锋利的牙齿陷入肉里去,唇齿间尝到了咸腥的味道。夏西镜一下子清醒过来,这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
周围的空气瞬间冻结,所有人都顿在原地。源夕無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几乎要灼出洞来。夏西镜不敢抬头,保持着咬手的姿势。这口感跟水晶猪肘是没得比的,尝起来也没什么味道。闻起来倒是有檀香的味道。
半晌,她听到头顶上方传来一个冰冷的声音,“你属狗的么?”
“我…我属羊的。”夏西镜下意识地回应道。
源夕無冷哼了一声,握着她的手腕继续向门外走去。一屋子人愣是没有一个人敢跳出来说个“不”字。
夏西镜怕再惹恼了源夕無自己小命不保,只好一路小跑跟在他后面。大臣们纷纷抬起头注视着夏西镜。这个曾经的同僚忽然变成了女子,这让他们心中感觉无比怪异。尤其是当初和这位大人还把酒言欢,抖了不少秘密给她。
现在想来,要不赶快将她灭了口,自己真是没活路了。
夏西镜不知道这些大臣们是存了这心思。当初她被那些大人拉去治隐疾的时候根本就没上心,倒是八卦消息听了不少。不过她心下暗暗下了决心,若是这帮老臣真的不肯放过她,她一定将这些八卦全都抖落出去!
不过眼下自己还是先要活过源夕無这关再说。穿过大半个皇宫,夏西镜只觉手腕都快被拧断了。行到一处人迹罕至的宫殿旁,源夕無终于停下了脚步。
夏西镜吃痛地揉着手腕,却不正眼去瞧源夕無。深秋的枯叶簌簌地飘落在身旁,有一片落在了她的黑发间。
源夕無伸手帮她取下,忽然深深地叹了口气,“小镜,我到底该拿你怎么办?”
这一句话里透着说不出的无奈,夏西镜没想到这样的话会从源夕無口中说出来。自打她认识他以来,何时听过他这般无可奈何。即便那时候只是一个和尚,他言谈间也都透着唯我独尊的气势。
夏西镜觉得有些委屈,怎么好像到头来一切都是她的错?明明从头到尾被算计被送进大牢被砍头的都是她。该心酸无奈的是她吧!
“王爷要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我倒有个法子。”夏西镜抬起头看着源夕無,一字一顿道,“就当我死了。”
捏着树叶的手一顿,那片枯叶就碎成了粉末。冷风簌簌吹在身上,夏西镜忽然感觉现在或许已经是冬天了。
“这就是你如今对本王的心意么?”源夕無捏起夏西镜的下巴迫她看着他的眼睛。
夏西镜双目微红,艰难地说道,“是。我原来活得好好的,自从遇见了你,我就开始不开心,开始难受。从三年前你死的那一天起,我没有一天过得开心。王爷,我好累。为什么别人遇上喜欢的人可以甜蜜恩爱,而我一旦喜欢上你就好像吞下了毒药,日日夜夜都像攀过刀山火海?”
源夕無无法回答她这个问题,亦无法面对她的目光。这一声声的疑问一拳拳砸在他心上,让他忽然清醒了过来,或许自己从头至尾都没有想过他对她的爱会带来的到底是什么。
捏着下巴的手慢慢松了开来。夏西镜听到源夕無略有些暗哑的声音道,“好,本王放手。自今日起你是星曜楼的杀手,我是紫曦的王爷,你我再无瓜葛。”
一字一句如同利刃划在她的心上,仿佛将深入骨血的前尘往事一点点挖出来。那些她眷恋缱绻多年的痴缠在今日一刀两断。夏西镜忽然觉得一阵轻松,但心里好像空了一大块。开心不起来,却
也哭不出来。
她在废弃的宫殿外站了很久,源夕無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离开了。月光倾洒在她的身上,她坐在门槛上回想着过往的事情。
“镜子,你怎么在这里?星夜找你都快找疯了。”
夏西镜抬起头,正对上龙天影关切的目光。
“我跟他分手了。”
“什么?跟谁?”龙天影不解地看着夏西镜。
“还能跟谁,王爷啊。”夏西镜站起来,挤出一丝笑容,“我终于可以去找我的小鲜肉啦。”
龙天影冷哼了一声,“你跟他早该结束了。无论是谁跟在他身边都只会痛苦。从前是,现在也一样。”
“从前?”夏西镜疑惑地看着她。
龙天影拉着夏西镜走到一旁的假山石旁坐下,“不是我说你,跟别人死去活来这么久,连人家的身世背景都没弄清楚,也难怪你这次会栽这么惨。”她顿了顿,见夏西镜神色黯然,便忍下了其
他打击她的话,“这么跟你说吧,源夕無绝无可能与你在一起。他要娶的一定是这世上最能助他夺得天下的女子!那样的女子必须有雄厚的背景作为支撑,否则便无资格站在他身边。”
“为什么?他又不想当皇帝。”
“源家怎么可能容忍他想或者是不想。”
“源家?你是说那个几百年前被灭了国的前朝皇族?”夏西镜惊讶道。
龙天影重重敲了敲夏西镜的额头,“你到底是对自己的人生有多不上心!源夕無是前朝源家的长孙嫡子,这几乎天下皆知,怎么你不知道?”
“那他又没告诉我,我怎么知道。我以为他只是碰巧姓源嘛。”夏西镜揉着脑袋,“那你现在给我科普一下也不迟啊。”
“前朝皇族统治天下八百年,这你应该是知道的。但后来源家因为不明原因内斗,导致实力虚耗。最后一代皇帝又残暴昏庸,导致各地纷纷起兵造反。我们龙家的祖先受命于天救万民于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