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异常严肃地说:“钱呢?”-
*——*-
“不是钱的事!我就是不想你这么急着决定!”南风推开韩奕,想走。而韩奕猛的抓住她的手腕,往身前一扥,更生冷:“我问你钱呢!”
“韩奕你什么意思?我花过你的几个钱!”南风使劲的甩手,可越甩,韩奕就攥的越紧。
荀渐睡的迷迷糊糊,感觉有人推他,耳边还喷着热乎乎的声浪“二哥,二哥,二哥……”
他闭着眼骂:“你二哥死了吗!叫魂呐!”
小凯瘪瘪嘴,一皱眉,趴在他耳边说:“打架呢!”
荀渐这才睁开眼,被灯光晃得又眯起来,先把大脚丫子从被窝里伸出来,踹了小凯一脚,喝道:“打什么架!你梦游呢吧!”
“弈哥跟嫂子……”小凯指指门,荀渐清醒了些,立着耳朵听,确有叽叽歪歪动静。
他一撩被子坐起来,光着脚下了地,小声嘀咕说:“哎?新鲜啊,走走走,瞧瞧去。”
小凯点点头,也从拖鞋里抽出脚丫,俩人摁灭了灯,小心翼翼打开房门,那叽歪声更大了。
韩奕说:“你就不正常你!钱是不是借出去了?”
南风说:“我怎么不正常了我,我让你谨慎点有错么?借哪儿去啊我,除了你们仨,我还跟谁有联系!!”
韩奕说:“少他妈扯没用的!你把存折拿出来。”
南风说:“我他妈也不想扯没用的!存折……存折在花店。”
“嘶——拿去!”
南风微微仰头,看着韩奕,鼻尖已经冒汗了,她拢拢头发,说:“韩奕,现在凌晨一点,为个存折,你让我出去,是吧?”
“我跟你一起去。”韩奕说着便拥着南风往外走,南风又扭身滑开,含怒道:“韩奕你就这么不相信我?实话告诉你,钱一分不会少,但是明天不能给你。”
“南风!你让我相信你什么?我也实话告诉你,要么你把存折拿出来,要么说实话!”韩奕呲牙瞪眼,喷着吐沫星子说了这番话,倒引得南风冷笑起来。
“呵呵,韩奕,我要是不呢?”
“你!”韩奕鼻孔翼唿扇,一提气竟有了抬手之意,可他的手还没到位,南风就一仰脸迎上去,她不吱声,仅是咬着牙,直盯着韩奕。韩奕被她颇有些凛然的目光一激,预备扬起的手在半道折返回裤兜。
他原地转了个圈,压低嗓子吼道:“南风!这钱要是我挣的,你马路边上装仙女儿,撕了撒了扔了!只要你高兴,我半个‘不’字儿都没有!可这钱是荀渐一场生死一场生死打回来的!!!”他总觉得,这些话还用说么?怎么就得说的这么明白呢?这股泄劲无处发泄,韩奕猛地一抬脚,踹向床边的衣橱,小屋子里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扒门缝的荀渐跟小凯吓了一大跳,小凯本是蹲在荀渐下面,一激动就给忘了,他猛地起身,脑壳直接撞在荀渐的下巴上。韩奕踢得脚趾头疼,强忍着又转了一圈,听到门口有动静,呼啦一开门,只见俩人都只穿着小裤衩,一个抱头、一个捂嘴正嘶嘶哈哈的揉呢。
“干嘛呢!不睡觉!!”韩奕狮子样的吼。
南风瞥着这哥仨,忽然往床沿上一坐,搓着头发“啊——”的叫起来。三个人都愣住,等南风不叫了,脑袋上的毛儿已乱的小疯子似地,她怒视着他们仨,咬着牙说:“烦不烦你们!想给你们惊喜来着!”
荀渐呵呵一笑,说:“别了,生活向来只有惊,没有喜。小南风,你这又唱哪出儿呐?”
证券交易系统里的资产价值显示为一百六十七万。
韩奕盯着电脑,盯了半天,数了半天,再盯着南风。南风抿着嘴,盘腿坐在床上,似笑非笑。
荀渐也盯着屏幕,他数的比韩奕快,看上去也没有韩奕那么冒傻气,还指指点点告诉小凯往哪儿瞧。
韩奕有些懵,试探着问:“这些钱……是你炒这玩意……赚的?”
南风终于笑了,笑的咯咯的,她跪在床上,也不避讳荀渐和小凯就搂住韩奕的脖子,说:“一开始先拿了十万,一周就赚了三万三。然后又投了二十,赚了七万多。肖岚的消息很可靠,我就又放进去五十万,一个月就变八十几了,后来一直用赚的这四十万在里面炒,我知道荀渐的钱有份量……”
南风徐徐的讲述着,难掩兴奋和得意。
她说:“肖岚推荐中石化,我把所有的钱都拿去打新股,中了五个签,买了一万股,明天上市。”
“明天?”韩奕看看表,“不就是今天?”
南风点点头,“预测首日开盘不会低于五十。”
“五十?你买的多少钱?”
“十六块七。”
近年来的中国股市有几个令人无法忘却的节点。
2006年末在熬过十六年的漫漫熊市之后,沪指收于,创下了历史新高,然而从这一天到沪指蹿升至点只用了十个月。
那三百天,对大多数中国人来说,无疑是一段金灿灿的光辉岁月,是自己账户里代表金钱的数字每天都在蹭蹭上窜的日子。每个人都在赚钱,不用劳动,不用付出,甚至不用承担投资风险,却很少有人想一想这些钱是哪里来的?
韩奕却想了,他只是按照南风的说法粗略的算了算,就说:“明天能卖么?”
南风点点头,“当然。”
“那就卖了。钱来的这么快,不是好事。”
八个小时后,南风卖掉了一万股中石化,属于这四个年轻人的财富,从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