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璈自己吃了几颗没觉出不对劲儿来,捡了碟子里一颗红得发紫的樱桃塞到桑枝夏的嘴里。
“这个樱珠只有这边才有,我之前想给你弄些尝尝鲜,无奈用冰护着也没几日就坏了,尝尝喜不喜欢?”
桑枝夏咬着嘴里的果子含混道:“这玩意儿娇气,当然不好运。”
“而且品相这么好的,在外头只怕也不好弄。”
徐璈把手张开,示意桑枝夏把果核吐在自己手里,又喂了她一颗才说:“不好走远路就算了。”
“以后想吃什么等应了季,我就陪你到什么地方去吃,总耽误不了你嘴上的这点儿乐子。”
桑枝夏笑眼弯弯地看着徐璈,揶揄道:“说得好像你多有空似的。”
“我要是五月想吃南边的樱珠,十月想吃北地的甜瓜,年底了想吃蜀地的雅鱼,你还能一年到头什么正事儿都不干,就陪着我南北乱窜只顾吃了?”
“为何不能?”
徐璈指腹擦拭过桑枝夏的唇角,看着指腹染上的那一点嫣红轻笑道:“枝枝,再过几年就好了。”
“等徐明阳他们再长大些,无论你想要什么,我都会捧到你的面前。”
桑枝夏被他一句话说得心窝子甜得发腻,低头笑道:“我倒也没那么馋。”
“话说回来,你确定桂盛不敢做手脚?”
“万一他这边冒冒失失的一动,打草惊蛇惊动了此时不该惊动的人,最后岂不是麻烦?”
“他没有那样的机会。”
徐璈轻描淡写地说:“说来还要感谢南浔商会的人帮了我的忙,把朝廷的大军挡在了外头,否则也不会这么顺利。”
“咱们来的时候船不少,差不多是跟咱们前后脚进的南允。”
“按照计划,南允城内现在作船夫小贩打扮的人十个中有六个是我的人。”
“千余人办不成太大的事儿,但血洗一个桂家,绰绰有余。”
这些都是徐璈背着桑枝夏安排的,桑枝夏直到现在,才真正瞥见了徐璈藏在袖口中的冷冽刀锋。
桂盛是不是在获悉桑枝夏的真正来意后,背着人疯狂拜神求菩萨不重要。
重要的是,徐璈真的可以送他去见真正的菩萨。
只要桂盛想的话。
一夜之间创造一个南允桂家被血洗的噩梦,可以非常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