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璨两手撑住扶手,缓缓地站了起来,她看向就在眼前待命的玉阙,“拿腰封来。”
养病的这些日子,金璨又难免瘦了几斤,用腰封把腰部缠住,更显得她胸器傲人——幸亏在场的男人们此时各怀心事,注意力并不在这上面。
金璨扶住纤腰,深吸了口气,“表哥,拿些你常吸的烟叶来。”
萧懿、顾涵和叶灵几乎异口同声,“闪闪你……”
金璨正色道:“略知一二。”
简单定量顺便定个性的小实验能难得倒我吗?!今儿就带你们开开眼界——除了厂花,剩下那两个都没亲眼看过她如何动手操作。
众人一起来从跟过来的心腹手里拿过一个手掌大小的纯银盘丝烟盒,亲手打开并凝重道:“我的确是只爱用一种烟叶。”
金璨接过来,闻了闻,便拈出几片比较大块的烟叶,迎着光仔细观察,果然在边缘处发现些端倪。她从厂花送到眼前的工具箱里,挑出了把银光闪闪的小刀,一丝不苟地轻轻刮下来些粉末。
她的腰支持不了太久的站立,于是她不得不趴在案上,花费了不到半个时辰,才收集了大约一个铜板……孔大小的一摊粉末和烟叶碎屑的混合物。
金璨也懒得再站起来,又吩咐值守的玉阙从太医那儿要点止痛用的黑玉膏过来。
不一会儿,玉阙回来了,身后还跟着向来谨慎,就怕金家小姐出事连累自己掉脑袋的中年帅太医。
金璨看着太医大叔那张极其适合去吊孝的严肃又沉痛面孔,捂着腰笑道:“只要一小块儿。烧一烧,让大家感受一下黑玉膏是什么气味。”
太医心说只要祖宗您不要吃就行,果然依言切了约莫一颗黄豆大小的黑玉膏,当着大家的面儿,放在火上烤了烤。
一股异香升腾而起,与所有的熏香都不同,根本也不能用好闻或者难闻来形容……总之,就是让人不由自主地喜欢这个味道。
在化学实验室里工作将近二十年,什么神奇的气味没闻到过?所以金璨仍旧能平静地提醒大家,“大家记住这个感觉。”说着,吩咐丫头们打开所有的窗户和门。
顾涵默默解下自己的外袍,披在了金璨的身上。
萧懿和叶灵默契心道:偏你会讨巧。
因为此时叶灵一个身着官服,一个穿着礼服,都不适合脱下外衣给闪闪取暖……
屋里四敞大开,微寒的春风直灌进来,没有多久,房里就什么味道也没剩下了。
金璨披着顾涵的外袍,心安理得地继续指使他,“烧了那个,”指着扣在玻璃罩子里,刚刚刮下来的那摊东西,“给大家闻闻。”
顾涵依言行动,青烟一起……果不其然,虽然因为数量较少,味道更淡,但那股特殊的异香仍让大家“精神一震”。
整个过程,萧懿一直面无表情,金璨却知道她这个表哥不是个爱放狠话威胁人的主儿,更不会在杀人前还给人家提醒。往往他越是平静,内里越是惊涛骇浪,必定选择最为直接或者惨烈的方式报复回来。
等太医告退,金璨才盯着萧懿,缓缓道:“表哥你这表情,让我很是不安。”
趁着在京城,安国公那些“好”儿子们的手还伸不了这么长,集中精力替表哥戒毒、调养身体才是正道。黑玉膏和天朝的~鸦~片类似,主要还是吗啡依赖,戒断时的反应较之海洛因和冰毒这类毒品要轻微一些。
萧懿也抬眼盯住心爱的表妹半晌,忽然开口问道:“有救是吧?”
金璨坦诚道:“当然,但需要毅力。”
萧懿似在思量,片刻后洒脱一笑,“安国公倒不怕我在京城久留,凭我的出身,也讨好不到什么人。”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道出多少辛酸。对于这个偶尔自卑,随着了解深入又微微地露出些自毁倾向的表哥,她得时不时地下点儿料儿。
好不容易凑足一个各方面都能顾及的“四大巨头”:情报、明枪、暗箭以及技术支持俱全……于公于私,金璨都希望他们这个目的较为一致的“团伙”能长久地保持下去。
金璨忽然上前,双手掐住表哥肩膀,恶狠狠道:“你敢乱来,我就打断你的腿,让你哪也去不成!”
萧懿一怔,之后大笑不止,眉目瞬间舒展开来,“真不愧是我妹妹。”被人需要,被人关切的感觉可真好。他也不顾忌旁人,径直伸手轻轻地搂了下金璨的双肩。
金璨一撇嘴,“不要碰我的腰,否则……哭给你看哟。”
萧懿笑道:“我都不敢动力。要是你掐我也不用这么大劲儿就更好了。”
金璨轻哼一声,“给你个教训。”
兄妹正乐在其中地斗着嘴,叶灵神情复杂地望了顾涵一眼,而脾气火爆时候居多的小王爷也居然一脸无奈……
大多数男人天生和喜好来调整自己讨好她的方式——如果一个男人没有“投其所好”,无非两种可能,这男人太傻;或者男人觉得这个女人不值得他这么做。
万幸顾涵就属于那个“大多数”,与其暴跳如雷地开口指责,还不如在没人的时候表达不满,换取闪闪的安抚和补偿呢。
只不过……忍字心头一把刀……这种时候,顾涵心里还真是挺憋屈……不过比起看着他那个浅薄又愚蠢的后妈和父王平起平坐,下手还有个容貌与娘亲肖似的庶母发号施令,他宁愿被闪闪多“憋屈”一会儿。
金璨又捏着表哥的肩膀晃了晃,“住下吧。”说着,回过头满眼期待的看向