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虎子敢跟二哥顶,确实是自己惯的,这事放在别人身上,早就一顿暴揍赶出帮了,他段虎凭的是什么?是自己待见,为什么他从来没觉得偏爱了一个人,其实就薄待了很多人?
愧疚感膨胀起来,他恨不得二哥现在就狠狠的抽自己一顿。他知道错了,真的知道了。
“二哥,您抽我吧,我浑!”
“哦?”荀渐听得出小凯没有负气,他拉过一张木椅,“脚搭上来手撑地!”
“是。”王建凯不迟疑,手撑在地上,脚尖着力搭在椅子上,身体呈直线一般绷的笔直。手掌的伤口果断开裂,他咬住了嘴唇。
“高脚位俯卧撑多久没做了”
“很久。”
“咻,啪——”二哥的皮带向来没有必然的章法,什么时候落下来全凭自己喜欢。
而王建凯只是一晃,听荀渐接着说:“以后每晚三组,每组一百。”
“是。”王建凯开始一下一下的俯下撑起。
“抽你,委不委屈?”
“不。”
“啪——”
“让你站街,从底下看上面,能不能站得住?”
“能。”
“啪——”
“让你回来回炉,服不服?”
“服。”
“啪——”
“啊——”王建凯一个吃力不稳掉了下去。
“上来继续!”荀渐跟着又是一下抽过去。
王建凯撑好了继续做,这次荀渐没打,只是问:“你明白自己错哪了?”
“是,小凯没原则,感情用事。”
荀渐等他做完一百个,撑地的手臂,紧绷着的腿,挺直的腰都在微微打晃,这才一下一下的开始抽打——
“不真罚你就想不明白!”
“带着头不把规矩放眼里!”
“你不惯着,谁敢那么张扬?”
“以后新东方盛不下了!是不是还得到老大面前叫唤去!”
“放我场子里早就废了!你还当干将使唤啊?!”
“绷住了!”
……
他说一句抽一下,啪啪啪啪得哪是哪,虽不十分用力,却因为徐徐不止而令人绝望。背上,臀上,腿上几乎连成两指宽、两指宽的连缀成片,全身都抽红了。
王建凯只能呵着粗气死忍,汗珠噼啪噼啪的往地上滴,他无话可说,自己该打。不知道抽了多少下,荀渐喝道:“第二组!”
“……是。”王建凯的眼泪几乎掉下来,还有第二组,肯定还有第三组,天!还不如抽死他痛快。但也就是想想,他一下也不敢耽误,拼尽全力做的标准完美,然而拼尽全力不代表一定能做到好,他的手臂已经曲不到标准弯度,被荀渐抽了两皮带,骂他连俯卧撑也不会做了。
吃不住力,掉地又是几下上身,他恩啊恩啊的轻吟着,再爬上去,汗水淌进眼睛,他就闭着眼咬牙……
勉强完成第二组,荀哥的皮带就再一次上来,还是抽一下训一句,这次比刚才要大力,还是叠伤难忍?
“啪——一个信物就跟我说不明白?”
“额啊…”忍得辛苦,小凯喊出了声。
“啪——不就是死了人吗?”
“嗯……”王建凯已经不够脑子想二哥是怎么知道这事的,他只能顾全自己别一次次狼狈的掉下去再爬上来。
“啪——想报仇?”问话,皮带停了下,等他回答。
“……是。”他调整呼吸,肯定的挤出这个字。
“那你就给我干漂亮点!”
“是。”
“啪啪啪——”又是三下,王建凯没有悬念的再次滚落。
荀渐把扔了皮带,踢踢伏在地上喘息的王建凯,“第三组了!”
“是。”汗水已经滚满了王建凯的全身,晶莹闪亮。手上的纱布被血染得通红,格外触目。
荀渐点了根烟,倚在围墙上,望着星空,默默的为他计数。他从不感情用事,定好的规矩不容一丝回还。如果有一天王建凯触了西区的底他也会白刃红刀的解决,当然能下得了手不代表他的心不疼,你要活并活得好,就只能下得去手,这就是他要教给王建凯的,不惜一切代价教会他。
抽完一根烟,汗消了大半,他累了,于是说:“做完之后,反省2小时。”
“是。”
“还记得为什么每次罚完了要自己留下反省?”
“……记得。”
“为什么?”
王建凯暂且停下,不然说不成句子,“即使没人盯着,也得做自己该做的。”
荀渐“啪啪”拍了两下手,笑道“很好,我去睡了,你继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