出面,那就没有办不妥的事儿。
桑枝夏彻底把心放下,按老爷子的话带着糯糯和元宝回了自己的院子,可率先出去见客的却不是老爷子,而是以徐明阳为首的一串小子。
徐明阳说:“祖父,您只管在里头歇个晌,我们出去见见那位将军的威风气派,权当是长见识。”
老爷子含笑摸了摸胡子,叮嘱道:“自己手上仔细些,看好弟弟们别被不长眼的磕碰了。”
徐明阳平日里都惯会胡闹,猴儿似的没个消停的时候。
但此时此刻已经十五岁的少年肩背笔挺,单手握着一柄银色长枪,还残留着稚嫩的眉眼间迸出的都是势不可当的锐气。
徐明阳恭恭敬敬地行礼:“祖父放心便是,我们有分寸。”
徐二婶摆了摆手帕,眼神示意徐明阳出去狠狠地打。
桑延佑攥紧手中的长鞭拔腿就走。
陈允挑拣了一下,抓着徐嫣然给自己的不知名药粉,拽上徐明煦连忙跟上:“哎呦,你们等等我。”
“打赢了还指着我和徐明煦去羞辱对方呢,你们走太快我俩的嘴没跟上怎么办?”
徐三婶看到徐嫣然牵着徐锦惜也跟着出去了,没有阻拦的意思,只是有些好笑:“这两个丫头,动手的事儿她能帮得上什么忙?”
“哎呦,三夫人可别小瞧我这徒弟。”
胡老爷子摸着胡子笑:“这孩子天分足着呢,再加上有老齐的精心教导,那出去了随便个人,是绝对吃不了亏的。”
单比试靠武艺的动手或许不行,但要说收拾人自保的手段,徐嫣然绝对比那群急吼吼的小子都强。
徐三婶笑得又是欣慰又是心疼,转念想到外头的人,不由得冷笑:“是该好好挫挫来人的厉害,否则真当咱徐家是没人了?”
左诚和韦姜在铺子里骂的话实在过分难听。
什么叫家里男人都死绝了,所以让个妇道人家出来撑场面?
徐璈现在入了军营,干的本来就是用命换军功的危险事儿,家里最忌讳的就是这种话。
左诚想踩着桑枝夏来抽徐家人的脸,那他今天就必须做好付出代价的准备!
小的都奔出去了,徐明辉身为大的安然坐着没动。
徐明辉看到老爷子抓了抓棋子,笑道:“祖父,我陪您下一盘?”
老爷子笑了:“行啊,摆子。”
屋里的人摆开了棋局,徐二婶和徐三婶想想还是不放心,紧随许文秀和谢夫人的脚步撵着去瞧瞧桑枝夏。
被桑枝夏带回去的两小只都被哄睡着了,刘清芳没好去外头人多的地方,此时正拉着桑枝夏的手说:“往后不可再这般大意了。”
“那等无脑的莽夫敢上门就是找死,只管叫了手底下得用的人打出去,何必自己上手?”
桑枝夏再厉害,也是个女子。
万一不慎被那杀才伤着,岂不是更麻烦?
桑枝夏好笑着点头应了,从赶过来的徐二婶口中得知徐明阳他们出去见客了,眉梢戏谑扬起。
“让这群猴儿出去见客,咱家今天的大门口岂不是要热闹了?”
“热闹点儿才好呢。”
许文秀咬牙道:“也该是让那些目中无人的睁大眼瞧瞧,咱们徐家走出去的人,背后有的是人撑腰!”
“过了今日,我看还有谁敢去找你的麻烦!”
与此同时,徐家不起眼的大门外。
徐明阳转了转手中寒光熠熠的长枪,要笑不笑地呦呵了一声,很不尊重地对着左诚抬了抬下巴,语气轻佻:“你就是左诚?”
左诚吃了江遇白给的药,已经没有了毒发的无力和窒息。
但他出王府后特意找人看过,得到的回复是他身上的毒只是暂时被压制,还没有可解之法。
他必须来求桑枝夏。
否则一旦在期限内没得到解药,谁都救不了他。
在韦姜的脑袋落地之前,左诚心里或许还揣着一丝可以报复回去的想法。
但现在老王爷和小王爷都拿出了自己的态度,他纵然是心中积起了万千怒气,也不可在这种时候再跟桑枝夏过不去。
左诚能汲汲营营爬到今天不容易。
他绝对不能就这么死了。
为了让人看到自己的确是真心悔过,也是为了挽回自己在老王爷和小王爷面前的地位,左诚还特意多带了些人声势浩大地来了徐家。
他本以为自己亲自来了,还暗中打着奉王爷之命前来赔礼的名头,桑枝夏就算是有再大的不满,碍于王爷之令也不敢不低头。
谁知在徐家门口等了半天,出来的居然是几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娃娃。
左诚本就青紫肿胀的脸上迅速闪过一抹狰狞,咬着牙说:“我是左诚。”
“我今日前来,是为了……”
“就是你骂我姐姐?”
桑延佑手中长鞭朝着地板上猛力一抽,留下一道清晰白痕的同时,面上带出了不加掩饰的敌意:“你还想拔刀砍她?”
“我……”
左诚强忍着怒深深吸气,辩解道:“那是一个误会。”
“我是被底下传话的人蒙蔽了不知真相,并非存心,我已经把传错话的人带来了,只等见到了桑东家,这些人任由她处置。”
“只要……”
“见?”
徐明煦人不大声音倒不小,从徐明阳的身后探出个脑袋,满是嘲讽地说:“你算什么东西?”
“我大嫂也是你说见就能见的?”
“就是。”
徐锦惜打架不行嘴皮子一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