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嘴角一挑,用小拇指勾了一下额前的碎发,似乎生怕扰乱了他的发型。他脸上似笑非笑,如手背的罂粟,致命而妖娆。
他打了个响指,立马有人送来一台笔记本电脑,男人指尖如飞,一翻快速的操作后,一段视频活泼生动地呈现在了她的面前。
画面里正是昨儿个自己毁坏牌子的全过程,虽然被抓了个正着,朝阳却不以为意。她眼角一瞥,“是老娘做的又怎样,有本事让警察来抓我呀,别忘了,本姑娘今年才十五岁,未—成—年。”
男人啪的一下合上电脑,指尖在椅背上轻点,过了半晌他才不咸不淡地说道,“我怎么舍得让警察把你抓走呢,那样就不好玩儿了。”
朝阳看着他那张不怀好意的俊脸,突然萌生一种上了贼船的错觉。
拍卖师对本次的拍卖会做了一番致辞,齐岭市的冬季拍卖会,终于在一片喧哗的掌声中正式开始。
第一轮拍的是古董字画类,朝阳百无聊赖地坐在椅子上发呆,看着中场上有不少人举着牌子喊价,而自己身旁的这位却悠哉悠哉地闭目养神起来。她也很想靠在椅背上,可男人的手臂霸道地占着她的位置,丝毫没有要拿开的意思。
四周不时有年轻貌美的女人看向这边,朝阳感觉极其不爽,像被人偷窥一样,浑身不自在。可身边坐着这样一个绝世男人,自己想低调都不行。
第二轮拍的珠宝,当朝阳那块足有两斤重的祖母绿从黑色绒布下掀开时,场中一片哗然。
拍卖师在台上开始陈述玉石的基本特点,“此块翡翠经专家鉴定为,玻璃种祖母绿,水种和通透度绝好,颜色纯正,重量达到1。1公斤,卖家报价300万元人民币。下面开始竞标。”
朝阳紧张地看向中场,有人举牌喊价350万。这时坐在男人身后的一名手下,名叫阿桑的男人举起了牌子,声音不大,但足见其中的气势,“400万。”
这时场上的气氛就变的有些诡异了,按照以往的拍卖来说,这样一块祖母绿至少也要竞拍到600万,但当阿桑放下牌子时,场上竟然毫无一人接着喊价,大家纷纷开始议论起来。
“泽少要的东西,哪有人敢跟他抢,算了算了,还是不要惹祸上身了。”
“泽少低调了这么久,原来是为了等这块祖母绿,还是算了吧,咱们抢不过他的。”
“哎,这个卖家要亏死了,少卖两百万呢!”
“嘁,这东西能入泽少的眼,是他几辈子修来的福,知足吧就。”
拍卖师数了五声,见没人再抬价,于是只能按照规矩,准备一锤定音。朝阳见事情不妙,在拍卖师即将敲定的时候,腾地一下站了起来,“等一下!”
她声音清脆,虽然带着点稚嫩,却丝毫影响不了她的气势。场上所有人都看了过来,朝阳非但不紧张,反而异常的淡定自若。白色雪绒袄将她的肤色衬的越发白皙,精简的短发干练而整齐,如今已有165的身高,女性的柔美已经初见长成。
“拍卖师先生,请等一下,合同最后我添加了一项,如果拍卖达不到六百万,我有附加条件。”
朝阳嘴角含笑,脸上波澜不惊,她的这翻话着实把场上的人吓了一跳。一是没想到这块价格百万以上的玉石竟出自一个小女孩儿的手,二是她的临危不乱,处事不惊,更像是一个成年人才有的行事作风。
男人凤目微眯,邪魅地看向她,左耳的蓝色钻石如他眼底的精芒,无处不昭显着他的金贵,“哦?说来听听,什么附加条件。”
而台上的拍卖师那边,有人小声嘀咕了几句,拍卖师如预料中那样,缓缓地放下了锤子。
朝阳淡淡地看向身边的男人,笑的璀璨,“我的附加条件就是,低于六百万时,我不收钱,只作交换。我要用翡翠玉石和达成意向的人交换一样东西,如果对方不同意,那么成交失败,就是这样简单。”
“说说看,你看上我什么了,想让我拿什么跟你换。”
阿桑眉头一皱,“老大…”
男人手一挥,阿桑立刻闭了嘴。他嘴角扬笑,自己倒真是小瞧了这个丫头,没想到她竟然还留了一手。
“用我的祖母绿,换你山上的一憧别墅,相信这笔账对于你来说,应该更划算,你那破别墅也就值个两三百万,姐今儿高兴,不收中间的差价,当然,如果你不同意也可以,那么只能继续竞拍。”
女孩儿洋洋得意,脚尖点着,这点小事儿对于她一个身经百战的‘商业女魔头’来说,简直是小儿科。你不想让我好过,那你也别想好过,想一人独享风景,没门儿!
这时从台下走来两个工作人员,其中一个似乎是领导,对坐在椅子上的男人毕恭毕敬点头哈腰,“泽少,您的意思是?”
场上有不少人朝这边看过来,男人脚尖晃了几下,姿态轻松肆意,随后他陡然站了起来,朝阳只觉眼前一暗,一道剪影肆无忌惮的打在她的身上。男人居高临下地看向她,额前的碎发邪肆张狂,他倾下身,薄唇即将靠近她的鼻尖,他声音醇厚,充满磁性,“怎么,这么想跟我住在一起?”
男人声音不大,只有他们两人能听见。朝阳看向那张近在咫尺的脸,不由地想揍他一拳。这个男人似乎不要皮也不要脸,说出话总是能挑起她的底线。
“你还要不要脸?”朝阳没好脸色地瞪了他一下,尽管如此,她却感觉脸上烧的火辣辣地难受。
男人却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