昶夜第一次感到对这个不学无术的徒弟头痛地紧,关键时刻威风凛凛喊声你上的居然是徒弟而不是师父,这真是教育界的失败。
回想贪狼的徒弟,虽说看起来炮灰,打起架来还是个顶个地管用。闵益本没注意到昶夜,但如今这一瞧,顿时面色惨白。这人竟然生得跟星夜一模一样!那日星夜死的时候,他是负责收尸的。
他百分之百确定那个人已经死了,那么这个人又是谁?
还没来得及多想,那人已经飞身至身前。闵益下意识地还击,谁料一个格挡的架势还没有展开,
人已经被掀翻在地,一脚踏在胸口。这一脚踏得闵益气血翻涌,差点吐出口血来。
他本以为夏西镜只是带了个小白脸出来,没想到这小白脸功夫这么厉害!方才他几乎没有看清他出招就被撂倒了。这样的身手,莫说是他,就是王爷恐怕也无法与之匹敌。
夏西镜弯腰对着闵益扮了个鬼脸,得意道,“臭小子,快向我求饶,并且发誓以后再也不准骂我。不然我就……”夏西镜露出奸笑,“我就会把你丢进青楼里去。”
闵益一撇头道,“士可杀不可辱!要杀要剐随便你,你这个淫1妇!”
夏西镜气得七窍生烟,怒道,“师父,快将他先奸后杀!然后弃尸在夜岚最喧闹的大街上!”
昶夜重重叩在她脑袋上,“这种事情师父做不来,要么你自己上。”
夏西镜上下扫了闵益一眼,闵益浑身一哆嗦结结巴巴道,“你你你…你想做什么?”
“我想做什么?”夏西镜蹲□,一边□着一边开始解他的腰带。不出片刻闵益就被剥得只剩一条底裤。
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巷子里钻出两个人来,女子手中卷着一大团衣服。两人面容严肃除了巷子,奔着其他地方去了。而巷子的角落里面,一个被剥得半裸的中青年男子正瑟瑟发抖……
夏西镜终于扬眉吐气狠狠教训了闵益一把。这家伙早就看自己不顺眼,时不时就露出那种鄙夷的神情。夏西镜自然也早就瞧他不爽,不过碍于源夕無的面子一直没好意思动他。这一次总算给了他一个教训。
于是心情爽快的夏西镜在茶馆里饱餐了一顿,昶夜坐在一旁喝着茶却不怎么吃东西。
夏西镜一边吃着一边忍不住问昶夜道,“据那个伤疤来看,师父你确实就是小星星。可是得了离魂症之后两个人不是无法互相记得么?那你又怎么知道你们是同一个人?而小星星又以为你们是两兄弟?”
昶夜笑了笑,“世人对离魂症知之甚少。确实星夜并不知道我与他身为一体,所以旁人对他说我是他的孪生兄弟他便也信了。是以我出现的时候常常要带着面具,因为有时候出现的并不是我。”
“那你又怎么知道星夜的存在的呢?”
“我从八岁起开始记事,我的记忆是从一件事的中途开始的。之前的前因却怎么都记不得。然后我发现很多时候我的身上会多许多莫名其妙的伤。许多时候也会莫名其妙受到责罚。于是我便留心问了与我亲近的人,从他的口中我才知道了另一个自己的存在。”
“莫名其妙的伤?亲近的人?这些听起来跟师父你好像都不太可能有关联。”夏西镜一边小心地剔去鱼肉里的刺一边问道。
昶夜看着夏西镜小心翼翼地去掉所有的鱼刺,然后将鱼肉放进了他的碗里。他没有动筷子,只是继续道,“听起来确实不太可能,现在想来那段日子也确实像噩梦一般。”
能让昶夜觉得像噩梦,夏西镜无法想象他到底经历过什么。她本以为昶夜对她已经够变态了,如今看来这变态也是有根源的。剔好几块鱼肉之后,她又开始剥虾壳。
“那亲近的人是谁?”
“那个人你认识。”昶夜没有正面回答,只说了这么一句话,之后总算是提起筷子吃起了碗中的饭菜。
夏西镜认识的人不多,尤其是源家的人她也就只认识那么一位。不过实在难以想象昶夜和源夕無当初会走得近,毕竟她起初认识源夕無,就是昶夜派她去杀他的!
只是源夕無对待星夜的态度确实与众不同。夏西镜记得自己那时候服下了绝情丹,为了躲源夕無一直是耗在星夜那儿。照着源夕無的跋扈性子,哪怕是顾景之的书房他也敢闯。唯独是留在星夜那里的时候,他一句话都未多言。
后来他虽然带兵捉拿星夜,却也是费了一番唇舌劝他归顺,而不是直接动手。如此大费周折,夏西镜之前没有注意,但经昶夜这么一说却全都对上号了。
只是源夕無也是源家的人,而且还是源家的家主。为什么他看起来和昶夜好像不是一路人?他们之间这是什么关系?
正想着,隔壁桌来了几个人吸引了夏西镜的注意力。这几人相貌俊秀,一身长衫,看起来是几个读书人。生的这是粉面含珠,夏西镜都不由得多看了几眼。不过比对起昶夜来,还是欠缺了一些。
但夏西镜平素根本不敢多瞧昶夜,所以目光还是在这些秀才身上流连了一番。几人坐下点了几盘
小菜,取了几壶小酒。没过多久便开始高谈阔论起来。
从前夏西镜不爱听这些,但如今这些跟自己如今的任务有关系,她不由得竖起耳朵听了起来。
“……依我们国家的兵力,若是同九黎打起来,恐怕够呛。”
“话可不能这么说,当今的王爷当年可是常胜将军,曾以三千精骑破敌三万,可谓用兵如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