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看书>军事历史>出来混>93冰殇---B
马、他举止异常……荀渐都看在眼里。

一盒烟能有几支,很快就抽完了。韩章算着日子约王建凯出来,说阿祥说了:最近在西区各场散冰的人太多太杂,既然西区不染指这块,何不成人之美,把这块蛋糕打包送人。王建凯品出韩章这话的味道,问:“你是来给阿祥当说客的?忘了他怎么对你了?”

韩章红了脸,吭哧半天说:“哥,这事儿办成的话,我欠的那些钱就勾销了。”

王建凯但觉一股热血上冲,他猛推一把韩章压在墙上,吼道:“爷操你妈!这算什么!算计让我给他看西区的生意?威胁我?!啊!”

韩章急摇头,“不是算计,哥只要暗里交代不叫别人进来散货,只让祥哥的人进场就行。”

“甭想!不就十五万么!你还给他,我帮你筹钱。”王建凯一皱眉,讯号一般准时的头疼又开始了,这就是序幕,只要十分或者八分钟,他就该想那玩意了。韩章掏出一盒烟往他手里塞,王建凯抽出来,一根根撒在地上,看也不看一眼,用脚碾的稀烂。咬着牙根儿说:“我戒了,你跟阿祥说,有种再来找我!”

他拿不准韩章是不是骗了他,他甚至无法集中精力分析这件事。当他转身离开,令他虚脱无力的寒战吹响了战斗号角!

之后,他靠服用盐酸曲马多来抵抗毒瘾,实在熬不住时鼻吸安非他命。从开始的一天六片到十片,现在十二片的用量已经严重超出人体承受的极限。可是他控制不了,场子打烊回到小阁楼之后绝对不能表现出异常,他看上去总是很疲倦,倒头就睡,可是只有他自己知道,根本睡不着,即便能迷一小会儿也是浅浅的一觉,还梦境连连。

无数次他想跟荀渐承认这事,他想好,想要戒,想要个人帮帮他,可是犹豫再三也不敢说,因为他拿不准荀哥会怎么对韩章,那个比自己小一个月的兄弟,他正处着事儿,人生的当口之上自己不帮他还有谁能帮他?他打消将此事和盘托出的念头,转而开始盘算必须要戒了!

曲马多的用量一减少,最直接的反应就是头疼。疼得厉害时王建凯真想用脑袋撞墙,可惜他单独一人的时间并不多,不是跟着韩奕荀渐就是跟兄弟们在一起,他裤兜里就掖着药片,他的手伸进去捏的手出汗,捏的浑身发抖,脸色惨白,终究还是忍不住要吃。

可是他并不知道,这一切都没有逃出荀渐的眼睛。

这一天,他借故有事请了假,偷偷把自己关在场子的地下仓库。这里常年堆放杂物,几乎没有人来。灯光昏黄散漫,就像王建凯日渐失去焦点的眼神。

他绕开杂物堆来到仓库一角,一摞被展平的废纸箱堆在那里,他将顶上的一张翻了个个儿,佛去积尘坐在上面。空气里有潮湿发霉的味道,森森然的凉气弥散周身,他打个寒战,抱紧了肩,一蜷身子整个人缩了起来。

他在等着那让他绝望的战栗快些到来,他决定这一次不论怎么疼,怎么难受,都不碰!他要看看到底会不会被疼死,到底能不能抵御她的诱惑!

一切都如期而至,冷汗、颤抖、令人抓狂的疼,王建凯曲着身子,将头深埋在抱紧的臂弯里……

可宛若血管爆掉一般的胀痛令他暴戾,他猛地站起来,拼命捶击着自己的头,嘴里发出如困兽般绝望而又压抑的呼喊,单调的声线一呼冲天——啊!

在他十六年的生命里从没像现在这么怕,这么无助,他觉得一个魔鬼正附身于他吸食他的精血,他想赶走他!却没有力气,无从下手!一下、两下……头撞上墙壁是一种新鲜的痛,温热的血顺着眉角流下来,迷住了眼睛,倏忽之间消退了他要将那头鬼撞击出来的斗志,王建凯颓然的跌坐在那堆纸箱上,瘫倒、蜷缩、呜呜咽咽的哭起来……

本就消瘦的身形愈加单薄,连番折腾下来他的胃,他的筋骨,就连头发根都开始疼,明明是八月天,他却冷的不行,本是昏暗的仓库,紧闭的眼,眼前却刺目雪亮,耀眼的摇曳的灯光像无数的剑一样,直直的杀过来,他捂着眼睛,开始辗转躲避那些剑……

“不、不不、不!”他呐呐自语,浑身颤抖,手伸进衣兜,掏出了装着白色粉末的塑料袋……他的手颤抖不止,那药袋子就像白的幽灵在他眼前跟着手的颤抖灵动不止。不!不行,不能!他摇着头,他药袋扔开,闭着眼不去看它,他开始咬着自己的胳膊,一处咬破了再还一处。可是……他呵着短促而虚弱的气,开始给自己理由——就这一次,这一次,明天,明天就,就……跟二哥解释!

他扑上去,一把抓起那个小药袋子,哆嗦着手将里面的白色药粉倒在纸箱上,他跪坐在满是尘土、霉斑的地上,用手指小心的将一小堆粉切成两股,他眼里放光看着切好的粉,张开嘴先将沾在手指上的药粉蹭在牙齿上,心满意足的咂了咂。

就当他再无犹豫,正堵住一只鼻孔俯□准备吸食的关口,一只大脚猛的踹在他的肩头,王建凯正面就地一下子被踹懵了,撑好身子一回头,陡见荀渐眉头锁死,双目喷火的站在他身后。

荀渐是什么时候进来的?他完全不知道,可他竟然顾不不上叫一声“二哥”,也顾不得脸被纸箱铁钉刮掉一块皮,眼巴巴的望着已经四散飞去的那些粉,满脸上写着不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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